贾琏回来已是十天后了,期间贾琮找了贾赦询问他让贾琏去平安州为了何事,老家伙死活不说。
被问急了索性耍赖,摆出老子的架子要揍他,贾琮只好暂时不理他,等着贾琏回来问明了再说。
“琏二哥这边!”
傍晚贾琮约了贾琏到教坊司喝酒,终于等来了喜气洋洋的贾琏,忙起身招呼道。
贾琏兴冲冲的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行啊琮儿,约到这里来了,真有你的。”
贾琮呵呵笑道:“二哥也是五品同知,这里又不是不能来,约你来这不过是图个清净罢了。”
贾琏顿时给他个白眼道:“哥哥我这同知是虚职,来这干嘛,让人笑话呀?”
“谁敢笑话二哥?您可是荣国府的承爵人,谁会那么没眼色。”
兄弟两说笑着,这还真不是贾琏胡说,大陈的教坊司可不是明清那样的,谁有钱都可以进来耍的。
教坊司原本就不是为了皮肉生意设立的,始建于唐朝时期,开始时只是为了给皇帝收集歌舞,培养唱戏人才的地方。
特别是李隆基这样音乐大家,集作曲、舞蹈、乐器大成的皇帝,对教坊司的建设可谓尽心尽力。
而此时的教坊司中美人,是不对外开展业务的,只作为内廷歌舞需要存在,大名鼎鼎的公孙大娘,就是其中的舞伎。
这个伎字个妓字是不同的,前者指的是从事歌舞演艺的人员,不分男女,后者专指女性从业者。
到唐末逐渐开始变味,但也极限与贵族高官享乐,白身是不允许进去的。
而后五代战乱,大量的女性战俘被收入后,才开始了向有钱人开放,到了宋代又一改风貌。
宋代的教坊司恢复了大部分唐朝时期的规矩,百姓被禁止进入,主要作用也重新成为内廷音乐会所。
但由于宋朝官员的高薪制度,奢靡之风盛行,因此渐渐开放了官员从教坊司请人回去表演歌舞。
宋代风气、请人喝酒没有歌舞节目会被人看不起,而最出色的歌舞人才几乎都在教坊司,因此教坊司成了朝廷赚钱的一个机构。
但皮肉生意也极少,后人印象中那种教坊司其实是明朝以后的产物,也就是老朱实在变态才形成的。
这家伙最喜欢把犯官女眷打入教坊司,因而使得人员大增,这才有后世人们口中的教坊司脏事。
其实在明朝以前的教坊司不是这样的,虽说也有这种事但不多,而且限制身份进入。
大陈自承延续大宋,自然不像明朝那样什么人都往里面塞,因此同样限制非官员进入享乐。
贾琏的官身是买来的,的确可以进去,可官员之间是有鄙视链的,特别是文官最看不起买官的人。
你一个买来的官身,在这请客会被人鄙视,贾琏才不愿意受这委屈,自然极少来这地方。
只有别人请他,他才会来这乐呵乐呵,这次贾琮请他,他自然很高兴的赴约了。
自家弟弟可是正经的一品将军,还是文武都沾的高官,谁也不敢给他脸色看。
“说正经事,听大老爷说这次让你去平安州办事,可还顺利?”
酒过三巡,贾琮开始引入正题,开口问道。
贾琏一听乐坏了,顿时显摆道:“你也不看是谁出马,哥哥这次给老爷长脸了,他这一开心把秋桐赏给我了呢!”
说着还一脸傲娇道:“要不是三弟你约我,左右我是不出来的,这会子应该跟她鸳鸯戏水去了才是。”
贾琮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斜眼望着他鄙夷道:“二哥这是啥口味,当初老头子要给我他的丫鬟,我可是一口拒绝的,没想到二哥还好这一口,剩饭剩菜好吃呀?”
贾琏脸色一僵,这才想起自己显摆的对象错了,自己弟弟当年嫌弃的模样顿时浮上眼前。
纠结一下后不甘心的嗔道:“这有什么,这种事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是常见的吗?再说你不也把我的通房要了?”
贾琮呵呵一笑,揶揄道:“我跟你这一样吗?平儿你可没沾过手,也就是白担了个名声罢了,秋桐那是啥玩意,老头子腻味了才给你的。”
贾琏顿时感觉被暴击了,原本还沾沾自喜的心情没了,人家要了个黄花大闺女,自己却是捡破烂的,这如何受得了。
贾琮看他萎靡了,这才满意的说道:“回去把人还回去吧,找你来是说你跟他二姨的亲事的,你在这时候要了秋桐,让人家怎么想,还敢同意这亲事吗?”
贾琏一怔,猛地一拍脑门懊恼道:“我这猪脑袋呀!竟然忘了这茬了。”
他跟尤二姐的事当初只是口头说了还没定呢,现在要说亲了自己收了侍妾,而且是父亲的丫鬟,尤家能同意才怪。
这一来尤二姐进门就要排在后面了,原本人家做妾都不乐意的,这下更排在后面去,尤老娘还不炸了。
“琮儿啊,这事你得帮帮我,送回去我不敢呀!你也知道老爷那性子。”
贾琏这下头疼了,只好恳求帮忙。
贾琮呵呵一声白眼道:“这时候想起我了,早干嘛去了,老头一说给你乐坏了吧。”
“别呀好弟弟,我可是你是亲哥呀!”
“切!小爷过继给别人了,咱们现在是从兄弟,没那么亲。”
“别呀!三弟你可不能这样说,你不是说过我老婆是你亲二嫂的吗?”
看到贾琮一脸坏笑的模样,贾琏其实明白他是逗自己,也嬉皮笑脸起来。
贾琮这才答应道:“这会儿回去太迟了,但人又不能留在你那,否则你就说不清了,这样吧,今晚回去后你别回自己院里,去二叔书房对付一宿,明早我过去帮你把人送回去。”
“二叔书房!”
贾琏惊诧道,一把抓住贾琮的胳膊苦着脸:“为什么去那呀?在那睡觉老祖宗不骂死我呀!”
“你傻呀,就要让你被骂了才能洗清你没回去,没动过秋桐呀!”
贾琮一脸你很笨的神情,把贾琏说的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但还是苦着脸,他怕贾政日后揍他呀,那地方贾政可宝贝着,像他这种不爱读书的人进去,都会被嫌弃,还敢在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