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鹿卢强势归来

雪灯山的山下茶坊菊梅庄。

因山脉阻隔,菊梅庄四季如春,与雪灯山终年极寒的气候截然不同。这里的菊花和梅花轮季开放,首任庄主曾为菊梅庄题词为“秋夏为菊,春冬为梅”,花香飘逸,酒客往来皆为菊梅,已然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里酒饭丰盈,设有茶饮对诗、棋盘赌局、歌舞花魁等娱乐活动,其过客无数,是雪灯人进出山极好的暂歇地,也是江南人士观望雪景的极好之处。

菊梅庄从不拒外客,也从不惧外敌,多年来,更是受堂班的暗卫保护着。

巳时,庄主卧房前如往常一般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

菊梅庄掌柜沅芳带着几位女护卫气势汹汹地走来,准备闯门而进。

“掌柜,庄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

见状,庄主贴身护使静春立即拦在门外,蹙眉道。

“怎么,连本掌柜都敢拦?快去叫你们庄主起来。”

“掌柜,庄主说不许有人打扰,诶...”

“璃儿,这都快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床!”

向来火爆脾气的沅芳,听不得旁人啰嗦,一个眼神便让身后的护卫摁住静春,直接大步冲进了庄主楚璃的卧房,随后一把就将楚璃蜷缩的被子掀开,力气大得让人钦佩。

沅芳是楚璃娘亲的胞妹,也是楚璃如今唯一在世的亲人,四十岁的她已经做了十八年菊梅庄掌柜,长着一张珠圆玉润的有福之相,即使是在暮春之年,依然风韵犹存,体态婀娜,虽然平日里做事风风火火,嫉恶如仇,但菊梅庄被她这些年经营得风生水起。

现任菊梅庄庄主楚璃睡意惺忪,即便是被掀开了被子,但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沅娘,这阵子好不容易客少些,您让我再睡会嘛。”

“现下都巳时了,有哪家姑娘起得这么晚的,限你半刻钟啊,若还不起来,这个月的月钱别想要了啊。”

沅芳一顿唠叨过后,便气冲冲出门了。

“沅娘!您可真是菊梅庄的好掌柜,分文清算!”

一听到月钱,楚璃一下睡意全无,直接坐起身大声嘟囔,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菊梅庄的财政大权只在沅芳手里。

“庄主,您看是否需要更衣?”

这时,静春哆哆嗦嗦地走进门,开口问道。

楚璃撇嘴皱眉看向静春,又气脑可又无奈。

静春委屈巴巴地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来吧。为了我的月钱,再累也值了。”

楚璃叹了口气,为了不被扣钱,只好忍着困倦努力服从沅芳的指令了。

菊梅庄不远处,鹿青烊带着一行人骑马赶来,中间还有一辆装束精致的马车,看起来阵仗很大。

“吁——到了到了,青烊,前面就是菊梅庄了,等进了山就到乐茵镇了!”

卢焕舟穿着一袭江南棉袍,驭马停步,回头对鹿青烊激动地喊道。

鹿青烊抬头望向久违的菊梅庄,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在这与冰枳玩耍的画面,内心不禁涌起了一番欣喜。

“听闻楚璃那小丫头前两年当上了菊梅的庄主,想来棋艺也精进了不少,这回可终于有机会找她切磋一番了。”

没等鹿青烊说话,卢焕舟便开始唠个不停。

鹿青烊看到菊梅庄门前挂了许多红灯笼,便猜想一年一度的射猎大会已经开始了,不想就这么匆匆回去,于是若有所思地对卢焕舟说了句:“夜色已深,不如在菊梅暂歇一晚再启程回山。”

“也好,到明日定给小冰枳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着,众人便在鹿青烊和卢焕舟的带领下向菊梅庄行去。

“庄主!庄主!大事不好了!”

静春急匆匆地跑来主室对正在打瞌睡的楚璃喊道,一脸惊吓。

“静春,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

着实被吓了一跳的楚璃迷瞪着眼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闭上眼想继续睡,压根不想理会她口中的大事。

“庄主,您别睡了,鹿使长他们回来了!”

静春跑上去摇了摇楚璃,神色惊慌失措。

“回来就回来呗!”楚璃顺口接了一句,忽然回过神来,立马跳起了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静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接着问:“你说谁?”

“鹿使长和卢副使长真的回来了,此刻他们已经在庄门候着。”

楚璃还是难以置信,脑子飞速运转:“都五年了,他们怎么挑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小枳肯定还不知道。静春,你速派人飞鸽传书给小枳,记得,要快!”

“偌。”静春转身出去,立马去办了。

“楚庄主,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呀!”

这时,鹿青烊和卢焕舟走了进来,卢焕舟对楚璃颇有兴致地问候道。

阔别五年,楚璃已然从当年那个黄毛丫头出落得亭亭玉立,卢焕舟见了她,好些认不出,愣神了半许。

楚璃真不敢相信失踪了五年的寻根队伍居然突然回来了,她抬头与卢焕舟相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但回过神来,却突然想到这些年来因为他们带走了雪灯山最顶尖的雪灯人,间接导致了整个乐茵镇陷入了危机局面,而冰枳小小年纪便一人承担的那些痛苦,顿时对他们产生了芥蒂,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番稍些凌乱的衣装,面色严峻,随后假装淡然置之地说道:“这不欢迎你们。”

“楚璃,这才几年,就不认识我们了?”

“是啊,这才几年,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知道回来吗?”

楚璃毫不避讳地质问他们,眼里全是怒气。

“你...”

卢焕舟正想上前理论,旁边的鹿青烊似乎看出了楚璃的顾虑,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

“璃儿妹妹,这些年确是我们对不住。夜已深,还望璃儿妹妹宽宏大量,让我等人在菊梅庄借宿一晚。”

鹿青烊自知这些年来对雪灯山的有极大的亏欠,也深知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弥补的,便放低姿态对楚璃恳求道。

“这进了山便到乐茵镇了,何苦在我这小庙逗留。”

楚璃也毫不留情面,直接回怼道。

“璃儿。”

门口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放眼望去,竟是坐着木制轮椅的冰慧,她脸色苍白,双腿用毛毯盖住了。

楚璃失了神地看着冰慧,眼里顿时涌出了泪花,缓慢走上前,哽咽地问道:“慧姐姐,你...你怎么了?”

“只是腿疾,并无大碍。”冰慧煞白的嘴唇努力挤出笑意,抬手握着楚璃的手,不想让她担心。

“来人,快去安排食宿招待。”

楚璃想起之前冰枳叮嘱的话,便只好放下心中芥蒂,立即命人去为他们准备了食宿。

“邹悯,外面风大,快让大小姐先去屋里歇息。”

鹿青烊声音很轻,特地示意冰慧的护卫邹悯推她先回屋。

此刻,冰慧眼里早就没了往日的星光,只剩一副躯体苟且地活着了。

“璃儿妹妹,夜间雪山寒凉,怕阿慧的身体扛不住,便只好来麻烦你了。”

冰慧刚走,鹿青烊便向楚璃解释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慧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来话长,眼下只盼能尽快回到乐茵镇,让大小姐好好静养。”

卢焕舟转换了情绪,声音变得低沉。

“要是小枳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楚璃失魂落魄地坐回主室座位上,不敢想象冰枳要是知道冰慧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会是怎样的心情。

“小枳,她...她这些年还好吗?”

鹿青烊一听到冰枳的消息,便忍不住第一时间打听。

“既然你们已经回来了,还是亲自去问的好。当下正值梅花季,客房所剩不多,能为你们安排的本庄主已尽力,请自便吧。”

楚璃不想跟他们多舌,依旧是没给他们好脸色,说完便扬长而去了。

“这楚璃小丫头果然当了庄主就是不一样,还跟我们耍起威风了。”

卢焕舟看着楚璃离开的背影,顿时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

首场狩猎围林一结束,很快便迎来了次场滑道射猎。

作为后起之秀的晏浔拿下了首场雪灯牌,引来了各分部不少雪灯人的虎视眈眈。

晏浔虽然身手了得,但缺乏滑雪技能,对于拿下次场雪灯牌还是有着极高的难度。

在首场收尾期间,晏浔没日没夜地在滑雪场练习射猎,丝毫不敢懈怠。

冰枳近来听说晏浔在滑雪场练得不分昼夜,便来到滑雪场想劝他放弃。

此时,在滑雪场训练的雪灯人不在少数,见冰枳来了,便纷纷上前行礼。

冰枳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照常训练,不必多礼,接着便往晏浔的方向走去了。

“这滑道射猎难度可不是一日就能练成的,你当真还要继续?”

“阿枳,我晏浔向来说一不二,既要定的事绝不会退缩的。”

晏浔热血盎然地回道,一直在调整握弓箭的姿势。

“滑道射猎需要在固定滑雪场进行,只要在滑道完成单人射猎目标,便算拿到下一轮的参赛资格。你刚接触滑道,若没有极强的领悟能力,怕是难上加难。”

“那阿枳可否赐教一二?”

晏浔殷勤地望向她,请求支援。

冰枳笑了笑,仔细观察他的握箭姿势,一眼便看出了他穿雪滑板握弓箭的方式有些不对劲,正想上前指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久违且熟悉的声音。

“小枳!”

鹿青烊在不远处喊了她一声,时隔五年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份沉稳,但还是依旧熟悉。

回头一望,鹿青烊和卢焕舟率领一众前往万里河的雪灯人向冰枳走来,气势很是宏伟。

冰枳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但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波澜,她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只是手心莫名一紧。

“这真是当年的小冰枳嘛?竟出落得这般惊艳世俗了。”卢焕舟愣了神,边走边对旁边的鹿青烊感叹道。

看着不远处的芳龄女子,她容颜清秀,眉目如画,气质卓越,一袭干净利落的雪白长袍衬得整个人焕发着迷人的光彩,鹿青烊只一眼便认出了与众不同的冰枳。

“青烊哥哥!你们果真回来啦!瑶儿等得好苦...”

没等鹿青烊和卢焕舟走到冰枳面前,冰瑶便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狂奔过来,一下打乱了他们的思绪。

晏浔放下手中的弓箭,脱下了雪滑板来到冰枳旁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青烊哥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冰瑶一上来就朝鹿青烊扑上来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料,被眼疾手快的卢焕舟挡了去。

“瑶儿妹妹,你眼里是只有你的青烊哥哥了吗?怎么不叫你焕舟哥哥?”

卢焕舟幽默地对冰瑶打趣道。

“焕舟哥哥,那瑶儿看见你们实在是太激动了嘛!对了,慧姐姐呢?她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冰瑶往队伍里打量了一圈,四处寻找冰慧的身影,但还是毫无收获,于是疑惑地看向他们两个问道。

一听到冰慧的名字,冰枳的眼神便不自觉也看向鹿青烊和卢焕舟,眉头微蹙。

“瑶儿,来,焕舟哥哥有好东西要送你。”卢焕舟趁机将冰瑶拉走了,眼神示意鹿青烊跟冰枳好好解释。

“小枳,我们回来了。许久未见,你近来可安好?”

鹿青烊径直向冰枳走来,面带笑容,鼓起了很大勇气开口问道,语气有些低沉。

晏浔下意识地敞开手挡在冰枳前面,生怕眼前的人不怀好意。

“他是谁?看着如此面生。”

鹿青烊警惕地盯着晏浔,蹙眉向冰枳问道,似乎萌生了一股不知名的醋意。

见状,冰枳轻轻拍了拍晏浔的手,示意他放下,然后走到鹿青烊面前,脸色带了一丝冷峻。

“鹿使长,好久不见,这趟回程许是累了,稍后我便让裴掌事准备接风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冰枳照本宣科地对鹿青烊说道,接着便转身走了。

“小枳怎么感觉变得如此生分了。”

鹿青烊站在原地,看着冰枳对自己的态度,尽是苦恼。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离阿枳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晏浔盯着鹿青烊,明目张胆地宣誓主权,特地警告他。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些?”鹿青烊满是敌意地反问道。

晏浔顾及冰枳对他的尊重,便没继续与他争执,于是转头就跟上冰枳的步伐走了。

“青烊,愣着干嘛?回去了。”

刚带冰瑶拿了礼物的卢焕舟喊了一声鹿青烊,示意他一道回堂班。

鹿青烊只当冰枳是在生自己的气,并没有多想,于是便朝卢焕舟走了过去。

“青烊哥哥,焕舟哥哥,你们可一定得为瑶儿主持公道呀,冰枳趁你们不在的这些年横行霸道,处处对我和我娘施压,还动不动就拿家族威胁我们,以为当了堂主就了不起了!”

在回堂班的路上,冰瑶一个劲儿地对鹿青烊和卢焕舟诉苦。

“小冰枳竟当了堂主?那...”

卢焕舟瞪目结舌,难以置信。

反观,鹿青烊的神情异常镇定,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我爹早在你们前往万里河后的初冬便因病去世了,所以可不便宜了那冰枳,可怜我慧姐姐迟迟未归,原本属于她的位置硬生生被那狡诈之人夺了去。”

冰瑶开始述说事因,里面还掺杂了几分个人怨念。

“瑶儿,小枳毕竟是你二姐,怎可如此言绘?”

“那是,小冰枳小小年纪便承担了这么多,难怪楚璃对我们如此动怒。瑶儿,小冰枳如今能将雪灯山秩序管理得妥帖得当已是不易,你不该如此诋毁她。”

眼见这二人也这么帮冰枳说话,冰瑶顿时恼羞成怒。

“你们怎么也帮着她?难道都忘了慧姐姐的好了吗?她本是冰家嫡女,理应继承堂主之位。就算冰枳是我二姐又如何,她什么时候有设身处地为我这个四妹着想过?立冬那日我深陷菊梅庄,她明明一句话的事便能让我脱困,可她却迟迟不现身,像她这样,配当姐姐吗?”

说完,冰瑶便气冲冲地跑走了。

“你...”

卢焕舟本想追上去跟她解释,却被鹿青烊阻止了。

“青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藏着掖着吗?”卢焕舟终于按耐不住发了脾气。

“如今说了又有何用,只会给小枳徒增烦恼,还是等射猎大会结束了再说吧。”鹿青烊满眼惆怅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地说。

从滑雪场回来,冰枳开始变得心事重重。

“堂主,您回来了。”

裴初屿一早便在堂班候着了,看起来有要事禀报。

“嗯。”冰枳点点头回应,心里在想事。

“堂主,鹿使长他们...”

“对,裴掌事,劳烦你筹办一场接风宴,此外,为他们安排好住所,按堂班礼制论功奖赏,莫要亏了在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冰枳虽是心不在焉地想着冰慧的事情,但还是没忘记要妥善安排万里归来的雪灯人,嘱咐完后便一人回了书房。

“是。”

裴初屿看得出冰枳的心事,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按照她的叮嘱去办了。

这时,晏浔默默地在堂班门口候着,也不敢上前打扰冰枳,生怕给她徒增烦恼。

“诶,裴掌事,问你点事呗。”

晏浔见裴初屿一出来,便拦住了他。

“本掌事很忙的,没工夫跟你瞎扯。”

裴初屿知道他想问什么,故意不搭理他,直接绕过身走了。

“这才几天没见,就跟我摆起官威了?这样,你跟我说说这的事,我帮你阿娘做一顿江南菜如何?”

“你...你怎知我阿娘心心念念的江南菜?再说,我找梅攀也不找你。”

“是嘛?本来也答应了裴阿娘要给她做江南菜,既然裴掌事这么不领情,那我只好跟她说是因为你的缘故婉拒了。”

裴初屿没想到晏浔居然这么会拿捏人,但为了冰枳,他根本动摇不了内心的坚定。

“那便随你。休想从我口中撬出一个字!”

说完,裴初屿便气势汹汹地走了。

“嘿,真是快木头,这都不说。”晏浔撇了撇嘴,便只好作罢。

书房门前,凛秋颂独自在此等候冰枳,心情格外欣喜。

“堂主,您回来了!”

冰枳一见到他,便猜想到他的举措,便示意道:“今日也无事,让堂里的弟兄们都休沐一天吧。”

“多谢堂主,那属下先告退了。”

凛秋颂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窃喜的表情像个孩童。

“这两天让梅攀来堂班掌勺,堂府还有几坛上好的梅花酿,让梅攀一同取来,想吃啥便敞开了吃。”冰枳一向了解他们的口味,便特意叮嘱道。

“是,多谢堂主。”

凛秋颂受宠若惊,连连拘礼道谢。

“去吧,别让人等急了。”冰枳看了一样躲在不远处角落的丘北崎等人,笑了笑示意道。

被发现的丘北崎赶紧缩回头,脸上控制不住的喜悦。

“是。”

回到乐茵镇,一切景象颇为不同,曾经那些破瓦草房如今都翻新做了新屋子,百姓安居乐业,街道买卖的商贩随处可见,看起来甚是繁华。

“鹿使长,卢副使长,各位雪灯前辈,恭迎回家!”

此时,凛秋颂率领堂班众兄弟出现在镇口,隆重地欢迎他们归家。

“凛秋颂!好小子,如今当上副班主了,听说可气派了啊!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呐”

卢焕舟首先认出了曾经跟过自己的小武生,不敢想短短五年,他竟已经是堂班威风凛凛的护卫长了。

“卢副使长,您过誉了,这都是堂主提携的功劳。”凛秋颂卸下了昔日的严肃,在他们面前做了回撒娇的孩童。

“看来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堂班发生了不少事啊!”卢焕舟意味深长地打趣道,看了一眼旁边的鹿青烊。

五年不见,甚是想念。

在队伍的雪灯人终于在这一刻迸发了心中对家乡和亲人朋友们蕴藏已久的思念。

在镇上的百姓纷纷闻声赶来相迎,有的早已眼眶湿润。

“北崎!你竟长这么高了!”丘北武一眼便认出了自家弟弟丘北崎,大声地喊了一声,顿时热泪盈眶。

“哥,你终于回来了!”丘北崎终于控制不住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大哥,眼眶也红了。

紧接着,许久未见的堂班兄弟抹泪相拥,述说着这几年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