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9-小女孩

笃笃笃——

敲门声。

敲门后,瑟纳轻咳了一下:“思薇娜,开门,我已经完成了和你父亲的约定。”

屋内爆发出争吵,但很快,大门就被布莱一把推开,但他警惕的看着瑟纳:“嘿,瑟纳,我是说,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瑟纳对吗?”

瑟纳歪头:“我当然是。”

布莱抿嘴,然后手捂住额头,表情复杂:“你有很奇特的力量,我看见白骨从你身上长出来,然后你杀死了那个黑乎乎的家伙……但是科林大哥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他很生气,认为你不应该随意的杀人。”

瑟纳无所谓:“有什么问题,牺牲少数拯救大多数,不对吗?”

布莱咂咂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比瑟纳好多少——掌控一支地下帮派可不只是说说就能做到。

他只是,嗯…只是很好奇瑟纳所掌控的神秘,所拥有的力量……他感觉,如果自己能弄清楚这些,就足够在道格街找到凭空失踪十多年的妈妈。

思薇娜冲过来推开布莱,一脸关心的看着瑟纳:“瑟纳,你的手臂……”

瑟纳低头一看,原本白皙的手臂此刻泛着蜘蛛网状黑色的痕迹,不止手臂,连同胸口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大小不一的黑色纹路。

说一嘴,瑟纳的衣服也破烂很多,幸好隐私部位还遮盖严实。

而黑色纹路,这显然是黑泥对纯粹血肉之躯的侵害,瑟纳只有提高自身血肉筋骨的素养,才能免疫,否则就会崩溃。

就像高温会融化塑料,所以要用陶瓷和铁装百度水是一个道理。

在自我承受和伤害别人之间,瑟纳毫无犹豫选择了后者…果然,他这样的家伙如果停止伤害别人,就无法生存。

所以面对思薇娜的关心,瑟纳耸耸肩,笑道:“我很好,让我进去好吗?大家应该为我鼓掌,毕竟我是大英雄,我救了你们所有人。”

杀人是一个过程,在这之前当然要榨干所有人情感,蒙蔽知觉,以提供价值。

瑟纳可聪明呢。

“嗯。”

思薇娜用力点头。

瑟纳搂着她走进室内。

角落、沙发、窗帘后、石梯上蹲坐,二楼扶手边缘一整圈,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瑟纳。

那么多人,但却安静得可怕。

表面上是这样。

可他们并非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瑟纳勾起嘴角,安静中一个个意志的情绪如海向他翻涌。

寂静中沸腾。

恐惧、认同、庆幸、欢喜、忧愁、坎坷……

瑟纳大笑,开心极了,拍手:“喂喂喂,大家都笑起来好吗?不是已经解除危机了吗?为什么不笑啊,不能夸我两句吗?我是大英雄来着。”

啪啪啪——

清脆的拍手声在三个破碎之月下,显得异常刺耳。

瑟纳扭过头,敞开的大门外,铁栅栏不知何时被打开,一个身影走进。

她大约比瑟纳年纪小,至少从体型上来看是这样,鲜红的嘴唇展露微笑,缓缓走到门前,才终于开口:“恭喜你,瑟纳赫洛斯,你通过了我们自由之翼的考核,这一切,都是测试。”

布莱一脸懵:“自由之翼?什么自由之翼?”

科林身边站着姬法,此刻也从角落走出,神色凝重的看着瑟纳,深吸一口气,压制怒火:“瑟纳,考核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现在发生的一切,所有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你吗?”

瑟纳无辜脸:“怎么会呢?我明明是大英雄,我可是救了大家……”

科林推开一直扯他衣角试图阻止的姬法,出奇的愤怒了:“我一直站在窗口,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不会否认你救了大家,救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但你杀人,这也是事实,你明明可以救下更多人,你有这个能力,你却反而伤害他们,杀死他们,他们没有做错什么!!”

瑟纳笑容缓缓收敛,最后变得无所谓,淡漠中透露平静:“科林大哥都看见了啊……”

“是,我都看见了。”

科林深吸一口气,浑身在颤抖。

今天发生的一切冲击他此前所有认知,他整个人混乱而且痛苦着。

他领养的人,最后成为杀人犯,可又是拯救的英雄,而且这超越常识的所见,都让他混乱着,不知如何。

瑟纳冷笑:“看到了你不开门?你坐视他们死亡,你和杀人犯有多大差距呢?”

“我……”科林被怼得噎住,而后咬牙,“我也想救大家,救所有人啊,可我根本没能力,甚至不被允许打开大门,我也要对房间里的所有人生命负责啊!”

思薇娜挡在瑟纳身前,环视所有人:“这难道还不够吗?大家,瑟纳救了我们,科林先生也只是想救更多人,我们都没错。”

所有人面面相觑。

“对啊,他救了我们。”

“是英雄啊,毫无疑问的。”

“就是就是。”

所有人闭口不谈瑟纳杀人一事,只是默契的吹捧。

他们也知道,瑟纳有着绝对的实力,再怎么说,至少在脱离危险前,不能有分毫不敬,这是圆滑。

但科林却被这这发生的一切当做一根刺扎得难以复原,他不能接受,不能容忍。

直到有人咳嗽一声,从楼上开口。

他赫然是威尔逊,这场宴会的组织者,他说道:“瑟纳是英雄,他救了大家,这是事实,这是结果……不过,下面那个自称自由之翼的小姑娘,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我们放走,庄园外的黑雾可还是笼罩着。”

小女孩嘟着嘴:“终于注意到人家了吗?”

威尔逊似乎知晓自由之翼,对话也变得正式:“我没有掌握任何神秘,也不理解你口中的考核,但至少,请结束这一切,不要再产生任何伤亡。”

小女孩歪头:“你在求我吗?”

威尔逊深吸一口气,声音威严着:“蓝十字,我背后是联合商会,联合商会受蓝十字掌控,这对在场的人算是秘密,可我却要对你讲清楚……自由之翼应该不希望和蓝十字为敌吧?”

女孩笑了,一种很甜腻的笑容,但却瘆人,她蓦然开口:“瑟纳赫洛斯,作为加入自由之翼的第一个任务,我要求你把现场所有人杀死,正好,你吸收太多‘念’,肉体濒临崩溃,再进食一些血肉弥补就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瑟纳,他们可是清楚知道,这个看着清秀白皙的少年到底掌控着多么暴虐诡异的力量。

布莱傻眼,盯着瑟纳:“喂喂喂,瑟纳,你该不会要听这个小屁孩的命令吧?娜娜米可是还在外面躺着昏迷了,我们要给她找医师。”

威尔逊站在二楼,手按着扶手,声音严肃:“瑟纳,你拥有力量,自由之翼承诺给你的,蓝十字可以做得到,你缺失的常识,都可以告诉你,不止,我们还可以安排你定期进入间层虚界,吞食‘念’,授予铭刻之物,帮助你理解战斗刻度。”

思薇娜心情也复杂着,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她被夹在中间,抿抿嘴,扯住瑟纳衣角:“瑟纳,我父亲不会害你的,虽然我不了解自由之翼,但蓝十字会却不会有坏人,他们一个个都以救死扶伤为自己责任…就当是为了我,你加入蓝十字会,放过大家好不好?杀人是不对的……”

科林跌坐在地,痛苦的捂住脑袋,姬法开始安慰他。

场面逐渐失控,一群人懵逼的听着几人对话,完全成为背景,可真正有着决定权的瑟纳却只是舔舔嘴唇,直勾勾盯着门口站的小女孩,咧开嘴。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