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嘴领着一帮人,平走大路,走小路,在崇山峻岭间兜兜转转,这是风潜所没料到的。
前线的军报来了一拨又一拨,就是没见着人,他也不明白。还是老太监拍了一通马屁:“北伪肯定是怕了,吓回去了。”
风潜笑了,他以为天下平安无事了,马上吩咐道:“忆惜不能放了,把她捉回来!”
太监领命而去。
很快,忆惜便又被押到了他的面前,风潜看着忆惜身上结的痂,既心疼,又背地里憨笑。
“你在太极殿里等着朕,朕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风潜不答,像一阵风一样,飘出了大殿。他亲自安排黑风军围了两三重,旌旗招展。自己坐在椅子上,慢慢品着茶,宫女摇扇,华年坐在旁边。
“带忆惜——”太监喊道。
太极殿打开了门,忆惜木讷地站在门口。风潜站起身,朝他招招手,笑道:“忆惜姑娘快来!”
忆惜被几个兵推着,到了庭中央,风潜捏着她的纤纤玉手,笑道:“多好的人啊,可惜了……”他又转头看着老太监,阴笑道:“王公公,给忆惜姑娘指指出口!”
风潜又从身边的武士手中拿来弓箭,凑近了忆惜,阴阳怪气地说:“你看,门口就在那里,朕已经撤了所有的门卫,你跑,赢了朕的箭,就放你走……”
忆惜睁大了眼看着他,随即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苦笑道:“对不起,皇……上,让你失望了,我不走,我等着德王殿下来救我!”
风潜一听,恼了,摇着她的肩头,大喊大叫:“什么德王,不许向朕提德王,朕答应过玉簟秋,杀了德王,就放你走,他没有办到,朕还是放你走……带他走!”
很快,来了两个士兵,把忆惜的手缠起,在两边拖着她跑。
风潜也在后边搭起弓箭,喊道:“跑快点,再快点!”
“嗖——”的一声,利箭正中忆惜后背,她跪了下去。风潜急忙骑了一匹马过去,跳到她的身边,看见殷红的鲜血,捂着头大叫:“啊,你受伤了!”
他一把抱住忆惜,非常怜悯地说:“不要怕……朕在,不疼啊……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忆惜盯着他,嘴里蠕动着鲜血,风潜侧耳倾听:“什么?你想说什么?没事的……没事……等一下就不疼了……”看着忆惜痛苦不堪的样子,风潜掏出匕首,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狠狠地捅了进去。
忆惜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风潜笑道:“是有点疼,睡一觉就好……”
忆惜慢慢倒了下去,风潜在她的身边使劲地摇晃,喊道:“忆惜姑娘,忆惜姑娘,这么快就睡着了?”
风潜叫来老太监,着急地说:“快,快把人带出宫,朕说了放了她,就放了她……”
“老奴就就叫人把忆惜姑娘埋了。”
“不能埋,多好的姑娘,埋了就再也看不到了,”风潜心痛不已,“玉簟秋不是要救她吗,那就把她交给玉簟秋,告诉他,朕已经放了忆惜姑娘,他什么时候捉住德王?”
“陛下,忆惜姑娘死了,玉将军见了尸体,万一杀回来……”
“嘘——瞎说,她只是睡着了……”风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