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亡夫托梦只言谜语,贤妻巧梦言抓真凶

明朝洪熙年间,开封府陈留县,有一位名叫阎秋灵的寡妇。今年二十岁,天生丽质,性情刚烈,却因命运的捉弄,年纪轻轻守了寡。

故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阎秋灵的丈夫名叫屠咏,经营着一家酒馆。原本阎秋灵夫妻俩过着幸福而充实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一位姓赖的员外携一名随从,来酒馆吃饭,见了阎秋灵的美貌动了怀心思。

原来,赖员外是有权有势的商人,且是一个极为贪色之徒。

这日,赖员外来至酒馆点好酒菜,却偷偷将目光投向阎秋灵。

赖员外是越看越心里痒痒。暗自想道:“如此美人却嫁给了这穷卖酒的,可惜,可惜。”

赖员外一旁的随从看出赖员外的心思,提议道:“老爷,何不将那老板娘叫来给您斟酒呢!”

赖员外闻言眼前一亮,心中早已跃跃欲试,于是点了点头。赖员外喊道:“老板娘!你过来一下!”

阎秋灵闻言转头应了一声,伴着笑脸走至赖员外桌前说道:“这位大爷,酒菜是否还和您胃口?”

赖员外脸上划过一丝淫笑,示意阎秋灵斟酒。

阎秋灵闻言没多想,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端起酒壶恭恭敬敬地为赖员外二人斟酒。

在阎秋灵为他斟酒时,赖员外却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阎秋灵吃了一惊,但碍于是客人,只能强忍怒火说道:“大爷,还请您自重。”

赖员外得以地笑了笑说道:“老板娘,你的手艺真是不错,这酒菜都是极品的。只是,这酒馆里少了些热闹,不知老板娘晚上可否愿意到我府上,为我单独做几道菜?”

屠咏见状,心生警觉,他微笑着走上前去,说道:“员外,我妻子不便出来,要不我去您府上如何?”

赖员外却是看不上屠咏,他冷哼一声,道:“你?配吗?”

屠咏被噎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带着阎秋灵离开了。

赖员外酒过三巡,越发放肆,晃晃悠悠地来至阎秋灵面前,言语中对她多有轻薄之意。

屠咏忍无可忍,与赖员外大吵起来,酒馆中那些吃酒的人纷纷过来围观,那些听得是赖员在闹事,都是敢怒不敢言,赖员外有权有势,他们这些小民哪里敢得罪。

屠咏见事情闹大,恐怕对阎秋灵不利,便低声对阎秋灵道:“秋灵,你先回家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阎秋灵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屠咏心中感动,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阎秋灵,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赖员外见屠咏和阎秋灵如此恩爱,更是嫉妒得发狂,他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屠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员外,你来我酒馆喝酒,现在却要赶我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赖员外怒道:“你不过是一个穷卖酒的,也配有这么好的妻子?”

屠咏哈哈大笑,道:“员外,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我告诉你,钱买不来真情,买不来真爱!”

赖员外被屠咏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屠咏道:“你给我等着!”说罢,他转身便走。

赖员外这一走可了不得。搞出事情来,害得屠咏家破人亡,秋灵守寡遭受惊心动魄,波折连连的事情。

几个月后的一天,赖员外用重金找来江湖上数十位好汉,竟然半夜潜入屠咏家将金银如数劫去,又叫屠咏做了刀下之鬼。

幸亏阎秋灵那日回娘家看望母亲,因此捡了一条性命,然而,见丈夫惨死怎能罢休。次日便告到了官府。

县官见命案十分重视,但是既没有认证又没有物证,案子难以定夺,只能搁置一边。

秋灵乃是性格刚烈之女,立誓要为丈夫报仇雪恨,她想到了赖员外是否有杀人嫌疑?然而,转念又想:丈夫与赖员外无冤无仇,莫不是上次吵架一事?但赖员外不至于杀人。

原来,赖员外只是想找人教训一下屠咏,然而,那些强盗们都是一些亡命徒,收了赖员外的银子,那天半夜潜入屠家时,其中一个强盗不慎被屠咏扯下了蒙面黑布。

强盗面相暴露,心知不妙,于是,将屠咏残忍地杀害,又卷了屠家银两,逃之夭夭了。

从此,阎秋灵关闭酒馆独自一人生活,娘家离此有五里地,阎秋灵父亲常年有病在身,离不开她母亲的照顾,因此,阎秋灵母亲陪伴女儿住了不过半个月便走了。

阎秋灵母亲走后,赖员外黑夜几次来阎秋灵家骚扰。阎秋灵只是房门紧锁,别说是赖员外,就连只耗子也甭想进入阎秋灵家,只是她心中惶恐不安地度日。

没多久到了七月十五,这天,阎秋灵拿着纸钱,香烛食物等物品前往屠咏坟前祭奠。

坟前阎秋灵点燃纸钱,香烛,伤心地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淋湿了衣襟说道:“我可怜的夫君,年纪轻轻的却枉死,你若在天有灵,告诉我杀害你的是何人!我要为你报仇……”

哭了半晌竟然晕倒在坟前。做了一个梦,梦中屠咏却说了八个字的谜语。

阎秋灵醒来,发现自己在坟前昏倒,此时已经是黄昏。她心中一阵悸动,似乎那个梦里的屠咏还在她身边,那八个字的谜语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阎秋灵反复咀嚼着这个谜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知道,这个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名字,然而又想为何丈夫不直接说出人名呢?莫不是天机不可泄露?想了半天却想不通便起身回家。

阎秋灵借着月光又在乡间小路上,走不多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只见路一旁茂密的小树林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阎秋灵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她。阎秋灵的心猛地一紧,她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阎秋灵暗自安慰自己,继续前行。然而,随着她越走越远,那股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浓重,让她不禁感到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呻吟。阎秋灵的心猛地一颤,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路边有一个人影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阎秋灵急忙跑过去,只见那个人影坐在地上喊救命,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光头和尚。

她急忙扶起屠咏,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尚艰难地口中吐出了三个字:“救救我!”

原来,和尚被猎人放置的夹子夹住了腿,无法动弹。

阎秋灵见状,立刻从腰间解下自己的手帕,细心地为和尚包扎伤口。她轻轻地抚摸着和尚的头,安慰他不要害怕,自己会想办法救他出去。

和尚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口中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阎秋灵微笑着告诉他,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无需感激。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什么工具来帮助和尚解开夹子。

突然,她眼前一亮,发现不远处有一把猎人留下的斧头。阎秋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起斧头回到和尚身边。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劈向夹子。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夹子终于被劈开了。

和尚感激涕零,连声道谢。阎秋灵微笑着摆摆手,表示不用谢。她扶起和尚,让他慢慢站起来。和尚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

突然,和尚猛地一把抓住阎秋灵的手进入了小树林,阎秋灵大惊失色道:“我好心救你,你这和尚却要干什么?”

和尚举起手指叫她不要出声。只见一只巨大的老虎缓缓走来,却没发现在小树林躲着的阎秋灵与和尚,直径顺着道路向前走了。

阎秋灵心跳加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恶梦之中。和尚轻轻地松开了阎秋灵的手,向她示意安全。

“这是为何?”阎秋灵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和尚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这里,是老虎的领地。它们是这片森林的守护者,而我们,只是过客。”

阎秋灵默然,那只老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

阎秋灵跟随和尚走出了小树林,阎秋灵冷汗直冒,明白了和尚的好意,感谢和尚的救命之恩。并向和尚指教那谜语。

阎秋灵道:“敢问师傅,“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此谜语何解?”

原来,此和尚法号“广智”,是一位得道高僧,善断阴阳福祸,做法驱鬼。且学问高深。

和尚思忖片刻后到:“这不难解,千里草,是个“董”字,十日卜,是个“卓”字,两字合起来,就是个“董卓”二字。”

阎秋灵听后,心中恍然大悟,对于和尚的学问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多谢师傅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

广智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不必客气,缘分使我们相遇,贫僧只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施主今后还需多加小心!。”

阎秋灵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思忖:“这和尚不仅佛法高深,还精通字谜,真乃高人。”

和尚又道:“看来董卓二字乃是一个人名!”阎秋灵将自己的遭遇给和尚细述了一遍。

广智和尚听完阎秋灵的遭遇,仔细看了看阎秋灵面相,又掐指一种算,面色凝重,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施主,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也非全然无解。贫僧有一法,或可助你渡过此难。”

阎秋灵闻言,连忙问道:“大师有何妙法,还请指点迷津。”广智和尚缓缓道:“回家不要吃饭!”

阎秋灵闻言,疑惑不解,于是向和尚询问详细,和尚却回道:“天机不可泄露,切记!”说罢转身走了。

阎秋灵望着广智和尚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困惑。回家不要吃饭?这是什么意思?她反复琢磨着和尚的话,却始终不得其解。然而,出于对和尚的信任,她决定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当晚,阎秋灵回到家中,发现母亲不知何时来的,还带着一位中年男子的。而且,二人正在做饭。

阎秋灵急忙上前流下来委屈的眼泪,问道:“母亲您来了!”

母亲微微点头眼眶湿润,抚摸着阎秋灵的头说道:“女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的,别有好歹,为娘该怎么活啊。”说罢呜呜哭起来。

阎秋灵感觉母亲声音沙哑,完全与平日间不一样,于是问母亲为何声音都变了?

母亲解释因为担心女儿,染了风寒因此声音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阎秋灵忙用衣袖擦去母亲眼角的泪水,连连点着头,却自己眼角中眼泪汪汪。

“这位年轻人是我们村的货郎,为人憨厚老实,曾多次帮助过我和你爹,我们人老了一有事,他毫不犹豫地过来帮忙,他妻子早丧,我有意将你嫁给他,于是,带过来让你看看。”母亲指着那位男子说道。

阎秋灵一心想着为丈夫暴报仇,哪有心再嫁他人?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低头不语。

母亲见状误以为阎秋灵答应了,面露喜色端来饭菜,示意阎秋灵赶快坐下来吃饭。

阎秋灵正坐下吃饭时,突然脑海中闪过和尚说的话“回家不要吃饭”又发现母亲举止怪异,于是,阎秋灵谎称肚子疼吃不了饭。

母亲见状,虽然有些担忧,但只是劝她赶紧吃饭,母亲说道:“这位男子名叫董卓,你吃了这顿饭便定下了你们的婚事,如何?”

阎秋灵听到“董卓”二字大吃一惊,心想还真有叫“董卓”的,莫非此人不是我杀害丈夫的凶手?又想道若他是杀人凶手为何与母亲同来,有个同名同姓的也不一定。

此时,母亲只是催促阎秋灵赶紧吃饭。阎秋灵却始终不肯动筷子。一旁的董卓不耐烦地说道:“跟她墨迹什么?”

母亲闻言向董卓使了个眼神,董卓猛地起身来阎秋灵身旁,那董卓与母亲架着阎秋灵往床上走。阎秋灵惊得魂不附体,喊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母亲见阎秋灵不老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阎秋灵顿时嘴角鲜血直流躺倒在床上。阎秋灵惊恐地看着母亲,口中不停地喊叫着:“母亲,你要干什么?”

此时,母亲恶狠狠地望着阎秋灵,阎秋灵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看到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母亲突然撕下面具声音也变得冰冷而陌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反抗我吗?”

原来,赖员外为了得到阎秋灵竟然到打听她到了她母亲的住处。然而,母亲见赖员外面的猥琐,因此不肯答应。气急败坏下赖员外找来董卓,残忍地杀害了阎秋灵父母,并私下母亲的面皮。

赖员外冷冷地看着她,脸上的狞笑更加明显:“你以为你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他是我杀的,哈哈……”

说罢,那二人走向阎秋灵,扯开她的衣服。阎秋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身影逼近,她无力地挣扎着,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场景。但她的身体被牢牢地按住,无法动弹。

“你们不要这样对我!”阎秋灵声嘶力竭地喊道,但她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

赖员外的面容扭曲,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她用力扯开阎秋灵的衣服,露出她瘦弱的肩膀和胸膛。阎秋灵的身体在颤抖,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

“来吧美人,让我好好服侍你!”赖员外的声音冰冷而刺耳。

正在这时,一伙人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住手”。阎秋灵惊恐地头看时,原来,和尚带着一队衙役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出现让场面瞬间变得紧张,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愕和不安的表情。

“你们这是干什么?”赖员外强装镇定,试图用威严的语气压制住局面。

然而,捕快却毫不畏惧地走到他面前,厉声喝道:“大胆狂徒,杀人业火,强抢民女,真是胆大妄为!”

赖员外脸色一变,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他试图用金钱和权力来摆平这一切,但捕快却不为所动。他转身对衙役们下令:“把这三个恶徒给我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将赖员外和那两人牢牢地捆住。阎秋灵看到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水。她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

和尚走到阎秋灵身边,轻声安慰她:“姑娘,不要怕,现在安全了。”阎秋灵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她知道,这位和尚不仅救了她,还为她伸张了正义。

随后,和尚将阎秋灵带回了寺庙。在那里,她得到了精心的照料和安抚。她渐渐地恢复了精神,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