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去了学校,在这所一切开始的地方,我由开始的活泼开朗,到渐渐的不爱说话,这在外人眼里似乎观察不出什么异样的表象来,在我看来,像极了基因突变,因为这一突变,使我在未来十几年里似乎封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我认为自己真正走出来了。
“你好呀!”这个露着一口大黄牙的男孩,我怎么也料不到他是我的小学初交,我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我住小饭桌,在这里等小饭桌阿姨,瞧,他来了!”我客气的回应道,“哦,原来我们是住同一个小饭桌呀!”望着他也朝小饭桌的方向走去,我兴奋的说着。他朝他的母亲走去,原来,他的母亲是在这家小饭桌做活。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个露着一口大黄牙的男孩,不仅和我是同一个小饭桌,而且还是这所学校同一年级同一个班的。当时的我是那样的兴奋,自己原来也有新的朋友了!
“谁在大台住的,站一下!”我刚认识的朋友与我立马站了起来,哦,原来我们居住的地方也是一样的,我惊异的望着他,这似乎一切都是缘分。
“谁还没有交作业?!”班主任带着怒气的声音向全班呵斥着,我的心里像是揣着一颗定时炸弹,只等着引爆的那一刻。“全体起立,我喊名字,喊到的坐下!”我想浑水摸鱼,可同桌犀利的眼神使我钻不了空子,我的内心忐忑不安,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终于全班都坐下了,我孤零零的站在了那里。我被强拉出了座位,跪在写字台上补起了作业。我是唯一一个这所学校,这个班第一次被惩罚的学生。
“要不到老师家将没有写完的作业补上!”我带着恐惧的眼神,望着班主任,班主任似乎从我的眼神中体会到了我的不情愿。于是在小饭桌阿姨与老师的协商下,我再一次被安排在了小饭桌,补起了老师必须让完成的作业。
一天我和他正在完成着老师留下来的组词作业,一个词语让我当时卡了一次壳,不知道该如何组词。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拿出了一本一点通的工具书,我边抄上面的字边组着词。正当我抄的酣畅淋漓的时候,母亲来接我了。她发现了我正在作弊,于是强硬的将书给了辅导我们的兼职大学生,并对大学生告诫了一番,拉着我便往外走,当时的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做。直到我用“壳”组了一个“地壳”这个词,才真正明白母亲的用意。从此我认真的完成着老师布置的作业,每每回忆起组词岁月,望着那本字迹工整的作业本,我幸福极了!
他的母亲信仰佛教,家里供着观音和地藏,他的母亲总是对着佛像行跪拜之礼。他们家放的影像永远是关于佛教的,好像告诫他的儿子做一个善人,及时行善。为了给众人洗脑,他的母亲似乎永远也不吃肉,但也偶尔吃些鸡肉肠,甚至我清晰的记得用他母亲的话来说豆制品可以代替肉。
我去他家玩时,他的母亲总是猜脑筋急转弯给我们,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则是:什么肉不能吃?我瞬时想起了,立马回答说:人肉。他的母亲见我低眉顺目,总是耷拉着眼皮不看人。也许是他评书听惯了,说:“关公睁眼,便想杀人!”换来的是我的噩梦连连。
我与母亲上街买碟,一盘光碟用塑料包装纸包裹着,那是我最爱看的动画片,由于父母每天很晚才回家,每次我写完作业,总是看心爱的动画片打发时间。动画片重复看了好几次,有没有期盼着母亲早点回家,当时母亲的生意确实很忙,忙的很少关心我。
那些动画片中我最喜欢看猫和老鼠,无声版的原汁原味动画,令我欲罢不能。不经意间我也发现他也喜欢看猫和老鼠,而且是配有方言的那种动画,这使我非常厌恶!明明很好的一部动画片,怎么在他那里变了味道?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友谊的进一步升级!他向我借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我也到他家玩果宝特攻的玩具;我们一起到篮球场上打篮球,我清楚的记得与我们对决的对手被我罚球罚到耍赖,换来他对我信任的眼光;和一次我强词夺理被他说我玩不起时的篮球上的孤寂;我们一起玩着悠悠板,阳光的沐浴下,我们互相争辩的那样开心!我也喜欢上了这个他跑步和我骑车做比赛,并赢了我的,当时我认为最要好的朋友。因为在他的志向里是长大了,一定要学会开车,尽管在我看来,这真的不可思议——因为汽车尾气污染环境——这是我当时的认知观。
就在这一年,班主任怀孕了。
新来的教师姓白,我们敬重的称他为白老师。当时的我还在第三排,一个不错的地理位置。“你和陈东换一下位置!”当时陈东坐最后一排。我带着茫然的眼神,怯懦的来到了最后一排,整理书包坐了下来。那时候,我的眼睛由于近视,所以在远的位置上看不清黑板,当时又不敢和老师提。只得悄悄将这一事实告诉了母亲。母亲二话没说,找白老师去求情理论,甚至是贿赂——偷偷塞给白老师五十元!我才得以排在了第五排的位置!
“我先把答案藏起来吧!”在一次课堂上收答案时,我暗暗的心里想,“这样老师每次留的作业我都可以抄答案了。”然而,这带来的并不是成绩上升,而是成绩的严重下滑。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寻找我的作业答案,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难道被老师发现了吗?”我的心中暗暗嘀咕。于是课上恍惚,怕极了老师无意之间将我点名叫上台去,当面批评。可是我多虑了。有一天,母亲说,“语文作业抄答案了吧?答案在我这里呢!”我当时松了口气。
“九十分以下的全部叫家长!”我带着仅考了八十九点五分的卷子,怯生生的将我的母亲请到了白老师的面前。“白老师对你说了些什么吗?”我怯生生的问母亲,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当时的亏欠像极了哪相差的零点五分一样。“白老师对我没有说什么。”母亲像慈祥的老者安慰一个怯懦的孩子一样,我顿时心存感激。
在母亲找白老师之前,由于坐在最后一排的缘故,每晚留的作业总是记不全。“问一下他吧!”可是所有的客气换来的是愤怒的指责,隐隐从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连续几天之后,我再也不问他了。
“白老师的教学质量有问题吧?!”在一大群家长的质疑声中,白老师被逼无奈开了一场家长会。面对着同学们成绩的普遍下滑,他的所有解释似乎变得那样的苍白无力,似乎一只螳螂,用它那脆弱的双臂阻挡着徐徐向它开来的大车。事后,那次班会似乎走漏了风声。他无助的向我打来了电话,“那次家长会,校长知道吗?”他怕丧失了学习的机会,也就是被开除的命运。“没有呀,你和别人再打听打听!”我半开玩笑的说。他挂断了电话。
在这一学年结束时,白老师最后一次给我们上课。虽然没有讲课本上的内容,可还是给我们念了几个故事。我听的如痴如醉。谁也没有料到白老师的情感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可以和我们产生情感共鸣。尽管她所说的“固定搭配”不知是什么意思;尽管背诵并默写全文,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是如此的困难;尽管这一年结束,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杨老师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又被调了回来,当时的我发誓,只要杨老师带我,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杨老师开始从整顿班风开始抓起。“将班里的桌子椅子从哪里搬的,再放回原来的位置,桌椅要摆放整齐。”一向不怎么打扫卫生的我们,虽说见了活觉得是那样的简单,可真动起手干下去,腰也痛,背也酸,我们好像抽筋扒骨的一般。“你们这帮懒骨头,就得好好治一治!”终于熬到了下课,当我们在幻想着每天作业可以少留一点时,那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因为这一天老师们留的作业是那样的多,多到这一天我写作业时写到了十一二点。
数学老师是一个性格开朗的男子汉,在我们的眼里,他讲的数学课是那样的生动有趣,他常常能将生硬的数学概念讲的使我们印象深刻,而我是听的最认真的那一个,也是众多同学中作业本上连续得“优”最多的其中之一!数学月考成绩公布的时候,数学老师故作神秘的从最后一名开始念,分数越高,我们的心里就越喜悦与紧张!终于,我和另一个同学的成绩被老师公布的那一刹那,我们好像获得了诺贝尔奖一样,换来了同学们惊异的目光和如雷般的掌声!
语文老师的授课方式很有一套,她让每一位学生摘出课文中自己认为写的最好的一段话,并谈谈自己对读过这一段话的感受。无论是针砭时弊的评论,还是如鱼得水的讨论,我都会沉浸其中,获得他人智慧的同时,我们的智慧就在这种苹果换苹果的条件下,越积越多。而对于每每发下来的语文考试卷子,老师总会亲自讲授一遍,并布置我们回去将错题摘录下来,亲自改一遍。在这样的反复教习下,我的成绩突飞猛进,一度成为了班里进步最大的一位学生!
在竞争尤为激烈的小学毕业前夕,大家或考私立初中或摇号公立初中,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做着准备。我也尝试考了几次私立初中,也免不了落榜的命运,只得摇号去了公立初中。毕业前夕,当摄影师拍下我们即将分别时天真的笑容时,时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属于我们值得怀念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