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贤居中。
阿飞敲了敲手中的空碗，秦墨白了一眼后，伸手添了一碗的酒水，嗅着那浓郁的酒香，阿飞顿时笑成一个傻孩子。
秦墨一向是不近人情，不管是谁想着对他好，他总能以不客气的漫骂将人气走。
能从秦墨手中讨到一碗他不想给的酒，无疑已是秦墨真正将这个人放在心里。
“其实你那把剑屁用没有。”
秦墨没好气地吐槽阿飞道。
面对秦墨的吐槽，阿飞却直接掀开肩膀的衣服，露出一大块的淤青。
“秦大侠，你今天又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怕那些人再来找秦大侠报仇？”
看着秦墨被阿飞怼得无言以对，孙小红也看不懂秦墨和阿飞的相处方式，索性就趁着两人沉默的时候，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秦墨以绝世神功化解了兴云庄前的围攻，可那一战中，死在秦墨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
如今脱身之后，秦墨却不想着及时远遁，反而是来到了聚贤居中，丝毫没有被人报复的担忧。
这样无法无天的作态，怪不得孙小红满心的疑惑。
“他们不敢。”
秦墨灌了口酒回道。
被秦墨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打灭了小半数的人，纵使那些人心里再恨，短时间内也不敢薅秦墨的虎须。
然而不敢去报复秦墨，并不代表着不敢来报复阿飞。
虽然阿飞在那一战中起不到什么作用，但阿飞对于秦墨的帮手，那些在场的江湖人士可是看在眼中，难保不会有人会把对秦墨的恨牵连到阿飞的身上。
阿飞已经用行为证明了他对于秦墨的兄弟之谊，那么秦墨自当回馈阿飞的兄弟情义。
“小红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些人只懂得欺善怕恶，不敢欺负一个比他们还恶的人，却敢欺负另一个比他们善良的人。”
“若是这位秦大侠不在这里呆着，怕是晚些时候就有人来找阿飞的麻烦喽。”
天机老人笑呵呵地解释道。
正所谓人老成精，天机老人虽然不问江湖之事多年，只带着自家的孙女说书讨生活，但也深知江湖人的品性。
那些江湖道义不过是这些人体面的遮羞布，等到无人的时候，这些明里的大侠，也能是暗地里的小人。
李寻欢为何没有人敢明里找他的麻烦，难道就因为李寻欢是正义的大侠吗？
还不是害怕李寻欢的飞刀。
若是李寻欢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平日里畏惧李寻欢的人，还不得个个都要落井下石，狠狠踩上李寻欢一脚。
“这些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小红气呼呼说道。
“嘁，混江湖的还能找出几个好东西。”
秦墨不屑道：“武功低的好人早让人害了，武功高的好人又太少，结果整个江湖就是小人当道。”
所谓的江湖和穿越前的社会一样，一句人情往来，打死了多少单纯的好人，结果就是好人做不了事，反而都是一些尸位素餐的人靠着溜须拍马得了高位。
如今秦墨的武功算不上无敌，也算是能有打破规则的能力，谁还和这些人哥两好呢。
看不顺眼就捶上一拳，好名恶名都不是事儿，至少秦墨自己心里爽。
“年轻人果然还是气盛。”
天机老人道了一句。
“明知江湖中小人当道，可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太过渺小，能不被那些腌臜玩意儿染上一身的骚气，就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秦大侠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还能保持自己的本心。”
“所以你这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就成了什么事儿都不管的说书先生？”
秦墨闻言反问道。
“老喽，哪里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精气神。”
天机老人笑着答道。
对于秦墨知道自己的身份，天机老人倒也没有多少奇怪。他是隐姓埋名做了说书先生不假，却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如果有心人想要知道，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秦墨身上总是有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气质，或许自己的秘密在他眼中的确不是什么秘密。
“二哥，你明明知道兵器谱上的第一和第二是谁，上次为什么还骗我说是大哥的爹还有大哥的爷爷？”
“我可是问过大哥了，明明中了探花的是大哥的爹还有大哥的哥哥，不关大哥爷爷的事！”
阿飞连声诉苦道。
“所以你当时认为我是开玩笑，结果转头就去问了李寻欢？”
“你就真这么可爱的吗？”
秦墨闻言无语。
早知道阿飞单纯，但是单纯成这个样子，怕是少见了。
“你就欺负阿飞诚实吧，真不知道你这样嘴上没个正经的人，究竟是怎么和小李探花还有阿飞交上朋友的！”
孙小红奚落道。
别人畏秦墨这杀人狂魔如豺狼虎豹，只有这孙小红丝毫没有对于秦墨的害怕。
不过如果孙小红是那么容易害怕的人，当初也不会一句接一句的捉弄取笑龙小云了。
“交朋友重在交心，这和我说什么话有什么关系？”
“别人连你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要动手杀你，还怎么和你交心？”
“所以能和我交心的人，肯定能听我把话说完的。”
秦墨非常直接的怼了回去。
就算是童年女神，秦墨也不会去惯着。
“你这是强词夺理！”
孙小红怒道。
不知怎么回事，虽然秦墨的话平平淡淡，但是听了之后，却浑身不自在，总是让人有种想要发泄的火气。
“强词夺理怎么了？武功没我高的人，都要给我憋着。”
“别以为你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的孙女，我就能惯着你了，就算你换个赵敏的身份，该怼你还是怼你。”
“什么赵敏？”
孙小红愣神问道。
“二哥总是喜欢说莫名其妙的名字，你不用在意的。”
阿飞安抚孙小红道。
赵敏这名字，阿飞已经听了第二遍了，可这些名字就像是沈飞一样，完全让阿飞摸不着头脑。
所以久而久子，阿飞也学着过滤掉秦墨口中时常出现的不知所谓的姓名。
“其实你的修为已经算是当世强者，但是今天这一战，也暴露出你的很多问题。”
就在孙小红自顾自生气的时候，天机老人说道：“比如说你欠缺一门真正的外门武学。”
“所以你这是想收我为徒了？怎么，难道还想着收孙女婿了？”
“你这人说什么话呢？”
孙小红当场气愤道。
“以你在江湖上的名声，老朽才不想触这个霉头，而且老朽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你，还是算了吧。”
“不过指点你一些招式上的武学，倒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