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怎么敢的!”
云王府中,云王怒摔桌面上的茶杯,面目可怖地一阵愤喊怒骂。
那个人自己不要命,偏偏也要他的命。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
这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十日的时间,有关于云王如何窃取国库饷银,然后资助秦墨成为武林共主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哪怕是云王急着撇清和秦墨的关系,可这种暗地里的小道消息,本就没办法自证。
旁人只会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云王这么急着解释,莫不是真和秦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尤其是秦墨选的时间实在是太坑了。
怕是云王自己的说辞还没传出京城,武林大会早就已经结束。
到了那时候,云王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就算是杀了秦墨,江湖人宣泄而来的愤怒,也会将云王撕成碎片。
得罪了江湖上所有人,别说是他一个打算谋反叛逆的王爷,就算是当朝皇帝也不能无视。
说得严重一点,这已经算是民怨,而且还是一群以武乱禁者的民怨。
“所有人都看错他了!”
云王和杨艳一样,只从请报上知道秦墨不怕死的狂妄背后,是一种心机和城府。
而这种人往往是最惜命的。
只要是惜命的人,就会知道有什么可以做,而有什么不能做。
看错秦墨的结果就是被秦墨作死的行为给拉着一起死。
“他只是想死。”
催命婆婆此时也说不上话了。
如似秦墨这种行为,早已不能用狂妄来形容,反倒是一种求死的态度。
即便是秦墨的武功再高,也高不过全江湖的人。
然而就是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们这些另有图谋的人却丝毫拿他没有办法。
武功上比不过,就算是想威胁他,也做不出任何弱点。
秦墨的徒弟是龙小云,然而秦墨却是龙小云的杀父仇人,谁也不知道秦墨留龙小云在身边究竟是什么想法,拿龙小云来威胁秦墨,得手的机会并不大。
至于秦墨的兄弟阿飞,那可是被秦墨亲手杀了妻子的人,或许想要秦墨死的人中,也能算上阿飞一个。
再来就是李寻欢,可兴云庄一战,李寻欢没有丝毫的留手,这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是李寻欢与秦墨的决裂。
如今传出秦墨意图染指武林共主宝座消息的人,是惊鸿仙子杨艳。
细数下来,秦墨身边几乎都是敌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当一个人连朋友都没有,活着还能有什么乐趣。
所以催命婆婆只觉秦墨就是在求死。
“以他的武功,如果能暗中谋划,想要成为武林共主不是什么难事。”
“十天的时间太急。”
“除了他自己想死外,并没有其他理由能够解释。”
十天的时间,秦墨一个孤家寡人能够干什么?
哪怕秦墨想要招收愿意投靠的江湖败类,也需要耗费一番时间。一下子把自己逼到绝路,绝没有人会愿意陪着秦墨一起死。
“他这是想拉着本王一起死!”
云王愤恨道。
把铁算盘交给秦墨,本来是祸水东引的一招,无论秦墨如何去做,都会有人将盗窃国库饷银的事赖在他的身上。
有人愿意替云王背这个锅,云王自然不会拒绝。
可谁能想到,这个背锅的人身上已经都是黑锅了,他那一口纯黑的铁锅,还不及人家脚上的一摞。
事实已经不再重要,哪怕铁算盘一事和云王没什么关系,当秦墨从他云王府走出去的时候,他云王就已经输了。
“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他。”
云王此时极度后悔。
害怕秦墨的武功,所以云王选择和秦墨虚与委蛇,可全天下的人,有哪个人敢和秦墨一起待的。
人家惊鸿仙子杨艳以身饲虎,揭露了秦墨的惊天阴谋,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怪她。
十天!
仍然是十天的时间。
十天的时间足以让人有所反应,不至于让秦墨成为武林共主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大势难逆。
可就是这十天的时间,惊鸿仙子杨艳能活着,而他只能被江湖武林口诛笔伐,甚至于还会有秦墨手下的受害者要灭他满门。
“王爷,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催命婆婆此时也开始害怕了。
和云王密谋造反一事她没有怕,可如今却有种惶惶不安的担忧。
毕竟一个是暗地里的阴谋,而另一个却是将他们摆在明面上,被全武林针对。
“参加武林大会。”
云王的脸色黯然下来,如今他们只有成为对付秦墨的尖头刀,才能撇开和秦墨的关系。
哪怕是事情结束之后还有人不信,也不至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一点点时间,,,
云王叹息道。
秦墨这人从不给人任何时间。
他做的事情又快又直接,根本就让人没有转圜的余地。
很简单甚至于很愚蠢的计谋,却偏偏又让人无能为力。
“不会有人相信我们。”
催命婆婆摇头道。
如今已经传言云王和秦墨狼狈为奸,就算是云王想要对付秦墨,也是孤立无援的局面。
所有人都想着秦墨走了一招昏棋,更想着杀了秦墨之后清算一切罪责。
云王已经是属于被清算的一类。
因为那不是人的家伙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就只有云王这一个很有可能的合作对象。
杀一个秦墨难消众人之怒,所以还需要一些陪衬。
催命婆婆也能想到,秦墨死后,哪怕是李寻欢、阿飞、杨艳这些人都会有人找上麻烦,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云王了。
“所以我们需要用人命去填,只要死的人足够多,就不会有人认为我们和那个人有关系。”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要不死人就度过此劫,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的手下不是用来出卖的。”
催命婆婆愤怒道。
江湖人的事,朝廷不能随意插手,所以云王的意思非常浅白,就是让催命婆婆带来的二十余江湖败类成为保命符。
可这二十余人就是催命婆婆的底牌,死了一个最得力的手下鬼影剑客就已经让催命婆婆痛心疾首,如今又要消耗自己的力量,催命婆婆哪里能愿。
秦墨最出名的就是杀人,他的手下几乎没有留过活口。
“那你能怎么办?”
云王反问道。
别人不死,就只能他们死,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让我再考虑一下。”
最后催命婆婆直接软下态度,慢慢在心里做着取舍。
、、、、
武林大会。
秦墨所召开的武林大会就像是一个非常随意的玩笑。
全然没有半点装饰,就只是一块足以容纳数千人的空地,往上搭个简陋的台子,就说成是武林大会。
“滚下去。”
秦墨坐在台上的唯一一把靠椅上,青铜巨剑立在身旁,一脚将一个急不可耐跳上擂台的人踹了下去。
从始至终秦墨都没有离开靠椅半步,仿佛就只是轻轻抬了下脚,那人自动把脸凑到秦墨的脚下。
此时台下的人群情激愤,无不摩拳擦掌,拔出手中的武器,只待一声令下就扑上去将秦墨乱刀砍死。
“今儿人来得倒是挺齐的。”
秦墨低目一扫。
李寻欢和林诗音。
有龙小云在秦墨的身边,这两人出现倒也不算意外。
阿飞和荆无命。
嗯?
这两人是怎么就凑到一起的?
他们不是天生的敌人吗?
两个都是善使快剑的剑客,注定就不能和谐共存。
没想到秦墨这只扑凌蛾子倒是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
天机老人和孙小红。
显然这两人是专程来看秦墨的最后一眼了。
至于剩下的人,秦墨已经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了。
秦墨给自己的退场仪式必须要宏大,所以这一次他选择挑战全江湖的人。
“单挑还是群殴,你们可以自己选。”
台上的秦墨挽着随身不离的银葫芦,高声喊道。
言语中的不屑溢于言表。
可秦墨好像真就有这么狂妄的本钱,因为这都是他一人接一人杀出来的名声。
或许有人会咒骂着秦墨绝世魔头,杀人狂魔,豺狼虎豹之类的词,也不会去否认秦墨的实力。
秦墨一直都不在意自己的内力修为怎么样。
通常来讲,嫁衣神功放在这样的世界,如果不能横扫的话,那就不能被叫做神功。
至少身上怀有绝世神功然后被人吊打这事,秦墨感觉这就很没谱。
可秦墨也知道,武功的高低从来不能说明什么。
李寻欢的小李飞刀够厉害吧,他就一直被人玩弄。
不是弃刀就是在弃刀的路上。
倘若是有人当着秦墨的面抓了一个无辜女孩,然后逼着秦墨自废武功。
秦墨不会一口就说别人的性命与自己无关。
他更喜欢在那人还没抓到人质就亲手砍了他。
“爷爷,这人怎么看起来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台下人群中的孙小红问道。
“乖孙女,讨厌好呀,你如果不讨厌,爷爷恐怕是活不长了。”
天机老人呵呵一笑,甚是欣慰。不枉自己在自家孙女面前说了秦墨那么多坏话。
“还是小李探花郎好。”
孙小红又道。
“好好好,都好,只要不是这小子什么都好。”
自家孙女喜欢谁就喜欢谁,反正只要不是这臭小子就好。
天机老人也算是看得蛮开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鬼才稀罕那个讨厌鬼。”
孙小红白了一眼天机老人。
如果一个女孩喜欢上这样的人,怕是眼睛都已经瞎到没边了。
说话不讨喜,做事也不讨喜,总不能带回家当爷供起来吧。
说到底,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着像是李寻欢和林诗音那种郎情妾意的爱情。
“都好,都好。”
天机老人呵呵笑道,语气上满是敷衍。
哪怕是不想让秦墨当自己的孙女婿,天机老人也难免为秦墨感到担忧。
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样,秦墨再厉害,也敌不过全天下的绿林好汉,尤其是还有李寻欢这样的绝世高手。
更何况还有两柄无与伦比的绝世快剑。
看着两个剑客眼中的恨意,天机老人不由得摇了摇头。
阿飞性子单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他既然有恨,自然会对秦墨拔剑。
恨过了之后,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如果不对秦墨出自己完美的一剑,阿飞的心就不会通畅,他的剑也再也无法达到远超世俗的快。
至于荆无命,天机老人也知道一些,与上官金虹同出同归的剑客,更像是上官金虹的影子。
秦墨杀了上官金虹,就注定要迎来这个剑客的剑。
哪怕是秦墨曾放了荆无命一条性命也是一样。
剑客的感情都是纯粹的。
恨就只有恨。
“这混小子究竟是怎么得罪这么多高手的。”
天机老人低声骂道。
哪怕是他,这个时候也不敢和秦墨扯上关系。
要不然今日过后的清算,谁能逃得了。
没看到连朝廷的王爷都只能参加秦墨的武林大会了吗?
这就是一人掀起的大势。
大势之下,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每让秦墨多活一天,都是对于江湖武林脸面的一种践踏。
“和你这种杀人魔头,何必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并肩子上,杀了这个祸乱江湖的魔头。”
就在天机老人沉思之时,一个魁梧大汉高声斥道。
好像是那谁谁谁的什么挚友。
天机老人看着壮汉脸熟,却也想不起究竟是哪里熟。
有些人喜欢混迹各种武林盛会,只是每每参加之后,声名依旧不显。
有时候会觉得是哪里见过这个人,却又让人留不下任何印象。
可这就是江湖。
有时候认真记下一个人的名字后,不出个三五日,这人就会消失在江湖之中。
“对!和这等魔头休要讲什么江湖大义!”
壮汉话语一出,当即引来群情更加的激愤。
“他杀了你们的亲人朋友?”
阿飞抓住身边一个高喊的江湖人问道。
“没有。”
“能为武林除一害,本就是我辈义不容辞的侠义之事。”
那人义正言辞地回道。
“可是你又知道他做了什么恶?”
“能被称之为魔头,自然不是什么良人,杀之无错!”
那人更是同仇敌忾道。
“哈哈哈,好一个杀之无错。”
阿飞大笑道。
“我并没有骗你,他只是为了你好,我不会因为自己的仇恨,选择骗你。”
阿飞身后的荆无命轻声说道。
他和阿飞相遇在一家酒馆,两个同样买醉的人,同样也是用剑的剑客,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如果不是朋友,就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我不接受。”
阿飞沉声道:“我不接受他自认为的好意。”
或许阿飞已经知道自己不如想象中那么爱林仙儿,可秦墨那种霸道的行为,也不会迎来阿飞的感激。
秦墨就像是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压在别人身上的人,自然而然会引来受压迫的人反抗和敌对。
“两位兄弟,难道这魔头杀了你们的亲人朋友?”
那人看着阿飞和荆无命气度非凡,本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准则,开口问了句。
如果今日两人出了风头,往后也好有吹嘘的本钱。
那一次某某大会,我可是和某某大侠一起对抗魔头云云,,,
“他杀了我的女人。”
“他杀了我的主人。”
阿飞和荆无命的声音不同,语调不同,却诡异的同出同落。
“那可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那人讶声道。
没想到这魔头居然连女人都杀。
而且能被这种气质不凡的剑客称为主人的人,身份肯定也是尊贵万分。
“群殴?这个提议好,我最不怕的就是群殴了。”
台上的秦墨毫不意外,朗声笑道。
好像每每反派被正派人多的时候,就是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正派比反派人多的时候,又是和邪魔外道讲什么江湖道义。
这么说起来的话,反派好像还可爱一些,至少不玩这些口头虚话。
当然,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们是傻了吗?这个魔头手拿一把重剑,最不怕的就是人多了。”
刚刚响起的提议瞬间就被人给反驳掉。
秦墨的两次大战都是群殴,可他依旧是活蹦乱跳,所以群殴对于任何人都是危局,可对于秦墨却不是。
别人真气用尽之后只能任人宰割,可秦墨的身体素质足以支撑到他回气的时候。
就这么一头人形凶兽往人群里一扎,别人哪里还有动手的机会!
“我们选择单挑。”
“今日除非我们正义之士死绝,不然绝不容许你这魔头为祸江湖。”
“嗯,我真是第一次见到把车轮战讲得这么高大上的,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秦墨点了点头,终于是看到不一样的烟火了。
“可是你又算那根葱,我问的是你吗?”
不屑地瞥了一眼,秦墨这才将目光落在李寻欢的身上,再然后转到阿飞、荆无命,以及更远处的少林僧人身上。
“我们两个单独一个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们选择一次出手。”
阿飞和荆无命跳上台中一左一右朝着秦墨喊道。
“不错,你们两个联手,的确是对付我的最好办法。”
秦墨认同道。
他的青铜重剑只能防备一个快剑剑客,如果是阿飞和荆无命联手,一前一后夹攻,倒也能让他自顾不暇。
可秦墨重剑之下的狂暴飓风他们又要怎么面对?
在秦墨身边连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出剑了。
“看你们这表情,显然已经想好要怎么破我的剑法了。”
狂剑并非是无敌,所以阿飞和荆无命有了破解之法也不无可能。
秦墨此时反而开始有些兴趣了,不知道这两个剑客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既然你们已经上台了,不把你们打下去看来是不行的。”
秦墨从靠椅上起身,伸手抓起身旁竖立的青铜巨剑。
当秦墨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这才感受到秦墨的高大。
不只是身材上的高大,一米九多的个头虽然少见,却也不是唯一。
至少阿飞和荆无命就不比秦墨矮多少。
可站在阿飞和荆无命的面前,秦墨却远比两人显得高大,不只是视觉,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仿佛是深渊中显露身型的大魔,注定就要比人类来得高大。
“魔头!”
无论是与秦墨有仇的人,又或是没仇的人,这一次才是真正领会到什么叫做魔头。
不只是因为秦墨杀人如麻,更因为秦墨的气质。
这是一种完全不将任何人当人看的蔑视。
“今天上了台的,想要活着下去很难,我心情不错,可以破例给你们一个机会。”
秦墨把青铜巨剑扛在肩上,反正青铜巨剑也没开锋,倒也像是一根沉重的扁平长棍,抬眼看向阿飞和荆无命时,最后一次劝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恨你,但既然我心中有恨,肯定要用手中的剑平了我心中的恨。”
阿飞坦白言道。
荆无命告诉他,秦墨之所以要逼迫他,就是为了救阿飞的命,无论今天秦墨能不能活着,与秦墨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阿飞也说,哪怕秦墨是为了他好,他也不愿意接受秦墨这样的好意。
“你说得很对。”
秦墨欣慰地点头道。
自己断了阿飞的各种机缘,再放任阿飞不管的话,早晚阿飞都要被人折磨死。
如今看来,除了还没原谅自己这一点,倒是也成长了不少。
一个剑客的剑不该为别人而收,却该为自己的心而出。
“至于你,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和阿飞一起。”
秦墨转而看向了荆无命话道。
此时的荆无命更加冷漠,眼神也更加空洞,少了上官金虹这个主人,荆无命的人生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彩。
但是人生信条这一类的东西,本就不是靠着他人给予的,上官金虹能够给他的信念,别人也能给他。
也许是爱人,也许是兄弟。
林林总总,世间之美本就不是唯一的,世间的色彩也从不是单调的。
然而一个人,乃至于一个剑客,信念是要由自己给自己的。
如果不是秦墨没有时间,他倒是想要看看,荆无命和阿飞究竟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我依旧想要杀你。”
荆无命回道。
上官金虹死的时候,荆无命感觉自身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可随着这一路的流浪,没有上官金虹,没有金钱帮,荆无命喝的是自己的酒,拿的也是自己的剑。
或许他还没明白活着的意义,但是却依旧选择活着。
或许是为了复仇,又或许是为了其他。
“你也很不错。”
“如果换个时间,我们也许能一起喝酒。”
虽然杀了人家的主子还邀请人家喝酒有点儿不地道,但是秦墨说的也是真话。
当剧情人物超出剧情之后,又是否能再将剧情人物当剧情人物看待?
这是一种生命的哲学,秦墨不会懂。
但是看到这种由自己带来的变化,秦墨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
这就说明像江玉燕那种死活都要黑化的,还是少数。
唉,秦墨也是死活绕不开江玉燕这个槛了。
“那么话就先聊到这儿了,接下来就是该动手了。”
“我可先说清楚,我不会手下留情。”
“嗯。”
“意思就是,我无敌,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