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生做刑警的料

‘止痛药’的话题十分敏感,和命案一样是曰本警方的逆鳞之一,迟迟没有动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田纲信次虽然不觉得福田洋史敢留下和他有关的线索,但这种能够惹毛警方的事情,自然还是能撇清关系就撇清关系的好。

没等虎冢悠人再开口,他直接瞪向了一旁的三名大学生。

“喂,你们三个,昨晚真的没有听到福田那家伙嚎叫吗?”

极道特有的弹舌,带来了明晃晃的威胁。

春野良子等人立即缩了缩脑袋,纷纷表示记不太清了,当时走廊里的响动很嘈杂。

田纲信次见状,满脸嚣张地咧嘴一笑,无视了面前的虎冢悠人,直接瞧向目暮恭一郎,“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目暮恭一郎挑了挑眉,没说话。

田纲信次转身就要迈步,可还没等他抬起腿,一段录音就响了起来。

“没,没有,福田先生那边的确没有传来什么声响,直到南河先生你和老板娘离开后,203都一直很安静……”

录音中先响起的是住在205的古川良太的声音,随后便是202的滨田义远。

“是的,我也没听到203内有什么异响。”

这时,录音中出现了虎冢悠人的进一步询问,是确认两人是否真的能听清隔壁屋的响动。

205的古川良太立即道:“可以的,旅店的隔音并不太好,因为都是木板墙的缘故,如果是夜深的时候,就算只是小声说话,隔壁也是能隐约听到的……”

录音的播放到此为止,几人同时看向了拿出手机的虎冢悠人。

田纲信次直接脸色一沉,但与他相比,那两个被录音的大学生反倒更加生气。

他们看向虎冢悠人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似的,一脸的‘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会害死我们’的样子。

虎冢悠人见状,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

两人瞬间回想起昨晚两个黄毛的下场,浑身一颤,缩着脖子再不敢往过看了。

虎冢悠人也懒得理会两人,收回目光便问向了田纲信次,“田纲先生,你和福田先生这么熟,应该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吧?我想,他应该没患什么需要使用‘止痛药’的疾病吧?”

田纲信次面无表情道:“我不认识什么福田,他的身体状况你应该去问医生。”

虎冢悠人惊讶道:“那可就奇怪了,田纲先生之前说的可是特意来旅店找一位名叫福田洋史的客户的呢。”

“那又怎么样?”田纲信次挑了挑眉,看向目暮恭一郎,“你们想靠这个逮捕我?”

目暮恭一郎犹豫了一下,打断道:“在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田纲先生与福田洋史服用物品有关的情况下,警方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简单的一句话,看是在向田纲信次解释,实则是在向虎冢悠人点名警方出手的条件。

这句话在外人看来没什么,但对于熟悉和了解目暮恭一郎的人来说就不同了。

小林警官眨了眨眼睛——警部竟然如此看重南河小哥吗?

作为目暮恭一郎的心腹之一,小林警官最清楚自家警部的行事作风了,能够不牵扯其中的麻烦,警部绝对不会贸然带着他们一起入局。

就比如虎冢悠人刚刚提议说要帮警方逮捕田纲信次,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极道内部每过几个月就会发生那么一两次,警方往往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就好了,完全没有出声表现立场的必要。

但目暮恭一郎还是出声提醒了虎冢悠人,并且还是在对方极有可能说出冒失的话语之前。

——警部他该不会是想招揽南河小哥吧?

小林警官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目暮恭一郎。

与此同时,田纲信次也冲着虎冢悠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小子,你听明白了吗?”

“呵呵……”

虎冢悠人笑了笑,先给太太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对着多事的目暮恭一郎翻了个白眼。

“嘿,你小子……”目暮恭一郎笑骂了一句,眼中的疑虑再次转变成期待。

虎冢悠人继续道:“田纲先生,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刚刚所说的,跟你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

“小鬼……”田纲信次一怔,转而怒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不不,我可是很认真的。”

虎冢悠人渐渐收敛了笑意,

“你难道没发现吗?

“警方目前为止所掌握的,其实只有福田洋史先生的作案手法而已,之所以不将静香太太列为嫌疑人,也是因为太太她用不了这种手法罢了。

“我们现在,距离破案可还差得远呢!”

“离破案还差得远?”没等田纲有反应,警员先是听得一愣——鉴识课都支持作案手法的推断了,案件不就已经破了吗?

习惯了以往对自杀案件的快捷处理流程,即便是搜查一课的刑警们,一时都没意识到问题。

只有目暮恭一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目微微一凝。

田纲信次则是皱着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虎冢悠人仍没说出什么足以让警方羁押他的理由,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对方给吃定了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田纲信次压着嗓门道。

“我想说……”虎冢悠人看出了田纲信次的烦躁,嘴角微翘,“别紧张,我只是想说,警方现在不用再担心福田先生的家属会拒绝尸检了,因为涉及到‘止痛药’这样的刑事案件,他们拒绝不了。”

“什么?”田纲信次和周围的刑警们同时一愣

——原来他刚刚提出‘止痛药’的事,并不是为了以此作为抓捕的理由,而是为了争取到尸检,帮警方避过可能已经和田纲组达成默契的死者家属?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用?

作案手法都已经得到了鉴识课的支持,做不做尸检又能改变什么呢?

习惯了提出尸检被家属拒绝的曰本刑警们,一时间有些迷茫了起来。

这时,一直在思考虎冢悠人身上有何优点能得到自家警部赏识的小林警官跳了出来。

“不,没有那么简单!”小林警官瞳孔一缩,忽然满脸激动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咱们所确定的作案手法,根本就没有半点切实的证据作为支撑!

“从死亡时间到作案手法,全都是基于咱们的推断与猜测,一旦死者家属对案件结果存有疑义,而那时尸体又已经被火化销毁了的话……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麻烦大了?能有什么麻……”早已习惯了自杀案的轻松版结案流程,刑警们本能地想要反驳,可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就注意到了自己警部那铁青的脸色。

目暮恭一郎叹了口气,“你们……”

他本想训斥一番下属的懒散与松懈,但话到嘴边却又猛然想起——自己又有何不同呢,不是也在鉴识课支持推测结果的时候松了口气吗?

——是啊,曰本的警察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被质疑的自杀和意外死亡了。

但配合极道作恶,连命都丢了的人,可能在计划没有取得任何成效的情况下善罢甘休吗?

就算福田洋史的家人不想多事,田纲信次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息事宁人的啊。

“小林说的没错,这起自杀案,咱们必须拿到尸检报告!”

目暮恭一郎沉声断言,转而看向虎冢悠人的目光中便充满了暧昧

——这小子,天生就是做刑警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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