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情

鹫年强压下心中的兴奋，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而后佯装一脸严肃地变回了原本的鹫年模样。她那绝美的容颜此刻却带着一丝冷冽，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夜铭玉本能地想要与鹫年拉开距离，然而鹫年却皱眉，毫不犹豫地拉住了夜铭玉的手，用力一拽，让他离自己越来越接近。

“看着我，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看上我了？”鹫年的目光紧紧盯着夜铭玉，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夜铭玉挺拔地伫立着，身姿依旧英挺，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闪躲。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两张迥异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交替浮现，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鹫年一时冲动，竟朝夜铭玉脸上吻了下去。夜铭玉眼睛睁得很大，满脸的惊愕。他万万没想到鹫年会如此大胆，惊吓之下，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鹫年。

虽力道不大，可鹫年还是满心失落。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默默地与夜铭玉拉开了距离。

她知道了答案，夜铭玉喜欢的是祈宝，那个在他面前怯弱、满眼都只有他的祈宝，而不是现在这个随性又跳脱的鹫年。

夜铭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轻轻摇了摇头，低头不语，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鹫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内心的纠结。

鹫年黯然神伤地回到了天上，天庭中众仙皆在为选天主之事而忙碌不停，到处是仙法闪耀、议论纷纷的景象。唯独鹫年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仿佛这喧嚣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鹫年来到师父居处的桃树下，挖出了自己最为喜爱的笠树酒。她身姿轻盈，飞升到了房顶，席地而坐，独自喝了起来。

这酒一入口，醇厚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又让她想起了在京都喝过的衣花茶。

“味道还真像。”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衣花茶也承载着与夜铭玉的过往，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话说完，她便没了要喝的兴致，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

她放下了酒杯，缓缓起身，来到了师父的房间里。只见那闪烁着光芒的玉石，光芒有些微弱，仿佛带着一丝疲惫。

“上神，你游玩回来了？”玉石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鹫年看向那闪烁着且像是缺了一大块的玉石，眉头微蹙，道：“你怎么变样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

玉石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我无事，就是不小心碰碎了一角！”

鹫年细细打量着玉石，目光中满是怀疑，又开口道：“你这哪是碎了一角，是哪个打扫的仙侍这么不小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玉石没有回答鹫年，而是扯开了话题，“上神怎么会在此处？这是想师父了？”

鹫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想他干嘛，自从我上天起他就没管过我，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和失落。

玉石道：“你这是在怪他？”

鹫年浅含着笑，笑容中却透着一丝苦涩，“我不怪他，我知道，他心里装着天下，他有他的使命，只不过是与他不熟罢了！”

玉石道：“那上神为何看起来如此不开心？”

鹫年被玉石看穿了情绪，便轻叹口气，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以前我总想要自由，因为我生来就是如此，乘风而来又乘风而去，我只是有些迷茫为何现在我会如此？”

鹫年低头，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手里的酒，继续道：“我口中说着我不会这般，我还劝别人别被感情束缚住脚步，可为何如今我却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一个人而停留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问玉石，又仿佛在问自己。

玉石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上神，或许这便是情之一字的魔力。它能让最渴望自由之人甘愿停留，能让最坚定的心产生动摇。”

鹫年微微仰头，看着屋顶的雕花，眼神有些迷离：“可这情，为何如此让人捉摸不透？我以为我能掌控，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