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誓言

埃菲尔德心中一紧，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后开口：“可是这样，会引起众神的争议。”他需要最大程度上守护自己的主人，包括她的声誉。

主神直勾勾看着他，没有说话。

埃菲尔德叹息，继续道“如果您需要的仅是传承血脉，拥有神子便可。我会去调查哪些天使品性高洁、容貌出众，拥有传承神性的资质，禀报给您考量。”

“你来帮我，在我怀孕前，留在圣殿。”主神轻飘飘落下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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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语句落在埃菲尔德耳朵里，犹如一道惊雷。他猛地再次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圣座上的女人。

这句话对埃菲尔德的威力太大，像在鱼塘里投了巨雷，一时间翻腾起伏，他深吸一口，任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主神，若我没有误会您的意思，这个要求的实在有悖我的骑士准则......”

主神缓缓走到埃菲尔德跟前，纤细的手指划过他冰冷的银甲，像羽毛轻柔地撩拨他的心弦。

她微微俯下身，馥郁的发丝垂落，挡住两人相对的视线。薄唇轻启，吐出朦胧的话语，“我信任的，只有你一个。”

埃菲尔德紧抿着嘴唇，情绪在他那双冰魄色的眼眸里翻滚酝酿。

忠诚.........但理智;理智.........但认命。

他猛地在女人面前跪下，向她俯首称臣，银甲撞击地面吭吭作响：“主人，我誓以我的全部忠诚侍奉您和您的血脉。”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拖拽着长长的裙摆上前，爱怜地搂住埃菲尔德的头，俯身弯腰凑在他耳边低语。

“谢谢你，我忠诚的骑士。”

随着主神穿越层层屏障，走进圣殿内部。

她伸出纤纤的指尖邀请埃菲尔德。看着这双手，埃菲尔德脑海中浮现出那双同样小巧的手，肉肉的，总是喜欢抱着自己撒娇。他紧拧着眉头，抬头看向女人。

“主神，您可以叫我一声埃菲吗？”

床上的女人神态明显不自然起来，她像触电一样松开手，说话也开始停顿，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她仔细端详着埃菲尔德的面色，似乎在寻找什么端倪，良久后才开口询问。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称呼吗？”语气略带羞愤，像小猫在挠痒。

埃菲尔德有些愣在原地，主神从来都是叫自己的全名，这句话让他不知道怎么接。

“好，埃菲。”女人摇着头笑了笑，再次伸出手递给他。

听到这声熟悉的称呼，埃菲尔德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层层帘幕落下，将两人隔绝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烛火摇曳，映照出主神脸上晕开的绯红。

她半坐在柔软的大床上，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着雪肤更显娇艳。

埃菲尔德轻手解下礼服的前扣，露出年轻健硕的上身。他俯下身，在主神颈边落下虔诚的吻。

原谅我，罗西。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映在脸上，将女人从睡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撑着腰慢慢从床头坐起来，看向身侧却发现空无一人。她轻轻叹了口气。没亲昵的爱语，没有温暖的拥抱，只有最低限度的接触。

她抚摸自己的心口，感觉空落落的，得到了，但也仅仅是得到。

三月后，到了罗西加入骑士团的日子。

白色的旗帜飘扬，诺大的场地挤满了人，圆形的穹顶上绘满了壁画。

这是天堂的第一骑士团，叫做“诸神黄昏”，他们拥有庞大的信仰之力，善用各类圣武器，跟随神主征战四方。

爱丽丝挽着罗西的手，目光被墙壁上悬挂着的画像吸引了视线。

“罗西，抬头看画，是咱们导师。”

那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中的埃菲尔德身着银白色的重甲，右手持剑，左手持盾，身姿挺拔，神情冷峻，如同一个威严的战神。

画中的另一个人则身穿轻薄的白袍，面容隐藏在耀眼的光芒中，只能瞥见一缕银发，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两人并肩而立，神骑士与神祗。

“主神及麾下第一骑士”八个金色大字在画框下方。

罗西还在记恨毕业典礼那天的事，她抬头扫了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拽着爱丽丝的袖子朝中间的圆桌台走去。

中间的圆桌台围坐着“诸神黄昏”的核心八骑士，以埃菲尔德为首。

最中间的主位是空着的，其他七个位置都坐满了人。

“怪了，听说导师几个月没来过骑士团了，你说去哪了？”爱丽丝贴着罗西耳朵八卦。

罗西听到这句话，咳嗽一声，拉着爱丽丝去副团长那排队报道。

窃窃私语从周围响起。

“看，是那个女孩。”

“就是那个当场表白骑士长被拒绝的，她还好意思来？”

“嘘，别当着她的面说。”

爱丽丝气的直接冲到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面前。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啊，我家罗西还有勇气表白呢，你们呢，当阴沟里的老鼠议论别人？”

爱丽丝精灵族的身高优势体现出来，高大的身躯几乎能遮盖两人，伸出手指就要去戳人。罗西赶忙上去拉住爱丽丝的手。“爱丽丝，不用。”

“吵什么吵！”一个肃穆的女生打破了混乱，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副团长海蒂拍桌而起，看着这群叽叽喳喳的新人心中烦闷。她抬眼瞅了一眼罗西，开口：“你就是罗西，那个一直纠缠着埃菲尔德不放的？”

罗西感到尴尬不已，她没想到骑士团会这么难缠。“我没有，副长官。”

海蒂端详着罗西，嘴角勾起一模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伸手亲切地握紧罗西的手，一改刚才的冷漠，满脸挂着让罗西略感不适的笑意。

“你被分到了我的组里，以后好好相处，为圣骑士团效力。”

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晚间分发骑士服的时候，海蒂看着刚刚换好衣物罗西，走上前轻轻扯下她袖口的徽章。

“这个你用不到，你的宿舍在西殿，需要穿过长廊。”

罗西狐疑地看着海蒂，又看看周边的人，发现有的袖口有徽章，有的没有，就没太当回事。

当罗西转头踏上长廊时，周围突然漆黑一片，而且寂静无声，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幽暗狭窄的长廊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她开始向前奔跑，却发现怎么都走不出这条长廊。滴答的水声从天花板上传来，罗西吓得环抱双臂躲在一角。

“别怕。”手腕被握住，带着炙热的温度，像流光划破长夜。

她抬头，对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