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映在江面,江水如镜。
江风拂过芦苇荡,带起一阵白色的“浪花”。
绿色萤火光点飞舞,虫鸣不时响起。
这静谧的夜晚。
一道本不该出现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
仿佛在等待某个人很久了。
两根冲天而起的天线角。
冷峻、线条分明,好似由无数晶体堆叠雕琢出来的精致头盔。
散发着幽幽绿芒的冰冷机械护目镜。
胸口水波荡漾开般的菱形宝石,华丽的裙摆,尖锐犹如刺般的手甲、战靴。
一柄覆盖着墨绿晶体的长剑。
江风吹拂下,那华丽的裙摆微微摆动。
这是一个通体墨绿色,犹如身披神秘华丽战甲的神将身影!
这是足以让海老虎做噩梦的身影。
也是不久前,毁了他一切的恐怖神秘存在。
可是,为何?
为何这恐怖的存在竟然跑到他的前面等着他?!
他不是逃出去了吗?
“不,不可能!”
“你怎、怎么可能跑来这里等我?!”
“我这里从来没有暴露出去过,这不是真的!”
“对,不是真的,我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面露不敢置信之色,海老虎捂着受伤的腰子,踉踉跄跄后退,带动的江水哗啦作响。
就在下一刻,他不敢置信的神色一变,又想故技重施跃入水中。
却不想,才刚刚转过身来。
一柄覆盖着墨绿色晶体的剑化作一道残影,径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呃……额额……”
身体僵住,他缓缓低下头。
望着这把穿透了他的利剑,颤抖的抓住一截剑身。
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来。
颤抖的嘴唇:“为、为什么?”
“不、不是说好……合作……”
嘭!
话落,魁梧的身影径直的跪倒在地,瞪大双眸没了气息。
至死,他都以为是他与赵昊谈崩被对方灭口。
何曾会想到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这里,缺钱打上他主意试图黑吃黑的少年。
也许,知晓了这点,他会露出苦涩无比的笑容。
这等强者,还需要为钱头疼?!
解决了对方,何理没有解除生甲形态,而是在对方身上搜搜刮刮。
找到了一本一流武学【碧波裹浪】以及一张百两不记名银票。
结合他追踪过来之前,在大船内找到的一千五百两不记名银票,以及这个地方不远处的秘密洞穴中找到的一千四百两。
今夜收获总共三千两银票,以及若干特殊金属!
一波暴富!
望着死透海老虎,何理再甩铁剑,一阵逸散的气劲瞬间将这具尸体粉碎,不留后患。
可惜了,大成武者的尸体还做不到死后依然具备活性。
不然他又能读取身体的记忆,以这家伙谨慎的性子,所有的财富绝对不止这点。
至于为何不读取活人的。
打从第一次读取魇魔的尸体过后,何理就决定打死也不会尝试读取活人的记忆,甚至连生物的大脑,也是能不读取就不读取。
可别忘了他第一次读取时,险些被魇魔尸体中的死亡记忆给击破心神。
读取,是相对的。
连读取最不活跃的身体记忆他都尚且如此。
若是活人的记忆。
一但将他与旁人的神经串联,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他就怕被别人的意识给污染了自身,又或是出现俩人之间的互相“夺舍”,那就搞笑了。
太过冒险。
还是可控的死人身体记忆读取好用一点点。
收拾好一切东西,何理起身打道回府。
走动间,身上的生甲——剑魔形态,缓缓融化变形。
化作一袭简洁的墨绿衣裳。
幸好他有备用方案,记录了两套形态在生甲中。
不然这会,解除了剑魔形态,他就要裸奔了。
半个时辰后。
重新回到了兴河县的何理,不由停步侧目观望。
只见整个兴河县,明明是深夜。
街道到处却都是灯火通明,有大量成群结队的官兵举着火把快步跑过。
到处都是嘈杂声、议论声,热闹非凡。
有大胆的县民更是直接走出屋门,与三两邻居扎堆站一起互相讨论,脸上带着一种畅快的笑容。
‘啥情况?’
疑惑闪过。
“这位大叔,这么晚了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
“怎么感觉今儿兴河县,有点异常热闹啊?”
何理带着不解,询问道。
“哈~小公子应该是被这吵闹声吵醒,出来看情况吧?”
那几个谈论的大叔,一顿,转过身来看见是一个小公子打扮的少年,心情愉快下也是解答了起来:
“巧了,你这是问对人了!你有所不知啊,今夜兴河县来了一条威猛的过江龙,直接将当地的霸主海老虎给杀了!”
“那个场景啊,你是没看见有多么的夸张!”
“我家好巧不巧就靠近江边,当时,我正起夜小解,突然听到一阵夸张的动静,你猜怎么着?”
“河鲸帮的大船沉了!”
“被那神秘的高手,从高高的桅杆上,一脚给踩沉了!简直骇人的很,也不知道是何等的武者,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海老虎那厮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暗中藏了一批弓箭手,若是换一个人,指定就要栽了。”
“可惜那无数的箭雨,在那神秘的强者面前,统统被阻拦在外,我远远就看到一阵劈里啪啦刺眼的火花,然后就是一艘艘船沉下去。”
“这官兵啊,就是因为这事,被县令大人连夜派出来捉拿那群落水的河鲸帮残党。”
“唉,多亏了这神秘高人,咱们这兴河县这一大祸害,终于被清除了!你是不知道在这之前有多少渔民被那海老虎剥削的家破人亡,就我那姑舅正是因为被这群黑了心,该遭天谴的家伙被夺取了银钱,连染病都看不起大夫,活生生病死在家里。”
“现在这海老虎死了,我那姑舅想来在天之灵,看了也高兴。”
那大叔似乎是心情少有的兴奋无比,看见一个不知情的少年,便兴致勃勃的分享这一喜事。
“是极是极,你那姑舅我也是见过的,不止你这姑舅啊,我三叔也是渔民,也是因为这群……”
“没错,我家大伯也是……”
何理后面没有继续听,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离去之际,身后依然远远传来那群大叔的讨论声。
这一场景,并不局限于这一处。
今夜,兴河县,想来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