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医

徐有容被他气得语无伦次,“大哥,你那么闲…要不要找个班上啊?”

“我有班。我一个月挣你一辈子挣的。”

徐有容冷笑,“你一天不在我面前炫耀你是不是会死?”

“对。赢了不炫耀,等于没赢。谁让你始乱终弃抛弃糟糠之夫……”

徐有容血压蹭蹭蹭的往上飙,她扶额苦笑,“不敢置信,我竟然跟你这种幼稚鬼小学鸡交往五年。”

卫臻眉头一沉,“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徐有容喉头一滚,“没说什么。你先站起来,堂堂大明星坐地上,你也不怕狗仔拍你丑图。”

卫臻弱柳扶风的坐在地上,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声音掷地有声,“起不来!”

徐有容急眼了,“你别装!别想讹我,我是穷鬼。”

卫臻干脆就地一趟,双手交叠在腹部上,云淡风轻的威胁她,“我说了,我起不来,你只能打120抬我去医院。”

徐有容将信将疑,她慢慢靠近,蹲在卫臻脚边,拉开他裤腿一看。

好家伙。

脚背上全是淤血,脚踝处还肿得老高。

好像…似乎…仿佛…也许…真受伤了。

徐有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卫臻立刻痛得垂死病中惊坐起,狠狠拽住她的手臂,不可思议道:“徐有容,你要毁尸灭迹啊?”

徐有容嘿嘿一笑,“我就戳戳看,看你是真伤还是假伤。”

卫臻被她给气笑了,冷声道:“徐有容,你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瞧你。谁让你跟踪我的。咎由自取!”

徐有容说着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卫臻却一下抱住她的大腿,“你去哪里?”

劲儿还挺大。

“你要是敢丢下我跑了,我一定发律师函告你肇事逃逸。”

徐有容无奈的拍拍他的脑袋,“大哥,我去叫人。”

“真的?”

徐有容翻了个白眼,“不然呢?将你弃尸荒野啊?”

“那好吧——”卫臻松开了手,却并不放心,朝她背影喊,“只给你十分钟时间。超过十分钟时间我就报警——”

凌晨的出租车不好拦,徐有容气喘吁吁的跑到大街上,好不容易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直抱怨他们路窄,一直到刚才事发台阶处。

徐有容远远的就看到卫臻已经站起来。

他靠在墙角的阴影处,单腿站立,已经带好口罩和眼镜。

即使隔得远,即使卫臻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可徐有容就是知道这个人阴着脸在等她。

远远的,卫臻冲她招手,“过来扶我。”

徐有容走过去,将那人架起来。

别看卫臻瘦瘦的,可个子很高,半个身子压过来的时候,徐有容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卫臻干脆搂着她的肩,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垂眉冷笑,“你花了八分钟时间。”

徐有容压着性子,“大哥,我已经用跑的了。这到马路上还有好几百米距离呢。”

卫臻看她一眼。

鼻子里满是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让他意乱神迷。

“算了,你腿短,原谅你。”

徐有容耐着性子,根本不想跟他吵,哪知另一只肩膀上的帆布包一滑,回过头来,包包已经到了卫臻手里。

卫臻语气埋怨,“你这包有十几斤吧。徐有容,你是把五金店老板打死然后去进货了吗。”

话音刚落,卫臻已经将包包斜跨在自己身上,冷言冷语道:“包给你扣下,省得你待会肇事逃逸。”

徐有容哼哼,“你愿意帮我背包就背吧。快进去。”

“等一下。”卫臻递过去一个口罩,“你也带上。”

“不…不至于吧。”

“你要是不想明天一早起来看到你自己的热搜,最好是带上口罩。”

徐有容将信将疑的接过口罩给自己戴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钻进出租车内。

“师傅,麻烦去市第一医院。”

坐上车,两个人倒是不言语。

一个看左边窗户,一个看右边窗户。

车内气氛十分诡异。

再加上还有一个不断往后视镜打量的司机。

卫臻低咳一声,害怕被人认出,下意识的将口罩往上拉了拉。

他已经全副武装,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他吧。

果然,大约半刻钟后,出租车司机到底没忍住,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似无意闲聊般扭头看向卫臻,“唉,帅哥,你是明星吗,大晚上的戴个墨镜。”

“不是。”卫臻答应的很干脆。

司机却频频打量,不依不饶,“不对啊。我看你…总觉得有些眼熟呢——”

徐有容往前探身,“师傅,你真的认错了。这是我弟弟,脑子有点问题,总幻想自己是狼人,不能看见月光,否则就会变身。所以他一到晚上就得戴上墨镜。”

司机张大嘴。

徐有容继续忽悠,“今天不是月圆之夜吗,刚小区的狗一直叫,我弟弟以为遇见同伴了,在家里嗷嗷叫,我只好带着他来医院看看。”

“啊——”出租车司机小手一抖,险些握不住方向盘,“那你弟弟不咬人吧?”

徐有容笑嘻嘻道:“一般情况下不咬。”

卫臻伸出一只手,暗中掐她腰。

徐有容狠狠捏住他的手。

两个人开始在暗中无声交锋。

“那这种情况是得尽快送医。唉,不对,你弟弟有精神病,你为啥也戴着口罩。”

“唉,家丑不可外扬,戴个口罩免得去医院碰到熟人。”

“哎哟,那你可够辛苦的。”

“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里又容易呢。”

“可不是吗。”

到了医院,排了个急诊的CT,显示软组织挫伤。

一支红花油,再回去静养就行。

两个人排排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徐有容虽然心里有点愧疚,但还是没忍住道:“再晚点来,伤口都要愈合了。”

“哐”一声。

卫臻毫不客气抬腿,将受伤的脚直接压到徐有容的腿上。

徐有容只觉得身上一沉。

男人一脸理直气壮,“你是不是准备逃避责任?我这脚是因为谁受伤的?你知道我一天挣多少吗,你知道我明天还有通告吗,你知道我去不了是要赔偿违约金的吗?”

徐有容捧着CT报告,态度无比虔诚,“那尊敬的卫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卫臻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

徐有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已是凌晨三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