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不知道……明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秦流川深吸一口气，指向孙传庭身后的将军问道：
“你知道吗？”
将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
“没有我的旨意，他不会动的。”孙传庭回复了下秦流川，也让秦流川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孙传庭。
“这样吗，那你不感觉孤单吗？”
“孤单？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才有这种疑惑。”秦流川看着孙传庭，感觉这个副本难度不小。
当然，他说的不是通关的难度，而是将这些人就出去的难度。
大泽乡副本，胡亥是原本就知道他会过来，一直在等。
而章邯则是在最后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觉醒了，智商行为也不像NPC那样。
可这个副本，秦流川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胡亥那种人。
如果没有，那他就算将世界边界吸收掉，这些人不还是个死？
就凭这白雾后面那些眼睛，那些黑线，秦流川不认为就凭这些大BOSS就能抗住。
既然是拯救，那就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死掉。
而且，胡亥虽然说是找死，但秦流川可不相信胡亥真的死了。
就他那种滑头，肯定有办法逃出去。
大泽乡副本离开的时候，秦流川也不记得胡亥死了。
可这个副本中的人该怎么办？
“嗯……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孙传庭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寂寥，想了想，突然又说道：
“不过，也不是只有我一人，据我所知，还有一个。”
“谁？”秦流川连忙问道。
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干脆一起救了。
“那人的名字……叫柳如是，每次复活，她都会给我写信，让我不要忘了她。”
“可我……从来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
说到这，孙传庭眼中有着极大的疑惑。
可听到这话，秦流川却震惊了起来。
柳如是？
秦淮八艳之首？
柳如是也是秦国的吗？
秦流川疑惑起来。
如果说孙传庭是秦国的，秦流川还能理解。
毕竟，秦国能制造出机甲，能搞出这么一个游戏，秦国要是没有穿越其他世界的能力，秦流川打死也不信。
可柳如是为什么也是秦国的？
柳如是的才能有孙传庭的大吗？
真正历史上，孙传庭被关进大牢几年，要不是明朝全国各地混乱四起，恐怕孙传庭就死在大牢里了。
即便放出来，也是被崇祯派往前线，阻拦敌军。
一个从牢里出来的人，能够立马上任，可见其才能无双。
但是明朝的军队早就烂到了根里。
更别说军队里还有瘟疫、吃不饱、穿不暖、武器差等各种情况。
可就凭着这种军队，孙传庭照样坚守住了潼关，虽然转战南阳的时候被李自成打败，可那也是大势所趋了。
李自成有着后金装备支援，武器上面比孙传庭一军精良太多。
要是双方有着同样的军队跟后勤，孙传庭绝对不会失败。
这种能力，放在历史上，不敢说排到前五十，但排到前两百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柳如是凭借什么？
美色？
秦流川有些疑惑，但既然孙传庭这样说，那这个世界还留有智商的，估计就是柳如是了。
不管怎样，他都要见柳如是一面。
“她现在在哪？”
“柳如是……好像在南京。”
秦淮八艳，是南京秦淮河畔上的名妓。
听到这，秦流川心中松了口气。
没有在京都就好，要是在京都，那估计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了。
崇祯虽然是自杀，但能被游戏系统判定为超凡BOSS，其实力肯定不低。
秦流川可不想没削弱崇祯之前，与崇祯对上。
想到这，秦流川突然感到不对，连忙问道：
“对了，崇祯不跟你一样吗？”
“崇祯……”孙传庭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他，只在天道那里听到过他的名字罢了，他有什么不对吗？”
“没。”
秦流川想了想，打算在计划的基础上，再加上两条，一是去见柳如是，二就是在崇祯自杀前，找到崇祯。
煤山……歪脖子树……可以在这定点埋伏一下。
想罢，秦流川又看向孙传庭。
既然确认孙传庭就是要救的人，那这次孙传庭可就不能死了。
要是再死，那估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
“开封。”
“开封？”秦流川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开封不是被李自成打下来了吗？你过去不是找死？”
“我知道，可这是天道的旨意，我只是遵从罢了。”
“呵，天道？”秦流川轻笑一声，“如果你真的遵从天道旨意，那你现在就不应该跟我同席而坐。”
孙传庭沉默，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地面。
见状，秦流川突然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孙传庭。”
“孙传庭是谁？”
“是我，这有什么疑惑的吗？”孙传庭不解的看着秦流川，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
“不不不，我其实想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想哪而去？”
“这……”犹豫片刻，孙传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了潼关城，我也不知道要往哪去，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那你想不想知道？”看着孙传庭迷茫的眼神，秦流川再次说道：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来自哪里，自己的使命？”
“浑浑噩噩的活着，一次又一次的被李自成杀死，你不想改变吗？”
沉默片刻，孙传庭点了点头，“是有过这个想法，可是该怎么改变？”
“放弃明朝阵营，加入我的阵营，跟我一起，推翻这个昏庸的王朝，杀死那些人畜不如的后金，如何？”
劝降敌方NPC，以前从来没人尝试过。
因为基本没有NPC被玩家俘虏，双方接触，不是NPC死，就是玩家亡。
哪里会像秦流川一样，敌方NPC看到秦流川，不仅没有攻击，反而坐下聊人生。
见孙传庭纠结，秦流川心中有些紧张。
他劝降孙传庭，只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的想法，而有这个想法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想试一试神灯能不能将副本中的NPC带出去。
神灯以前可是神的住所，能进活物，应该是最低的标准……吧？
良久之后，眼帘低垂的孙传庭，突然说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