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两个臭皮匠

匆匆吃完早餐的西格走出了城主邸，他今天要去见一位终于赶到新罗兰城的旧友。

见时间还早，西格缓步走向西城区的骑士团驻地，那里有西格的工坊。

工坊建成后西格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被公务拖住了。

比起领主，西格还是更喜欢当个安分守己的“炼金术士”。比起和人打交道，西格更乐意跟钢铁机械打交道。

尽管西格来到罗兰领之后和奥维尔交流不多，但老头似乎明里暗里都很乐意看到他走出王城——原因无非就是宅在实验室里无利于成就第五等级。

纵观大陆史，没有哪个第五等级是蹲在家里蹲出来的。就连艾瑟依拉姆都是登顶之后过了许久才选择开始当宅女。

这件事老头跟西格说过很多次，老头不希望西格太过沉浸在研究中。既然西格有这份天赋，何不去试试，万一成了呢？

但自家人清楚自家事，西格觉得当时——至少那几年并不是寻求晋升的好时机。压榨潜力快速晋升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太过激进的晋升手段导致他现在还残留有不少后遗症。

西格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头。一是因为如果老头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整些西格不知道的天价药物帮他祛除后遗症，这是西格不想看到的。二是后遗症并不严重，至少影响不到他的日常生活或者战斗。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夸，显得好像他西格只要伤好了，随时都能晋升屹立在万人之上第五等级。但自从那天雨夜，西格手刃了明面上的仇人之后，他的魔力储量就像打破了某种限制，一直在缓步上升，从此再也没遇到过魔力停止增长的瓶颈。

西格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他觉得可能跟念头通达了有点关系。

话说回现在，“黑影”的到来让西格重新感受到了许久没见过的压力。

虽然距离达到晋升条件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西格还是准备捡回些许久没动用过的训练手段，给自己上点强度——在他着手去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后遗症之后。

……

走到工坊门前，和看门的骑士打了声招呼，西格推门而入。

他的工坊和王城的皇家研究院一样，是重点防控的区域。一般的居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进骑士团驻地参观，但只要靠近工坊区就会收到骑士的警告。

不听劝的人并不是没有，想来驻地地下的临时监狱关了不少。

而这个工坊和研究院不一样的是，里面的工匠还要多过炼金术士。领头的便是罗林斯，把罗林斯拐来这里更多的是为了防止工坊出现意外，毕竟罗林斯先生的锤子看似娇小，实则比玛尔维娜的大锤还要重一些。

当然，请罗林斯是用来当门神这件事，西格没敢和罗林斯讲，不然吃锤子的人可能会变成他。

现在房屋建设的计划已经被西格暂时放下，这里在生产的是建立新一批温室的材料。

西格越过热火朝天的工作区，走向工坊深处的实验区。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

稍等了一会，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身形瘦削但高挑的人，体重可能刚有托马斯的三分之一。

菲里茨，皇家研究院的资深炼金术士。严格来说，菲里茨其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优异成果，但他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比西格还要更上一层楼。

西格看重的就是这份独一无二的“创造力”，先不提有没有用，菲里茨或成功或失败的成品是整个研究院最多的这一点无人可以质疑。

菲里茨带着明显是实验被打断因而极度不耐烦的表情，看见了门外的西格。

脸上的不耐烦只是稍稍褪去了一丁点，勉强耐下性子对着曾资助他多次的“大善人”西格问道，

“什么事？”

西格也不介意，他当然知道菲里茨最烦有人打搅他做实验，但这个比西格还要严重一百倍的实验魔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实验。

笑了笑，西格饶有兴致的问道，

“怎么样，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热气球’你造出来了吗？”

菲里茨皱着眉头想了想，

“那个可以飞的东西吗？早就做出来了。但是飞的也太慢了，而且方向不能控制。如果要常驻一个风魔法师在上面为什么不让风魔法师直接飞起来？”

“那只是我对你的考验罢了，菲里茨。相信我，接下来我们要干一番大事业。”

菲里茨无比嫌弃的看着西格，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就在你让我做那个该死的‘发电机’的时候。结果你说产生的电流没办法存储起来，我俩白忙活整整一个月！”

“现在情况不一样的了菲里茨，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西格从兜里掏出一块勋章——和上次在安布罗斯领戴上的那个不一样，是象征西格边境伯爵的，印有玛尔家族徽的勋章。

“怎么，伯爵可以下令让电流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吗？还是可以命令‘热气球’往哪飞？”

“咳咳，其实我知道该怎么存储电……”

“但你造不出来是吗？”

菲里茨看着西格，他知道西格是个脑子一热想啥做啥的人——他自己也是。所以在研究院里只有他们两个“异类”经常抱团取暖。

直到后来西格因为“辐射火炉”狠狠捞了一笔大钱，没有忘记他菲里茨的帮助，分给他不少钱后，菲里茨的日子才过的没那么紧巴巴，一些需要砸钱的项目也可以着手进行了。

没成想，西格先是搞了个大的，试图用电力取代魔力，计划因为电池造不出来而宣告失败后没多久，西格直接玩了一手原地消失。

等菲里茨从实验中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一两个月没见西格来烦他了，问过院长之后才知道西格人早就跑到跑罗兰领安家去了。

而这位偷跑到罗兰领的“逃犯”一把

“别再提电池了，你让我再沉淀几年，万一我就造出来了呢？放心，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的。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别的问题吧。”

听到西格有新的想法，菲里茨才缓下语气，但仍旧抱着质疑的态度，

“你先说，具体做不做等你说完我再考虑。”

“我要造一门可以移动的魔力大炮。”

“你是不是脑子被风吹傻了，魔力大炮是严禁……原来如此，边境贵族吗？”

西格笑着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菲里茨。只要你我二人齐心协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们。”

菲里茨左思右想觉得这个项目确实有点搞头，至少可以改良一下魔力大炮，让他的钱包足以支撑他做些更大胆的实验。

但菲里茨始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