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俯瞰风景

沐秋晨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2点。

周围的楼群并立在路边，临街的一面全是玻璃窗，现在只是在反射着月光。大街上并立的楼群，恍如怪人徘徊的影绘世界。

在最深处最为高大的影子是一幢二十层高外形如梯子般的建筑物。看来恍如细长的、一直延伸到月亮的塔。

星空大厦屹立在眼前。

但不止如此。

沐秋晨发现似乎已经有人先自己一步来到这里，只不过不是站着的，而是躺在的。

躺在一片血泊当中，黑色的发丝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长发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但沐秋晨还是能看见对方的笑。

并非毛骨悚然，却会让人不寒而栗，是更加温柔，更加甜蜜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穿着高中生的校服躺在血泊中，肢体被摔的扭曲，或许这幅画面会更加唯美。

风……死寂下来。

夜晚空气的寒冷就夏天来说绝对是异常，如针般的寒意刺入了颈骨，迫使着沐秋晨抬起头。

人形的剪影浮上了视界，白衣少女站在最高处。

皎洁如银的月亮不知在何时变的猩红一片，血月当空，如同末日降临一般。

森然的恐怖迫使沐秋晨下意识的拿出匕刃，一把撕开禁止进入的保护带，冲进大厦内。

三步化两步，迅速找到楼梯冲上屋顶，暴力的踢开屋顶铁门后，却并未发现人影。

“溜了吗？”沐秋晨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后，才走到顶楼的最边缘，俯瞰着下方的景色。

从几百米的高空俯瞰不由的让人产生恐惧的心理，普通女孩子往下看一眼都得晕眩过去。

但沐秋晨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名为“壮观”的错觉。

并非视觉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明明知道是错觉，是视觉在欺骗你，是你的大脑在欺骗你，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去看那“壮观”的风景。

“原来如此，心理暗示吗？”沐秋晨开启直死之魔眼，意识瞬间变的清醒了许多。

“但是目的呢？”沐秋晨思考着，作案手法他倒是知道了，但作案动机却未明了。

而且对方下一次还会不会动手也不好说。

时隔一年后的杀人，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停止，还是说……

沐秋晨拍了拍脑袋，他一向不善于思考，没了灵灵这个外置大脑，很多时候沐秋晨确实容易解不开题。

“回去问问吧。”沐秋晨索性放弃了思考，反正有灵灵在，这些也不需要他考虑。

再次抬头，月亮恢复如初，月光依旧那么神圣，依旧让人着迷。

……

……

第二天回到青天猎所后，沐秋晨就将事情告诉了灵灵。

“也就是说你正好碰见凶手杀人了？”灵灵淡淡的说道。

“嗯，身高大概在1米6左右，体型纤细苗条，体重应该不会超过50千克，长发白衣，面容看不清，似乎是有意遮挡。”

“那片区域残留着明显的心理暗示，哪怕是我这样精神力高的人待久了都会受影响，普通人就更容易出问题了。”沐秋晨解释道。

“这样啊……”灵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上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灵灵问道。

“俯瞰。”沐秋晨若有所思的说道。

“俯瞰？”

“在那片被心理暗示所笼罩的区域内，很让人沉浸于下方的风景，（想要飞的更高，想要看到更多的风景）被这样的想法充斥着大脑。”沐秋晨说道。

“另外，那名坠楼的高中少女似乎生前很开心，就连死亡的样子都一脸幸福。”沐秋晨回忆道。

“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没了，就这么多。”

“行，你先自己玩会儿游戏，有答案我会告诉你的。”灵灵打开电脑，开始不断敲击键盘。

沐秋晨也不打扰灵灵，泡了杯茶，静静的等待着结果的出炉。

几个小时后，灵灵才放下键盘上的双手，拿起旁边的奶茶，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

“有答案了？”沐秋晨看灵灵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应该是能圆满完成了。

“差不多吧。”灵灵说道。

“问你个问题，从高处俯瞰的风景，会让你联想到什么？”灵灵面向沐秋晨问道。

“不知道。”沐秋晨很诚实的回答。

“将自己所处的世界尽收眼底时感受到的冲动，即使本人企图拒绝，却还是会被类似暴力般的认识所侵袭，带来俯瞰视野的感情，那是名为（远）的概念。”

灵灵诉说着哲学一样的话题，虽然沐秋晨听不懂，但还是不明所以的觉得很厉害。

“哲学上有一种说法是这样说的。”灵灵起身说道。

“从高处俯瞰的风景是壮观的，就连空无一物的眺望也是美妙的感觉。”

“但是一望无际的视野反而成为了与世界的隔阂，比起自己所能体验到的狭小空间，自己所看到的广泛的风景才是自身所处的世界。”

“但是，如果无论如何都没有自己就处于这广泛的世界之中的真实感受，那么，作为知识的理性与作为经验的实感就会相互抹杀，之后，一方消磨殆尽，意识开始混乱，然后……”

“那个，灵灵，我听不懂哎。”沐秋晨举手示意，活脱脱的像个举手发言提问的学生。

“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些高中生少女因为心理暗示的缘故，导致想要通过坠落死亡这一事实，来去往他们所梦想的世界。”灵灵这次言简意赅的说明了。

“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她们的心理暗示应该是只有达到高处坠落地面的死亡才能去往她们所想的极乐世界吧。”灵灵说道。

“原来是这样。”沐秋晨点点头。

“那作案动机呢？”

“这个就得去问凶手本人了。”灵灵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沐秋晨惊讶道。

“有点头绪了，沐秋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栋大厦应该还会出现一名死者，应该就是这两三天内会发生，你那边守着，我去找姐姐帮我弄一些情报过来。”灵灵说道。

“OK，保证完成任务！”虽然不知道灵灵到底调查到了哪些东西，但沐秋晨还是无条件信任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