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紧闭的门窗,女帝心中惊慌。
这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并且如此的悄无声息。她甚至丝毫没有察觉。
而且,对方如此容易就找到了自己,那么很可能,其实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且自己也一直都在对方的观察之下。
哪怕今日的她,已经拥有了如此实力,如此地位,可在眼前这男人面前,似乎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在那浩瀚的星辰之下,是男人不可撼动的亘古伟力。
女帝发现,在对方的武道真意的压制之下,自己甚至调动不了一丝一毫的天地之力。
因为此刻天地间的一切力量,完完全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所释放出的威压。
她怎么可能控制的了眼前这男人的力量?
此时的她,无比紧张。
仅凭那片星辰就可以知道,以对方的实力,随随便便就足以把她捏死。
在整片浩瀚星宇的伟力面前,区区二十八星宿……又算的了什么?
虽然看不清面庞,但女帝也能猜得出,对方可能是一位拥有无穷伟力的武道老者,必然是经历过数百年感悟,才有此实力。
“晚辈有错,晚辈不知冒犯前辈,求前辈恕罪……”
女帝跪在地上,心跳急速,略有颤巍道。
自从她踏入天人级之后,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今日,竟被死死压制。
然而,徐河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这就更让女帝无比紧张。
如果对方不说话,那就有可能要杀她。
这种有着无上尊威的老怪物,是最不应该冒犯的。
即便是普通人,身怀凶器也会杀心自起。
而换做强大的武者,尤其是当一个人强大到可以把其他人都当做是做蝼蚁的时候,往往就会真的把其他人当做蝼蚁。
现在,她截道冒犯了武道,甚至想着直接碾压武道,并且昭告于世。这无异于在打对方的脸。
在这种沉寂武道恐怕几百年的存在的眼里,这根本就是十恶不赦的行为。
…
她想起五百年前武道昌盛之时,有个蛮族少年天赋颇高,进境迅速,实力非凡。他目中无人,一心想要无敌于天下。
后来他确实有了不弱的实力,甚至说,可以称之为强大。
可唯独,他说过蔑视武道的话。引起武者震怒,毫不意外地败于武道,被那位高手罚了断臂才捡回性命。
之后,所有人都会看到那天才的断臂,那断臂,就是在向世人述说武道之威。
就好像某个门派传承如果受辱,那往往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且对方可是个老怪物,尤其是那种经历过武道辉煌的老怪物,恐怕最为触怒的就是如此。
甚至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再怎么样,她也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人。
而对方居然又如此之强。
女帝脸色煞白,她缓缓地从衣衫中拿出一本功法,说道:
“前辈,此乃我截族至宝,截道根源,希望前辈能饶我一条性命……”
女帝再无往常高高在上的强大气场,此刻却只在地恳求。
看着对方,徐河也知道,对方恐怕把自己当做什么老怪物了。
尤其是久浸武道之辈,肯定都是见不得武道受辱的。
此时,往往怒火中烧。
不过,徐河确实很不喜欢对方的做派。
对方本就来意不善,是想以武道作为踏脚石,让武道彻底失名于天下。
蛮族断臂的故事,他看过那么多故事话本,自也是知道。
这种直接羞辱武道的行为,是为天下所难忍怒火的。
这确实让徐河多少也有些不满。若这女帝真是教导弟子教的好,让武道真的输了,赢下论道并没有什么。徐河也能认。
可如果玩一些盘外招,比如这种,输不起就要耍手段。就好像徐河期待已久的竞技比赛中有人作弊一样让人不爽。
而且,自己也从未指教过秦臻,秦臻的一切,本也是靠他的天赋和努力悟出来的。
若真让她赢了,搞不好还会有菜就多练那一出戏。
徐河低头看着那女帝,开口道:
“念你认错诚恳。留你一命。”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听着徐河的话,她咬着嘴唇,抬起头,看向徐河。
“前辈是要罚断臂?”
女帝颤颤巍巍伸出那纤长的手臂,看着徐河。
见徐河并未说话,她也丝毫不敢反抗,只得伸着手,闭上了双眼。
她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斩下。
“我罚你,为劳役。”
断臂什么的徐河当然没兴趣,这人倒是有别的用处,此时忽然开口道:
“现如今,在这边疆有异族频扰,坏我清净。这十年。我要你镇这边疆清净。勿扰此城此地。血月大势你可暂避。但血月前后你必要出力。”
“若你不知何可为何可不为,细事你可问询边疆有一天人将军,名为宗柠。”
这段时间血月临近,秦郡不太平,自己又懒得动手。
所以现在派个工具人刚刚好。反正不用白不用。
女帝睁开双眼,看着那模糊,且散发着金光的面庞。
徐河则只是说道:“现在,你该离开晋国了。”
“晚辈这就离开。”女帝早已不想多待一刻,快速离开了这间房。
那本功法她没敢拿。她知道,这种武道高手实际上是很喜欢研究各类功法的,全身而退已是万幸,这时候肯定是不敢再拿回去。
看着女帝远离的方向,徐河拿起了那本功法,回了自己的山涧。
今天这论道,算是看得还有点意思。
此时,在秦家大殿中。诸多截族弟子以及截族使者都知道,此次论道已经有了定论。
截族输了。
在场武者无比振奋。
在这场恐怕要吃上大亏的比斗上,居然赢了,而且赢得如此漂亮。
完完全全的压制。
那可是一整片星空啊!
在场有许多心境不深的武者,甚至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我输了。”学光面色不喜。
这一次,就连他们的师父,截族的女帝,都跟着输的彻头彻尾。
若是他知道,方才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女帝才在卧室中跪在那个男人身前,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