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走进屋内,看着床上的秦臻,侧着头,对着身后的秦家家主说道:
“四年前,我曾在你秦家祖地秘境,拿过一册形意魂术。这一次,可解你秦家之难。不过,虽然我能救他这一命,以后他还是能维持之前的天赋,再度尝试突破。但他此次重伤所折损的寿数却是回不来了。……
…具体能活多少年,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能突破到什么层级,也要看他自己的能力。”
“他是来救我秦家的?”
秦家众人心念起伏。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秦家家主闻言顿时老泪纵横,伏地而泣。而秦臻自己则也是宛若回光返照,连心跳都加速了许多。
不过,秦臻的问题,在场众人都了解。
他真的能治得了秦臻吗?
这还是个问题。
见徐河微微运转自己的‘神’,此时他的识海中,无数星辰流转。
紧接着,徐河的手指轻轻点在了秦臻的额头。
刹那间,秦臻身躯一震,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弥漫在他全身上下,犹如久旱逢甘,他那褶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充盈起来。
“这是……生命气息?”
“他对武道的感悟,已经强大到,足以凭空塑造生命气息?”
“现在的武道,还有这样的高手?!”
此时,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秦臻身上的死气开始被压制,生气开始慢慢复苏。
自从蕴养出了‘神’,他就愈发的能感受到世间各种事物的本质。
包括生命的本质。
这就是徐河根据自己对生命本质的感悟,用自己的武道力量所凝聚的生命气息。可以治疗武者根基受创,气血衰败的伤势。
本来的徐河,是打算看看秦家的状况,如果决定帮助,就修改一颗丹药的数值治好他的。
但现在,他反而有了更好的方式。
只可惜,再强的丹药,再好的手段,也不可能直接把寿命延长。
寿命,只和武者的境界挂钩,或许有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确实能延缓几年的寿命,但也改变不了本质。
突破失败,寿数折损,就和当初的董美清一样,是极难弥补的。
不过这秦臻能活多久,已经与徐河无关了。
不过,徐河确实还是需要秦家的存在。秦家现任的家主早晚是要去世的。
而秦家如果就此溃塌,徐河的安生日子也算到头了。
到时候,不知道天下要有多少势力,多少人,要来蚕食秦家的尸体和底蕴。
到那时必定是一翻乱象,徐河也就没有现在这般安稳的生活了。
而此时,原本重病不起的秦臻,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有的虚弱消失不见,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出现在身体中。
“这,这种感觉……”
秦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感觉不可思议,如同在做梦。
他有预感,今日,他本该命丧黄泉。
没想到,就在他要咽气的时候。
那个前辈突然出现,忽然凝聚出一股无比玄妙的生命气息,然后他身体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
周围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的望向脸色迅速恢复红润的秦臻。
这……真的能救过来?!
而且……竟然能恢复到如此这般?!
此时,饶是皇室的帝师和二皇子也是惊愕无比。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秦臻竟然彻底恢复过来了?
就算是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手段。
要知道,以秦臻的严重程度,即便是皇室,冒着极大的风险和极大的代价,也未必说能保住一命,即便侥幸活下,也不可能保得住修为。
但现在,望着面色红润,气息恢复平稳的秦臻,皇室诸人只觉得仿佛是在做梦。
“武道之路,循序渐进,切莫急躁。”
徐河撤掉了对所有人的控制,看着秦臻,随便提醒了一句。
如果秦臻再多等几年,耐心的打磨肉身内力,是可以顺利突破天人的。
“晚辈受教!”秦臻跪在床上,向徐河扣头道。
而被撤掉控制的秦家众人,也都感激涕零,不断向徐河叩谢。
徐河看着毕恭毕敬的秦家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过是个在秦应城卖书的无名之人罢了。
而此时,皇室诸人则震撼不已。
再高的手段,他们也都见过。
可再怎么样,他们也难以置信,秦臻居然真的能救回来。
他们原以为,若用一颗举世罕见,药力极强的丹药,或可能奏效。但现在,对方甚至没使用任何外物,仅凭自己的能力,就治好了秦臻。
这意味着,对方这一指,抵得过万千丹药。
“前辈手段强大,我朝廷皇室正当用人之际!不知前辈是否愿意受朝廷供奉,为天下所用?”
二皇子心中震撼,他在思索,若这种人能为皇室所用,这天下,岂能不安?
此时,那名帝师也看出了二皇子的心思,同样说道:
“若是能归附朝廷,这天下可用之资源,千里难寻之至宝,便都不是难事!朝廷正逢用人之际,何不尝试入了朝廷,为大晋效力?”
听着对方的话,徐河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倒是没表达什么,只是两手背负,向外走去。
“前辈!不管是法宝,丹药,传承,您想要什么,朝廷都能提供!您只管开口,朝廷必会满足!”二皇子依然心有不甘,说道:“您若随我来京,必是天下第一权臣!”
然而徐河也只是暗自摇头,走了出去。
京城?
权臣?
法宝丹药?
为什么要去京城呢?
徐河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缘由。
只是那二皇子不能理解,对于徐河来说,这世界的一切丹药,法宝,功法传承,都没有太高的价值。
至于所谓权臣。
要处理那么多事,还得屈居人下,料理人情世故,岂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要是给他个皇帝当当,他或许还能考虑一下。
但关键,您爹他同意吗?
摇了摇头,徐河走了出去。
只剩下在场诸人,愣愣地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