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部作品尝试运用在语言研究中已非常成功的方法来研究风俗和信仰。这一尝试自然是非常粗糙的,因为第一次尝试总是很粗糙,但是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对可能的批评的担忧当中,就难以取得任何进步,何况有些批评者更愿意吹毛求疵,而不是尊重积极的努力。

因为没有做到极致而从不出版的那种小心翼翼的作者往往难以激起我们的尊敬,事实上,他就没有权利存在:他没有参与这个世界的工作;不论是出于追求理想化还是出于懒惰,这都无关紧要,结果都一样。科学和政治、金融以及战争一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应该小心,但不该胆怯。

这本书的结论可能是正确的或者错误的,但在任何情况下,我不会歪曲或怀疑古代人的表述,并要在其明显荒谬中梳理出意义来。一种合理的方法不会远离正确的轨道,找到它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在星辰的指引下朝正确的方向出发的人,总是比拿着指南针、六分仪和计时器却跑反了方向的人更快到达目的地。

我并不妄图追寻宗教的起点:根本就没有起点;不过是信仰罢了,一个比一个更古老。我只是要找这样一种宗教的主要特征,这种宗教很久以前(史前研究专家和埃及学家可能认为它还不够古老)曾经风靡大半个甚至整个世界,虽被自己的后继者驱逐,但仍旧以我们意识不到的深度决定着我们的思想、言语和行为。也许,就像埃利奥特·史密斯(Elliot Smith)教授所说的,在这种宗教的背后还存在一套更早的不关注自然现象反而可能更关注性和生命法则的观念。无论如何,我们一步步来:先搞定比较晚的这个宗教,然后再考虑比较早的那个吧。

本书的观点大部分都是和南太平洋的各个民族长期紧密互动以及认真对待各种信仰的结果。借这个机会,我要感谢埃克塞特学院、基督学院、皇家学会和柏斯·斯拉登基金的慷慨支持,尤其是斐济的劳群岛(Lau Islands)的人们,感谢他们敏锐而耐心地对待我经常博斯韦尔式1的提问。我从不认为凭直觉穿透了这些黑人思想背后的神秘空间,我只是逐字逐句地记录下他们告诉我的话,并假定他们完全了解自己的思想。

克拉伦登出版社的批评和建议让本书从混沌中变得清晰,R. R. 马尔斯(R. R. Marrs)教授,大学学院的院长科隆博(Colombo),都友好地批评了前面的几个章节,但因我休假离岛而没有继续。J. L. 迈尔斯(J. L. Myres)教授通读了手稿。J. H. 罗斯(J. H. Rose)教授、G. G. 塞利格曼(G. G. Seligman)博士、A. M. 布莱克曼(A. M. Blackman)博士、G. D. 霍恩布洛尔(G. D. Hornblower)先生和W. H. 佩里(W. H. Perry)先生从他们各自不同的侧面提供了事实材料。A. A. 麦克唐纳(A. A. Macdonell)教授和E. J. 拉博森(E. J. Rapson)教授帮忙指点了文本和翻译。我要感谢锡兰政府提供的锡兰照片。2

本文的大部分都来自对已发表论文的改写和扩展,这些论文发表于《美国人类学家》(American Anthropologist)、《锡兰科学杂志》G分部aCeylon Journal of Science,Section G)、《民俗》(Folk-Lore)、《皇家人类学会杂志》(Journal of the Royal Anthropological Institute)、《印度文物工作者》(India Antiquary)和《人》(Man)。3

A. M. 霍卡

192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