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放异彩

四月的最后一天。

天气难得放晴，今天是演武的日期，因此所有学徒的做工都停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不管怎么样恐怕都难以用平常心来对待。

今天之后他们之中有的人就不需要再继续做学徒的苦力了，而有的人则要继续那苦闷的生涯。

不过，站在魁爷的角度，现实本该如此。

他本来就是用这种渺茫的晋升机会来吸引这些正当干活之年的半大小子们的，真正的能入他眼的人才只是极少数罢了。

不过与此有关的事宜，他还是必须亲自到场，以表示重视的。

此时此刻，魁爷这么多年最为倚重的爱徒冯胜正站在他的身边，作为镖局的总镖头，也是目前镖局运行的实际掌控者，冯胜正将目光投向下方的学徒们，随时等带着师父魁爷的发话。

一个个站得身形板正，宛若喽啰一般。

魁爷目光一扫而去，首先便是那一身长衫，腰佩宝剑的林尘。

欣慰一笑，魁爷淡淡道：“开始吧。”

总镖头冯胜沉凝立于台上，再度看了这群学徒一眼，笑道：“你们只需要将这乌铁木桩打断，就算境界尚未圆满，也能算你们过关！不过，要小心，把手打坏了镖局可不赔你们！明白吗？”

“明白！”一群学徒小子朗声作答。

“好！现在就开始！”冯胜喝道，“林尘，你先来！其余由孙万里你来喊！”

腰挎宝剑的少年林尘跨前一步，遥遥朝着台上的魁爷略一施礼。

魁爷不禁捋须一笑，静等此子的表现。

但见那林尘来到乌铁木桩之前，右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在乌铁木桩之上。

啪！！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拳力狂吐之下，乌铁木桩轰然断裂炸开，可见其拳头之上的恐怖力道。

轻轻松松，根本没见他如何发力。

要知这乌铁木乃是一种十分坚硬的木头，堪称是硬比生铁，轻松一拳便能打断，足以证明其强横。

但，

这还没完。

林尘轻松的走到第二根木桩之前，再度抬手，一拳。

依旧是清脆的断裂之声。

旋即是，第二根，第三根，断裂之声此起彼伏，直到第七根！

“弟子献丑！”林尘终于停下来，朝着台上抱拳。

魁爷笑道：“不错不错，你真的不错！”

孙万里看了一眼林尘一眼，确定林尘已经测试完毕才道：“第二个，石阳你来！”

身材魁梧的石阳立即出列，略一施礼，立即便是踏前一步。

啪！

干净利落的一拳！

乌铁木桩应声断裂！

清脆的声音也预示着这位少年自此摆脱了牛马学徒的层次，自此步入了每月几两银子的高薪阶层。

其余的学徒之中，尽是羡慕。

但，

石阳仍不满足，来到第二根乌铁木桩之前。

再度执着的挥拳！

第二根木桩应声断裂，随后是第三根，直到第四根木桩未能打断为止，石阳击断了三根木桩。

这便是努力的典范！

一切做完，石阳抱拳施礼之后退开。

“不错！”

魁爷再度给出正面的评语。

“下一个，周正武！”

另一个少年上前，结果屡试屡败，无奈退场，随后便是屡次上演一样的剧情，令人知道那种成功实在就是大浪砂砾之中的黄金一样珍贵，而失败才是那些没有光泽的灰色背景。

“下一个！张和！”

张和被叫到名字，简直像是被电了一下，整个抖动了一下这才上前施礼。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为了今天他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费了多少心血。

“不要紧张，慢慢来，不急。”

总镖头冯胜含笑道。

平静而有力量的话语，令张和躁动的血液恢复冷静。

“加油！”

赵琰在身后笑道。

张和重重点头，一步上前，准备片刻，双足抓地，腰带臂，臂带手，一拳猛击。

啪！

断裂声响起，木桩断裂，但依旧还有一丝连在一起。

断了，但没完全断。

“这……我……我能再来一拳吗？”张和尴尬道。

旁人看着这乌龙的一幕也不禁莞尔。

“当然不能了，笨蛋！算你通过了，滚吧！”冯胜总镖头含笑道。

张和差点激动得哭了，连忙屁颠儿屁颠儿的退下去了。

孙万里收敛笑容，道：“下一个！赵琰！”

张和一听到自己的下一个竟然是赵琰，不禁又紧张起来，但他深知赵琰远超过自己。

赵琰一步踏前出列，朝着台上的魁爷致礼，魁爷淡淡回应，没什么表情。

赵琰也不恼，一步来到那乌铁木桩之前，当空一拳抽打过去。

这东西他接触太多了，根本驾轻就熟，一拳了账。

啪！

乌铁木桩干净利落的断裂横飞出去。

“嗯？”

台上，魁爷和冯胜不由得眼中一亮。

不简单。

看也看出来了，这一拳根本没怎么发力，就达到了目标，可见此子游刃有余。

赵琰？

完全没听过啊！

魁爷与自己爱徒总镖头冯胜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与茫然。

但，赵琰已经来到第二根木桩之前，再度如之前一般干净利落的挥动拳头。

啪！

断裂！

挥拳，木桩断裂，挥拳，木桩断裂！

另一边，林尘也是震惊莫名，忽然想起李教习说的那句：此子可能会成为你的竞争者，不禁射出警惕的目光。

在场的众多学徒也麻了，这人谁？怎么这么猛？没听说过啊！

直到第五拳，木桩应声崩飞出去，赵琰方才停下来。

林尘见状，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冯胜却皱眉道：“明明还有余力，为何不继续击桩？”

赵琰抱拳道：“弟子已经到达极限，不想冒着拳头受伤的风险继续下去。”

他这是实话，因为下一拳再逞强，他有可能会受伤。

冯胜深深看了赵琰一眼，道：“不错，你先下去吧。”

魁爷确实再度将目光投向赵琰一次，此子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不由得令他感到一种城府深厚的沉稳。

作为一个剑客，他一向信奉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信条，因此对林尘这没有心机却天赋极高的小子深为喜欢。

不过这个赵琰虽然颇有心机，但毕竟天赋不错，又是他的学徒出身，他自然也要给予应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