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不好啦,不好啦!”
申圭将军刚刚走出房间,只见外面一个侍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躬身对他惊声喊道。
“何事如此慌张?”
“将军,老爷,他!”
“老爷怎么啦?”
“老爷没啦!”
那个侍者说着,又突然给申圭将军跪拜下去泣声说道。
申圭将军一阵天旋地转,一只手撑着房门,许久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更是老泪纵横。
“老爷!”
申圭将军呼喊一声,跌跌撞撞地往魏无忌的宫殿飞奔了过去,又跑得急,结果跌倒在了台阶上。
后面那侍者急奔过来将申圭将军扶了起来,只见申圭将军的额前,瞬间滚落下来无数鲜血。
就在刚才,申圭将军突然跌倒,额前碰撞在了台阶上,将他额前碰撞出来了一条大口子。
“快,快,快去禀报魏夫人,老爷没啦!”
申圭将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那侍者急往外面飞奔出去,紧接着,申圭将军又大声呼喊道:“快来人!”
从宫殿外面又急奔了三个侍从进来,瞧着申圭将军倒在台阶上,三个侍从正要扶他,申圭将军急声说道:“快,快,老爷没啦!”
三个侍从急抬起申圭将军,往魏无忌房间走进去。
只见老爷魏无忌倒卧在床头,全身裸露,一身祼露的两个波丝美女,正在一边轻声抽泣。
“快说,老爷是如何没有了?”
两个波丝美女摇了摇头,十分惊惶地盯着申圭将军。
因为两个波丝美女俱都不会大华语言,申圭将军叹息一声,又急声对外面的一个侍者喊道:“去将李婆婕喊进来!”
一个年老的侍女,在那个侍者的带引下,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瞧得床榻上全身祼露的魏无忌老爷,以及两个波丝美女这时都全身祼露,急上前伸手在魏无忌的鼻息下探了探,摇了摇头,又将两个波丝美女的衣衫取过来穿上,遮住两人的娇躯,回头地对申圭将军摇头说道:“将军,快将老爷装捡,老爷已经走啦!”
申圭将军颤抖着走上去,取过魏无忌的衣衫,慢慢套了上去,接着又回头对门口站着的三个侍者说道:“快去帝都皇城,请祝太医过来查检,老爷究竟是如何走的?”
一个侍者应声说道:“诺!”
申圭将军说着,他只觉得眼前金光四射,渐渐变得迷红起来,又过得数息,申圭将军手里的衣衫停在半空,手上的衣衫还没有给魏无忌套上,也一头栽了下去。
“将军?”
“将军?”
“将军?”
那个年老侍女急忙伸手过去扶起申圭将军,连声呼喊,申圭将军这时已是再无应声。
太医院祝太医接到魏无忌府里派来的侍者禀报,急派两个太医过来,其中一个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魏无忌老爷,以及申圭将军的突然死亡,摇了摇头,拉过那个年老侍女,小声说道:“魏侍郎是因酒色过度而死亡!”
“至于申圭将军,是因额前受到碰撞,又因年老,悲伤过度,也突然死亡了!”
“哎,你们快准备后事吧!”
这个年老的侍女,是魏无忌身边的老侍女,跟随魏无忌有四十余年,她如何不知老爷近年来的荒淫,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老爷每日都饮酒到深夜,还将王源御史赏赐给每个大臣家里的两个波丝美女拉入到他的房间,每晚都饮酒欢娱到深夜方才歇息。
这个年老的侍女摇了摇头,只得吩咐府里的一众侍从侍者准备后事,只是她自己也都七八十岁的高龄了,怎么也经受不住如此打击,转眼间也病倒在了床上。
紫寒收到孤王村魏府侍者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魏无忌是她的父亲,她怎能不悲伤。
“魏侍郎走了?”
公子宇得到皇太后派过来的侍女禀报,大为惊讶。
“传王源御史,代表皇家和朝中大臣去看看吧!”
公子宇放下手里的书卷,叹息一声,对大欢说道。
“寒儿,你如今已经有着身孕,按理说哪里都不能去,但你父亲已亡故,本宫准你回去守孝两日!”
“两日后,得回归宫里!”
“出行仪仗,按照皇帝夫人仪仗出行!”
“谢谢太后!”
紫寒悲泣着跪拜下去给皇太后行了一个大礼,站起身来,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哭泣着往后面宫殿走了回去。
“雅儿,带上皇家仪仗队,陪同魏夫人去孤王村!”
“千万照看好魏夫人和她怀里的孩儿,两日后回归皇宫!”
“诺!”
孤王村的百姓们,这一段时间都十分兴奋,因为那个瘟神被皇帝斩首了,还有那个刺杀扶桑郡回归的随从,也被斩首,两人的尸首曝晒了十日,直到恶臭气息掩盖不住,齐县的衙役们才去将两具无头尸首掩埋在了深山之中。
如今魏无忌侍郎去世,这些百姓也都自发过来看望。
魏无忌的府上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占地有十余亩地,是当年公子宇派人过给魏冉等一众列国大王修建的。
因为魏无忌曾经担任过楚枭和那杀人者的监斩官,百姓们都淳朴,对他有着好感,有的百姓甚至还进去吊唁。
正在这时,一众百姓只见孤王村来了一队仪仗队伍。
前面有二十余人开道,有的举着回避高牌,有的敲着大锣,后面还有几十个侍女护送一个软轿过来。
那支庞大的仪仗队伍,走到魏府前停了下来,一个宦官高声喊道:“魏夫人到!”
百姓都急忙避开,只见那辆软轿里走出来一个十分绝美的女子,那女子满眼含泪,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小院中,紧接着,小院里钟鼓喧天,哀乐四起。
......
“娘亲,曦儿怎么不见她过来请安?”
公子宇今日早起过来给皇太后请安,他打量一番,这里只有赵冰儿,紫寒,青儿和莲儿陪着皇太后,婉儿也不在,他知道婉儿肯定又在女子数术学宫没有回来,但玉曦公主一直不见,他给皇太后请安完毕,便有些奇怪地问道。
“皇帝,你还不知道?”
“曦儿在两个月前就前往蜀郡和云中县去了!”
“曦儿去蜀郡和云中县了?”
“是呀!”
“她去查看那些帝王家的产业去了!”
“皇帝啊,帝王家的产业也不少了,你又甩手不管,都交给曦儿管理,她一个女儿家,如何管理得过来呀?”
“哈哈,娘亲啊,曦儿就喜欢管理这些啊!”
“曦儿对商业有着执着的天赋,她非常聪明,这些帝王家的产业交给她啊,那才是风生水起呢!”
皇太后笑了笑,说道:“皇帝,听说上次曦儿还给海上四岛捐献了几百万银子,她哪里赚来了那么多的银子呀?”
“娘亲,曦儿只怕还有不少银子呢!”
“她只是拿出来了少量的银子去修建四岛的郡守府!”
“那就好,只要曦儿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就好啦!”
“再等几年呀,冰儿,你们几个也去帮忙曦儿管理那些产业吧,那些产业也太多了,曦儿一人肯定都管理不过来!”
坐在皇太后身边的赵冰儿,紫寒,青儿和莲儿,俱都娇笑着应声,她们正好也想做点事呢。
公子宇哈哈大笑说道:“冰儿,寒儿,青儿和莲儿,哪里是做商业的头脑啊,她们几个就在这里生孩儿就好啦!”
皇太后微微一笑,说道:“你以前还不让她们生孩儿,如今怎么啦,转性子啦?”
赵冰儿,紫寒,青儿和莲儿,听得公子宇之语,俱都十分羞涩,却又不好意思反驳,她们确实对商业一窍不通。
公子宇说着,只见嫦汀公主从皇太后怀里挣着跑了下来,娇声说道:“爹爹,女儿想去找妹妹和弟弟们玩!”
公子宇抱起嫦汀公主,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是想去找蒙忌太尉的几个孩子玩,微笑说道:“嫦汀公主啊,你可不能称他们为妹妹啊,他们可是你的小叔和小姑!”
皇太后嘻嘻笑道:“孩子还小呀,随便她们叫吧!”
公子宇抱着嫦汀公主,对皇太后说道:“娘亲啊,嫦汀公主都快三岁啦,可得要受教育才好啊!”
“皇帝,你是想请太傅大人来教他们?”
“是啊!”
“嗯,蒙忌的六个孩子也大了,就一起接受教育吧!”
......
新一月大朝会。
上午已是正,公子宇走进朝会殿。
所有文武大臣俱都进入朝会殿,等候公子宇入座。
公子宇挥了挥手,在帝座上坐了下来。
朝中文武大臣见公子宇坐下来,都坐在了各自坐位。
公子宇扫视一周,说道:“今日大朝会,先新任命几人的册封,再进行朝会!”
说着,将面前几卷金黄色的卷轴往帝案左边推了推。
王源御史,李元朝侍郎,以及李公孙郡守,听得皇帝陛下要任命几个新人,俱都心里一震,尤其是李公孙郡守,他隐隐预料到自己终将结束十分美好的为官生涯。
王源御史在上一次小朝会上,单独提出对李公孙的惩处,一众尚书都有些惊讶,太傅大人却是明白,王源御史这是变被动为主动,如果王源御史不在小朝会上提出对李公孙的惩处,只怕后面李公孙的结局更为尴尬。
孤王村是齐郡属地,国舅楚枭在孤王村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他驾驶天子车驾,杀死有功将军,连带着楚夫人陨命,以及魏侍郎受责羞惭而死,这一系列之事,肯定会让皇帝陛下大为恼怒,而李公孙当初可是齐县的县臣,连县尉都没有给他配备,那就是齐县的一切掌管。
李公孙不仅没有报告楚枭的胡作非为,还隐瞒下去,他再优秀,治理郡县再有能力,只怕陛下也不会再用。
太傅大人想明白这一层,对王源御史更为高看一眼。
王源御史果然还是十分老辣啊!
王源御史在小朝会上将李公孙之事一提出来,公子宇也有些诧异,他本来就想要撤下李公孙,让他去学宫里任职,当一个学宫的宫长算了,但一听王源御史对李公孙的罪责,又想到,王源御史是李公孙的岳父大人,他今日提出对李公孙的惩处,必有他的理由,便仔细听着。
一众尚书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好参议。
王源御史将李公孙在治理齐县的一些功绩说了一通,紧接着说道:“李公孙是臣的女婿,虽然他先前在治理齐县,以及齐郡有着不少功绩,但他属地发生了如此惊骇事件,这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臣建议撤销李公孙的郡守职务,降职从六品,为礼部奉常!”
“降职六品?”
刑部尚书尹文子哈哈一笑。
这里也就尹文子的岁数最大,已经九十四五岁。
他给公子宇递交了数次呈辞,公子宇均是没有答应。
主要原因是尹文子早先是稷下学宫的祭酒,又曾是一名非常著名的哲学家,甚至还是法家学派代表人物,他与早期的宋钘、彭蒙、田骈同时代,都是当时有名的学者。
尹文子提倡宽容即所谓“恕道”,教导人们勿要争斗,主张对别人的态度甚至侮辱也要能够容忍,不要因小失大而为此发火暴怒;要反对战争,化干戈为玉帛,提倡以忍为上。
他认为,“大道容众,大德容下”,那些君王对百姓、对臣民,只要讲究宽恕忍让的道德,事情就好办了。
所有君王都应该做到“无为而自治”,名实相副,就要坚持做到“仁、义、礼、乐,名、法、刑、赏”这八条。
这八条,都是“五帝三王”的“治世之术”......
这样的人才,公子宇自是十分尊崇,想要多用一用。
尹文子哈哈大笑着说道:“按理说,李公孙的功绩是很大,将齐县治理得非常美丽,可是楚枭这等为非作歹之人,在他治下不是一天两天之事,他竟然放任不管,虽然没有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与尸位素餐有什么区别?”
户部尚书儿说,见尹文子对李公孙的惩处有些偏激,微笑说道:“臣以为,李公孙确实为齐郡的发展做了较大的功劳,但他对楚枭的行为确实缺少管教,竟然出现了如此震惊天下之事,降为从六品还是惩处较轻,臣建议惩处再严重一些,至少降职从七品或者从八品!”
儿说的建议得到了一众尚书们的附议,至于什么职务,这里也没有再具体细议。
大欢从帝案上取过几个卷轴,展开一个卷轴,尖声念道:“任命:任命南越郡副郡尉许干,为镇东将军!”
接着,大欢又取过来两卷卷轴,展开一卷尖声念道:“任命:任命南越郡副郡尉公孙起,为镇东将军!”
“任命:任命南越郡副郡尉司马相惜,为镇南将军!”
大欢刚刚念完,宫殿外面急步走进宫殿里两个斥候,一个斥候躬身接过大欢手里两卷金黄色卷轴,一个斥候接过一卷卷轴,两个斥候分别又对公子宇行了一礼,方才转身出了宫殿,往尼古拉和高卢郡,送皇帝的册封去了。
紧接着,大欢又取过一卷卷轴,尖声念道:“任命,任命李公孙为礼部太常寺奉常,从八品!”
“任命:任命刑部知事守知义,为齐郡郡守,从七品,布告天下,咸使闻知,即日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