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丞相府上,一个戴着神秘面具的男子坐在客位。
那神秘面具男子只露出一双闪发着精光的眼睛,他两只雪白无骨的手平放在胸前,两个大拇指相互缓缓绞着。
“顿罕小侄,你现在可以实话对老朽说,你在大华究竟看到那个公子宇皇帝陛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哈哈,想当年,你的父亲与我也是莫逆之交!”
“否则,去年老朽也不会从你身上感受到你父亲那样的神秘气息,将你给认出来!”
“老丞相,小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我们主人是一个非常智慧的皇帝,他一定会给这片天地带来繁荣和稳定!”
“嗯,这个老朽到是相信他!”
“不然,他也不会提出来那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那可是放在了稷下学宫万年诗碑上的圣言啊!”
“你想想,从古至今,出了多少大圣人?”
“他们的圣言又有多少能够刻在万年诗碑广场上呢?”
“老丞相,如今这片天地是该要换换天啦!”
“你若是去我们大华看了那些热火朝天如火如荼的工坊,你会惊奇地发现,这片天地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小侄都快要跟不上我们主人的节奏了!”
“他拥有着非凡的智慧以及洞察先机的能力!”
“他发明创造了许多先进的东西出来了!”
“不瞒老丞相你说,我们蜀郡如今许多普通人的家里,都安上一种叫‘电灯’的东西!”
“那个东西比阳光还要明亮!”
“整个晚上都可以开着,一直照射着房间里,连地上掉了一颗针都能发现!”
“真有这么神奇的照明神器?”
冯时老丞相一脸震惊,骇然地说道。
“自然是真的,那个东西就是我们主人设想出来的,具体的是墨家弟子张云侍郎带着三十余人在研究创造。”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我想像不到的东西,那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啊?”
“真是太神奇了!”
“老朽只想现在就去你们大华看看!”
“老丞相,你放心,你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我家主人可是交待了,老丞相德高望重,虽然你在韩国,但老丞相对整个华夏的进步都有着重要的贡献!”
“我家主人要小侄务必请得老丞相去大华!”
“你若想担任丞相一职,我家主人也是愿意的!”
“哈哈,顿罕小侄啊,我能平安到你们大华去看看那些新奇的东西就好啦!”
“比如你口里所说的手枪,步枪,钢炮,以及电灯这些新奇的东西,我就满意了!”
“请转告你家主人,大华丞相一职老朽真无脸担当,老朽也无那样的能力担当,老朽年事已高,只想享受几年晚年的平静生活!”
“等老朽去大华看了这些新奇的东西,品尝了公子宇陛下发明的美酒啊,老朽就去找邹衍圣人,他六年前来我韩国,可是给我留下了神山的路线,老朽去陪他过完这一生吧!”
正在这时,只见大厅外一个士兵急急地闯了进来,对冯时老丞相跪拜下去,说道:“禀报老丞相,公孙举亲自带五千府兵,去我家将军府上要兵符去了!”
“小的受申时将军之托,特来急告老丞相!”
“好,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让他放心,老朽这就按计行事!”
神秘面具男子听得面前那个申圭大将军府上士兵,对冯老丞相的禀报,回首对上首的冯时老丞相又说道:“老丞相,我们的计谋成功了,你现在可以去包围公孙举太尉府上了!”
“嘿嘿,到时候还有更大的惊奇给老丞相你看!”
“真的?”
“果然不出你所料,你竟然算准了公孙举一定会亲自带兵去取申圭大将军的兵符!”
“冯暴!”
“末将在!”
门口一个四十余岁的将军,急急地走了进来,对上首的冯时老丞相躬身行礼。
“迅速派斥候将公孙举带兵去申圭大将军府上的消息,告诉皇宫里的张侍卫,让他做好迎接王上回宫的准备!”
“速将后院暗伏的五千守城兵带出来,我们现在就去包围公孙举太尉府上,哼,这个逆贼,他竟然敢掳走王上!”
“诺!”
冯时老丞相站起身来,走下上首坐位,对大厅里那个二十来岁的面具男子微笑说道:“小公子,你就在这里等候老朽的消息,老朽去办完这事,就回来陪你再饮几杯酒!”
“老丞相,我家主人说了,你们解决好了内部的事,你就陪同你们的国主韩文,去海陵孤王村一起居住!”
“晚辈告辞!”
那面具男子说着,瞬间消失在大厅中。
冯时老丞相瞧得那面具男子突然间消失在大厅里,抚着胸前胡须,笑道:“仍然还是有些他父亲当年的风范啊!”
“冯暴,走,我们快去公孙举的府上!”
......
申圭大将军瞧着对面冯时老丞相,这时与公孙图一起骑马过来,心里大喜,在门楼前对冯时老丞相躬身行了一礼,大声说道:“老丞相啊,你来的真是及时啊!”
“申圭,你这逆贼,竟然与冯时老狗一起欺骗于本太尉,本太尉要将你们两人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公孙举,你已经走到末路了,顺我活,逆我亡!”
冯时老丞相挥鞭打马走了过来,指着公孙举大声说道。
“老狗,恨我当年仁慈,没有将你这老狗一起宰了!”
“才招致今日本太尉的悲惨结局!”
“儿郎们,今日就是我们万死一战,也要将冯时老狗和申圭匹夫斩杀,否则,我们都将死在这里!”
公孙举从腰里抽出宝剑,一指后面的冯时老丞相,大喝一声,举剑打马飞奔了过来。
“大胆,竟敢对冯时老丞相动剑!”
公孙图大叫一声,从冯时后面挺身上前,将手里的大刀举起来,一刀对公孙举砍了过来。
“你这狗日的小人,竟然挑战老子,老子先杀了你!”
公孙举举起手中宝剑,唰唰几剑就对公孙图杀了过去。
剑和刀相交,发出了“苍啷,苍啷啷!”的声音。
公孙图不敌公孙举的剑招,又硬拚了几招,他打马往一边飞奔了过去,大声喊到:“老丞相,快救我!”
“哈哈,你们再好好打几番,老朽可是还没有看够呢!”
冯时老丞相对那公孙图也没有什么好感,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叛变的,他有心要让公孙举将他斩杀。
公孙图瞧见这里的所有将军都看着他奔逃,没有一人肯出来救他,心里一急,但见公孙举一马飞奔过来,他手里的宝剑一闪,一朵剑花突然从公孙举手中的宝剑上射出。
公孙图正要躲闪,刹那间,公孙图只觉得他手背上传来一些凉意,他低头一看,左手手背已然中剑。
就在他分神之际,只见公孙举又大喝一声:“你这狗日的公孙图,老子给了你荣华富贵,你竟然背叛老子!”
“你今日就先给他们垫背吧!”
“嘿嘿!”
公孙举大叫一声,只见他整个人从马背上飞升而起,似如一片树叶般,从空中飘落了下来,瞬间一剑又刺入公孙图的大腿上。
“啊!”
“老丞相啊,快救图命啊!”
“你去死吧!”
公孙举一句话未落,但见他的剑离开他的手,突然将公孙图的头颅斩下,公孙图的头颅瞬间飞上了天空。
公孙图那无头之身,仍然还在马背上飞奔了一段路,方才轰然掉落在地上,那马仍然往前飞奔了出去。
公孙图的头颅从空中喷洒下来无数血液,那些血液竟然喷了公孙举的一身和一头一脸。
公孙举抹去脸上血液,哈哈大笑说道:“你狗日的敢背叛老子,这就是你背叛老子的下场!”
跟随在公孙举身后的那一众府兵,瞧见公孙举此时斩杀了他的亲四弟,俱都一脸骇然,纷纷往后面退了过来。
“公孙举,你已经众叛亲离,你还有路可走吗?”
“你还是快下马投降吧!”
韩国国王韩文,瞧见公孙举这时满身血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从后面的帝王驾上走了下来,对他说道。
公孙举抹去脸庞上的血液,大声说道:“王上啊,本太尉真的是忠心于你的啊!”
“你怎么不相信忠臣呢?”
公孙举瞧见韩文从后面的帝王驾上走了下来,他就知道他的结局已经完了,他没有再翻本的希望了。
“哼,公孙举,亏孤将你视为知己好友一般,你竟然强占了你的弟媳和他的小妾!”
“你这违背人伦,暴戾恣睢,丧尽天良的狗贼!”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
“你真是丢尽了我韩国大臣的脸面!”
“大王啊,他们都是污蔑本太尉的啊!”
“你怎么也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王,你难道不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啊!”
“你这大逆不道的逆贼,你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众臣听好,公孙举犯上作乱,罪大恶极,更是离经叛道,他罪孽深重,从此刻起,免去他的太尉之职!”
“太尉一职由申圭大将军暂代,它日再行晋封!”
“你!”
“韩文!”
“你这个软骨头,什么也不是的傀儡!”
“你就是我韩国的一块烂肉!”
“是你,是你将我韩国葬送掉了啊!”
“住口!”
“公孙举,你竟敢辱骂大王?”
“你真是找死!”
“你想担上灭族之罪,老子也不干!”
猝然,只见公孙强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抢过一匹黑马,飞身上马,打马往冯时老丞相这边飞跑了过去。
“公孙强!”
“你!”
“你也要背叛于我?”
公孙举举着手里的宝剑,气得满脸苍白,浑身颤抖。
“公孙举,不是我要背叛你,而是你做了太多的缺德事了,我公孙强早已恨你入骨!”
“哼,你又是为何背叛于我?”
“我对你可不薄,求大王赐你将军,享受万人崇拜!”
“哼,你以为你这样我就高兴了?”
“你可还记得,你将你的二夫人段儿赐死的那一天?”
“我怎么不记得?”
“那是一个黑夜里,我刚刚下朝回来,路过二夫人段儿的寝宫,只见一个黑影突然从她房间的窗口跳了出去!”
“二夫人段儿对我不忠,我自然要赐死她!”
公孙举说着说着,突然又拉着马往后退了一步,惊骇地说道:“难道那个黑影,就是你这个无耻之徒?”
“怎么可能?”
“你?你!”
公孙举手里举着宝剑,拉着坐下的马儿又不停地倒退。
“你为什么要赐死她?”
“她对你那么好!”
“你强占了四弟的夫人和小妾还不够么?”
“你将她娶回来,数年不去碰她,她可是一个女人啊!”
“你?”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你竟然敢对段儿下手!”
“嘿嘿,我又有什么不敢?”
“你连父亲的小妾安娘子都能够纳入你的妻妾中,段儿对我多好啊,日夜疼爱于我!”
“你却将她赐死了!”
“今日我要杀了你这个人头畜鸣,衣冠禽兽的伪君子,为我的段儿报仇雪恨!”
“你!”
“我会将你们都杀了!”
公孙举举着手里的宝剑,一口气息突然出不过来,吐了一大口血液,挥马就往左方跑了过去。
“拦住他!”
申圭大将军飞身上马,哈哈大笑道:“冯老丞相,公孙举这个伪君子就交给我啦,你们就在府前等候我回来!”
申圭大将军从身边一个士兵手里接过一张弓弦,挥打着马鞭,举着手中的弓弦,就往公孙举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
魏国魏无忌府上。
大厅里跪着一个六十余岁的宦官。
那宦官是魏国大王魏冉身边的一个宦官,他跟随在魏冉身边已经有十余年的光景。
魏冉从他认识人开始,他就每天看见这个宦官跟随在了他的身边,而且从来没有哪一天不在他的身边。
他把这个老宦官当成了他毕生的良师和谊友。
他如今渐渐长大了,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权势,魏国不仅有着八大家族遗留下来组成的三大门阀,还有把持朝堂的这个老信陵君,魏国如今所有大小国事,如果没有这个信陵君开口默认,他就不能说,他只是这个信陵君的传声筒和随传随到的傀儡人物。
他的性命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
“信陵君大人,大王才十二岁多啊,他恳请信陵君大人,本次去海陵送归顺表,他能不能不去?”
“大王还说魏国一切都依从信陵君大人去作主!”
“够了!”
“他这是在拿本君作威胁吗?”
“那天大华公子宇皇帝陛下可是说了,要三国的国君亲自送归顺表去海陵,本君怎么能够代替他去?”
“你快回去,让他作好去海陵的准备,我们后日就出发,他如果胆敢违抗本君命令,明日就是他的忌日!”
“回去告诉那个孬种,归顺表本君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诺!”
那个老宦官在信陵君面前不停地叩首,接着站起身来,后退着退出了信陵君的大厅里,急匆匆地就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