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公子宇见天色已晚,正打算再打坐修炼几个时辰,突然,门外传来隐隐约约女孩哼唱歌儿的声音,这歌儿是一首诗。
他知道这是吉儿派人过来了。
“嗯,进来说话!”
公子宇小声地说道,心里也想到:“今日这女孩的实力应该在武尊级别了,吉儿在哪里找了这么多的高手?”
他的话儿刚刚落下,但见房间里隐隐显现一个人影出来,那人影逐渐清晰,对他跪拜下去。
公子宇打量过去,一个全身包裹着青色服装的女孩,跪拜在他的面前,那女孩的衣衫上,绣着一条龙格外醒目。
“好了,以后也不用跪拜了,站起来说话!”
女孩站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清她的面目。
女孩两只眼睛格外晶亮,似如夜里的星辰,很晶莹。
“有什么消息?”
“陛下,已经查清那神秘女孩的来历!”
“说吧!”
“她是燕国公子丹的小孙女,名姬月,别名燕月。”
“今年十九岁,曾是道门学徒,学得了一身好本事。”
“她十分聪慧,最擅长击剑,其十五路灭绝剑法打败过道门的三个师兄!”
“因她爷爷被斩杀,父母也受到牵连流放千里,在路途上折磨致死,她得知消息从道门下山,发誓要报仇雪恨。”
“朕不是传令顿罕,让公子丹自其灭亡?”
“可没说牵连到公子丹的家人!”
“嗯,他们都是无辜之人,以后凡是牵涉到那些王室后人者,都不可灭其满门,让他们与普通百姓一样生活。”
“诺!”
“陛下,这个女子剑法高超,小女子因此受吉儿指派,暗中查探到这些信息后,便尾随陛下过来保护。”
“要不要将她暗中杀了?”
“这女子也是为她亲人报仇,便让朕来承受这恨吧!”
公子宇摇了摇头,对那一身青色服装的女孩说道。
“你不用保护朕了,朕还能够应付过来,你去吧!”
“陛下!”
“陛下,那女孩骗过所有人,她明显是不怀好意呢!”
“小女子在陛下身边,那女孩才不会轻易动手,若是小女子离开,只怕这里的所有士兵,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已经是一个新晋的武尊高手!”
公子宇仍然摇了摇头,手一挥,但见那女孩的身躯似如一朵云彩飘飞了出去,又过得数息,那女孩从云端缓缓降落在地面,稳稳地站了下来。
那女孩站在月色下,显得万分惊骇。
“这?”
她眼前仍然还有些眩晕,怎么也没想到,眼前那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公子宇小皇帝,竟然拥有着这么神奇的武学。
而且这武学根本不是她能够达到的层次与级别,这已经是超越了她对武学的认知了。
天底下应该再没有人是陛下的对手了。
这时,一道柔和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不要告诉任何人,朕拥有武学之事!”
这女孩惊骇得跪拜下去,对着虚空叩首,颤栗地说道:“小女子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分!”
公子宇回过头来,缓缓坐在房间里开始打坐修炼。
马车里那个神秘女孩的身份,他已经知道,原来是燕国公子丹的孙女。
仇恨只会让人变得不理智,只会让人失去自我,封闭了原本的心灵,让人不能容物,让人更为痛苦。
他体会到仇恨曾经似如恶魔一样对他灵魂的侵蚀。
......
“陛下,今日穿过这个小镇,再过前面的那座山峰,应该就要到魏国的安邑天台山了。”
蒙忌在对面躬身说道。
公子宇四处打量了一眼,见这客栈的大厅里这时就他两人,微笑说道:“蒙管家啊,以后说话要注意地方啊!”
蒙忌太尉呵呵一笑,说道:“公子,隶奴记住了!”
公子宇摇了摇头,微笑说道:“好啦,吩咐下去吧,今日在这里再休整一天,明日再出发直接登上安邑天台山。”
“蒙管家,可让一人前去打探一些消息回来。”
“看看他们三国的才子佳人们,是不是都到了?”
“另外,再探查稷下学宫有哪些圣人过来参加诗词会。”
他接着又四处打量一眼,抬头正色说道:“我们大华啊,可缺少一些治国的大才啊!”
“上次稷下学宫那些前十的才子,经私下调查,许多都是买了诗词,而冒名顶替之人,哎,不堪大用啊!”
“呵!”
公子宇从客栈大厅吃完早餐回到内间,只见青儿和莲儿站在他的房间门前,他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女孩躬身说道:“公子,今日可让我们几个晚走一日?”
“咦,为何你不早说?”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来,见公子宇正微笑地瞧着她,她有些懵了,微微一怔,陛下今日好像也有点古怪呢,女孩好像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公子宇微笑说道:“青儿,你怎么啦?”
“这个?这个?陛下,你认识青儿嘛......”
青儿说着,更显得有些惊惶起来,她捏着裙子低下头去。
她没想到今日陛下竟然真的认识她,这时还对她幽默了一句,可她却反应不过来。
而一边的莲儿则捂着嘴唇娇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公子,你是怎么发现了她是青儿呀?”
“哈哈,不告诉你俩啦,反正啊,我一定认得出来!”
公子宇微笑说道。
青儿和莲儿两个在他身边服侍久了,其实他如今已经分得清楚了,青儿十分害羞,而莲儿则要大胆一些。
“好了,我们今日再在这里休整一日,明日再去山上。”
公子宇瞧见面前的女孩儿,这时娇容绯红,有些嗫嚅地瞧着他,又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他的房中。
“青儿这孩子越来越胆小了!”
“哎,朕又不是毒蛇害虫和猛兽洪流,有那么害怕吗?”
公子宇想着想着,独自笑了起来,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孤独之感,他感受到了所有人对他的敬畏。
以前他在赵国,与这一众少年在一起,大家都没有多少距离之感,好像很开心,而如今却越来越没有那种感觉了。
公子宇深深体会到了天下所有帝王的孤独,因为所有帝王都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但是也有自己的无奈,高处不胜寒,精神世界相当孤独寂寞,因此要称呼自己为寡人。
想要改变,却发现十分困难,好像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公子宇回到房中,本来有些美好的心情却因为青儿对自己的惧怕,而变得有些糟糕起来,也有些难过起来。
公子宇盘膝坐了下来,再平静平静心情,自己才十六岁多啊,怎么就有这样苍老的感觉了呢?
正在这时,房门外传来蒙忌太尉说话的声音:“公子!”
“请进来!”
公子宇站起身来,回头见蒙忌已经推门进来。
“公子,隶奴已经打探到这次三国诗词大赛,第一场主要以写雪为主,不论是七言诗还是五言诗,至少得有八句,词需达七十字以上。”
“还有第一场第二场之分?”
公子宇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的,公子,第二场是飞花令!”
“飞花令?”
“咦?”
“这个魏国的公主竟然对诗词玩的花样还挺多的啊!”
公子宇越来越觉得这个魏国公主很有趣了,飞花令虽然最早诞生于周室,也兴盛于周室,是周室王公大臣们饮酒助兴的游戏,但这飞花令也是体现艺术与聪明才智,以及对文化底蕴的具体反应。
飞花令其实说白了相当于行酒令,《红楼梦》中经常有这样的情景,以字传令,传到谁谁就要做一首诗,输者罚酒。
“公子,飞花令是什么?很难么?”
蒙忌太尉抬起头来,有些发懵的问道。
“哈哈,这个飞花令啊,其实就是行酒令,是前朝周王室传下来的一种饮酒的游戏,就是以一个字为令,以字当场做诗,谁若是输了,就得饮酒,或者现场表演一个节目!”
“原来是这样啊!”
“公子,你懂的可真多!”
“这飞花令也是古籍上记载的么?”
“哈哈,舅父啊,你主要是喜欢的方向不一样的嘛,如果你也喜欢诗词,自然也会懂得这些,而且飞花令才兴起几百年,在周室可是十分流行的游戏呢。”
公子宇微笑着对蒙忌低声说道。
接着又说道:“舅父,你将这次诗词以雪为主题,以及飞花令游戏也告诉冰儿她们几人,要让她们做好准备。”
“她们几个好像都跑到外面去了,不在房中。”
“咦,青儿和莲儿不是刚才还在的吗?”
“隶奴看见她们几个往对面的山上去了,因今日不出发,公主又好像玩的兴致很高,所以隶奴也没有阻拦。”
“好吧,曦儿要是出来了,她就又开始野起来了!”
“不管她们了,待她们回来了你再告诉她们准备吧!”
......
“嘻嘻,公主,这里已经没有人啦,不再往上跑啦!”
赵冰儿脱下外面的一层男装,露出里面的女儿装扮,坐在公主的身边,娇笑着说道。
“好啦,好啦,我们就在这里开始排练吧!”
“咯咯,冰儿姐姐,你可说好啦,这次排练曦儿也参加!”
“自然少不了公主你参加啊!”
赵冰儿喘息一声,又回过头来,说道:“公主,你的排练服装呢?”
玉曦公主也将外面的那件包裹得紧紧的服装脱了下来,里面露出她准备好的排练服装,娇笑着说道:“咯咯咯,昨夜我都准备好啦,你看,这件裙子的颜色好不好嘛?”
“公主,这件服装的颜色自然很好呀!”
“你穿着这件裙子呀,真的显得好好看呀!”
“好啦,冰儿姐姐,你也别老称呼妹妹为公主,我们可是说好的呢,私下里,你们都叫我曦儿就好啦!”
“你再称呼我为公主,好像显得很生份呢!”
两个姑娘正说着,只见晶儿带着月儿从后面爬了上来。
“呀,你们几个跑的真是快呀,都不等我呢!”
青儿和莲儿嘻嘻笑着,莲儿上前拉过赵晶晶的手儿,说道:“晶儿呀,这里只有你习过武呢,要说爬山呀,我们平日里哪里是你的对手?”
“你今日不是有重任在肩嘛,带着月儿自然爬不快了!”
“好了,嘻嘻,你们几个有没有同情心啊?”
“这个月儿啊,真是娇气得很啊,她应该是平日里爬山少了,走几步都得歇息一下,妹妹我呀,都快冷出病来啦!”
“哎呀,晶儿姑娘,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拖累你啦!”
月儿这时揭开头上的一块青色面纱,有些歉意地说道。
“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哈,嘻嘻,你莫放心上!”
晶儿回头对月儿娇声说道。
月儿知道她们这几人是要来这里排练《满江红》词牌的。
她那日在赵冰儿的房间里表演《满江红》词牌,可是将几个姑娘都震惊了。
其实月儿对这《满江红》词牌有着独特的见解和理解。
因为她是燕人,她能更加体会到当时北匈奴与胡虏人攻打燕国时的场景,她恨不得杀了那些侵略者。
因此,她每表演一次这《满江红》词牌,她的内心就处于一种强烈的愤怒感情,她恨不得喝匈奴和胡虏人的鲜血。
她虽然不是男儿,可她有着男儿一样的豪情。
她是燕国皇室的后裔,她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燕国沦陷的悲愤,对燕国亡国的痛惜,表达自己杀敌的心愿,以及对民族敌人的深仇大恨,对祖国统一的殷切愿望,对国家朝廷的赤胆忠心,她能体会到作者写这首词的心情。
她不痛恨公子宇如今去统一了燕国,变为了燕郡,她甚至十分赞成整个华夏都能够如大秦时期一样的一统。
这就是为什么她在表演《满江红》词牌时,她会流泪。
因为她将自己的真情投入进去了,她越是表演这《满江红》词牌,她就越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能够写出《满江红》词牌这样的人,怎么会下令杀害自己的父母,以及爷爷呢?
自从她从大王公子口里得知《满江红》词牌是公子宇皇帝陛下所写之时,她就开始了怀疑。
这几日月儿在不停地思索着她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月儿呀,你的服装我带过来了,来,你换下来试试!”
赵冰儿将自己带过来的一件粉红色的裙子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月儿。
月儿接了过去,躬身说道:“谢谢歌赋令大人!”
“好啦,在这里没有外人啦,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称我为歌赋令大人,我们年龄相仿,就以姐妹相称吧。”
“你多大啦?”
“歌赋令大人,月儿今年十九岁啦!”
“嘻嘻,我也十九岁啦,你是几月份的?”
“月儿是三月份的!”
“嘻嘻,花开的季节!”
“哎,那你是姐姐!”
“月儿姐姐,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