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北方平民日常生活

在整个北方，穷人从秋到春半年时间，新鲜菜几乎只有冬储大白菜和萝卜可以吃。

北平也不例外，冬天最多只多了几样圆白菜、豆角而已，

像李样，他大概只是被困在北平的郊区，这就已经见识到了穷人生活的一角。

他吃的是没加盐的渣子粥，似乎因炖煮时间过短还发着硬。

炖的时间太短，极大概率不是因为煮的人缺乏经验，而是那些烘煮食物的燃料缺乏。

在周边生活日复一日的使用中，这类资源自然也是会枯竭、会逐渐告罄的。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李样他不是被困在罕无人迹的山上，而是某个在长时间内，附近都有人烟的地方。

至于这所谓的‘人烟’是不是劫匪的同伙，那就另说。

当然没加盐就是劫匪的故意了，他们会想让李样有力气，所以李样也吃不到那些腌制的蔬菜。

但关于燃料问题，在村民活动的地区，自然草木植被早就遭到砍伐，被人们用作燃料、粮食和饲料。所以，周围生长的植物主要会是一种矮小多节的灌木。

这些灌木丛几乎无法让人荫蔽和栖身，逃跑就需要谨慎。

这里很难见到青枝绿叶，也打不到什么柴火。村庄的村民会用长长的耙子在地上搂扒，收罗起每一点可供烧火的东西。把树根、枝条、稻草、破布头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废物，都细心地检起来贮藏好，以备日后生炉子。

在这类村庄里，路边的沟壕便算是敞开的下水道，加剧了本来到处就能闻到的恶臭。猪和鸡，是村民喂养的主要家畜，在污秽中到处乱窜，再留下独属动物的污秽。

警觉的饿狗对熟悉的生灵狂摇着尾巴，要着人们丢弃的东西存活，无论什么也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村民们自然也不是无私奉献，他们要狗来看守仅剩的那点财产，还在年节到来时，结束其贯彻饥饿的一生，选择吃它的肉。

李样夜间没听见狗叫或动物声，也许就跟现在年节刚度的时间节点有关。

因为一直被绑着，他也只能进行猜测。

对于这个猜测，不合理的疑点也是有的。

比如村庄的茅舍都很矮小，室内陈设简陋，光亮靠糊着油纸的窗户提供，这种油纸可以透光。而关押李样的屋子十分宽大，没有窗户，而且不透光。

他现在挨着冻，脑海里只能依着气温，描绘景色。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偶有尘土呼啸。遥远的原野上形成的积雪，满山遍野都是覆盖至半腿厚的积雪，在这样的天气、景观下，李样根本走不出去。

所以他想着能借助的一切。

在这种残酷的自然景况下，贫困的村民如何度过寒冬？

答案是草和碎皮袄。

村民家里女性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在秋稻收成之后，赶紧趁天温未降，阳光正好之际，去挑最好的稻草打理晾晒，让它充满一股草香，然后铺到木板床上，人躺在上面，松软温暖。

当然，睡上一段时间后稻草容易被压实或者返潮，稻草的保暖效果就会变差，然后就要一有太阳天最好就要把那些稻草撸出来晒一下，那么，到了晚上又可以睡上舒爽保暖的床了。

无论是麦类秸秆和稻草，都有良好的保暖效果。底下铺一层厚厚的草，上面盖的，同样也可以用稻草或者麦杆编织成一床草被。

如此，过冬基本无忧，所以，对于村民而言，会要人命的三大杀手中，冻的直接杀伤力是最小最弱最次的，真正会要命的是饥饿与疾病，假如锅里有得吃，一家人窝在泥巴房或木头房里，木板上铺一层厚厚的稻草，身上再盖上一层厚厚的草被，是能熬过那个严酷的冬天的，最怕没得吃，又还有病，那么草床草被再暖和，也救不了性命。

这就是村民们室内的保暖，李样的眼睛在屋内翻找，他的的确确是在一旁的通铺上看到了草被。

那么，外出时用的碎皮袄，又该在哪儿找到？

李样的思维又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