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聂警官:意外打捞到尸体!通知家属!

什么?打捞到一具尸体!

好的我们现在马上过来,聂警官应承了电话那头。顺手将还剩一半的烟头按进烟灰缸,拿起外套招呼队上的人往车库走去。

不一会儿,一阵警笛声响彻长宵,呼啸着通往海边。

就在这里,聂警官,话语间,说话的人拉开了眼前这个长形袋子的拉链。

里面露出一张浮肿变样的人脸,不过从散落脸庞两侧的长发,以及一身白裙和隆起的胸部,还是能轻易辨别出,这是一具女尸。

聂警官环绕踱步一圈,又蹲下继续端详了一番。

发现女人身着白色抹胸长裙,一对蓝色宝石耳环死死卡在浮肿的耳朵上,脖子上,手上都佩戴着同款宝石饰品,浮肿的指尖,绯色的美甲依旧闪亮……

过了半天,聂警官给刚打开袋子的警官递上一支烟,询问除了尸体还打捞到别的东西,这周围有没有排查过,有没有死者的遗物。

“有,尸体身上携带了一部手机,还有用塑封袋精心装好的一封遗书”

“遗书?”聂警官皱着眉。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封遗书?”聂警官继续追问。

“信封上写着”

……聂警官感觉吃了一鳖,咳咳,红着脸干咳了两下,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随即交代先把尸体带回去,交由刑侦队法医老李尸检,确认身份。

交代完,聂警官坐上警车,黑着脸点燃了一根香烟。望着茫茫的海面,随着汽车的行驶变得愈发广阔,像是要把人吞噬。

昨晚的意外,大家都工作到很晚,第二天时值正午才到警局。

奕星顶着黑眼圈刚到工位,聂警官就走进办公室,径直走到奕星面前,丢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告诉弈星,打电话通知家属先过来认尸。

弈星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找到家属。后忙声应道,接过聂警官手里递来的资料,拨通了电话号码。

“喂,你好,这里是西城市公安局,请问是程安雨的家属王凯明吗?”弈星谨慎道,念到程安雨的时候,他皱了皱眉。

“是,我是,我老婆她犯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会给我打电话?她出了什么事?”对面一个中年男声传来。

“麻烦家属来警局一趟,昨晚打捞到程安雨的尸体,需要你们过来确认一下。”弈星紧接着说道。

“你们弄错了吧,我老婆?尸体?她不过赌气出门了一天,怎么能死了!别开玩笑!”男人不信,玩味地说道。

“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过来!”弈星没有理会男人和一连串问句,耐心询问家属赶来的时间,并告知了王凯明警局的位置。

听到奕星的说辞,电话那头的王凯明语气明显严肃了不少。随后凝重地说,自己距离警局不远,大概四十分钟能到。

“好的,那尽快”挂断电话,弈星看了看聂警官,示意已经通知了家属。

然后奕星盯着程安雨这个名字,忽地像失重跌落水中一样,被丝丝连连的回忆扯向过去!

......

审讯室内。

“你叫什么名字?”

“身份证上不是写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程安雨行了吧!”眼前的女人蛮横道。

弈星敲击键盘,打出——程安雨。

弈星望着眼前这个身材凹凸有致,衣着华丽,面容姣好妆容华丽的女子,有条不紊地继续展开工作。

“为什么会被抓进来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女子没心没肺地答。

弈星寻思,这些涉黄被抓进来的女人怎么都这样?

“不知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奕星说着,将今天下午,程安雨在皇冠度假酒店,被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程安雨和一个中年男子,正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而且就在程安雨去这家酒店的半小时前,这名男子还往她的手机转了1500块。

听完,程安雨还在狡辩,谈恋爱和男朋友去开房怎么了,这警察也要管吗。

奕星有些无语,不想周旋,直接问程安雨,男朋友叫什么,干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核对其“男友”的信息。

程安雨一脸不屑,张口就道,“男友”叫李开民,在江铃集团做销售,住在公司提供的员工房里,就在呈江区那边。

信息都对得上,哟,没想到还是有备而来的!

弈星心想,那是时候和程安雨聊一聊她昨天那个“男朋友”,以及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了!

弈星直言,他们查了这家皇冠度假酒店的监控,发现程安雨三天两头就和一个不同的男性,在凌晨两点多入住。每天早上六点,程安雨准时离开。

且程安雨的手机转账记录,也和这些入住时间相对应。

这些铁骨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程安雨眼里的散漫收了起来,斜仰着的身体机警地往前直了直,沉默着。

不一会儿,程安雨冷着脸,眼神空空,蜷坐在椅子上。坦白道“我卖淫,要怎么处理你说吧”。

见程安雨承认自己卖淫犯罪的事实,奕星吩咐,先带她去医院做性病检查。

就这样,程安雨逃离了弈星的视线,在警务人员的带领下走出了警局。

......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一个中等身型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看到聂警官坐,男子立马上前坦白道,他是王凯明,程安雨的老公。

聂警官伸手招呼,男子走到了聂警官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一番简单的情况说明之后,奕星将人带到停尸房。冷柜打开,那个叫王凯明的男人神情严肃地探出头,认真确认了那张脸庞以及身上的各个细节。

之后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无力地说了句:“是,是我老婆,是程安雨”

然后又带着哭腔默默低吼了一句“这怎么可能呢!!”倚靠墙壁蹲坐了下来。

工作人员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等待当事人平复心情。

不一会儿,王凯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他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交代,这几天麻烦孩子奶奶先帮忙照看下墨墨,他和孩子妈妈有点事情,过几天回来。

话才说完,对面传来一阵骂声。孩子奶奶埋怨,孩子认生怕人就要她妈妈,这两天孩子妈妈不在,她都快累死了。

痛斥孩子妈妈又不上班,去哪里野那么多天不回家,赶紧回来带孩子。

说到最后,还指责王凯明和程安雨,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王凯明蹙了蹙眉,冷酷地说,让带就带着,别废话那么多。他会尽快赶回来。

不等那头回应,王凯明擅自挂断了电话,随后王凯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王凯明连语气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轻声询问“爸,你们现在能上西城来吗?”。

安雨爸爸口气清闲,说他现在手头上有点事一时走不开,让王凯明有什么事先电话里说。

王凯明犹豫半晌还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安雨爸爸察觉不对,加重了点口气,催促王凯明说事。

“爸,安雨……安雨她……她……我现在在她的尸体边上!”王凯明闭上眼睛痛苦道

砰嗵!

安雨爸爸感觉到一阵眩晕,手机从僵硬卷曲的手中滑落,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安雨的尸体?

安雨怎么了?

安雨她怎么了?

他慌忙捡起手机,质问王凯明安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大声地质问王凯明,什么叫他在安雨的尸体旁边,给我说清楚了。

王凯明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如实交代事情经过。

安雨爸爸听完挂断了电话,努力平复着心情,动身就往家里赶。

阴着脸回到家,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一点,就带上老太婆发动车子从襄远驶向西城,并打电话通知了王凯明他们已经出发。

襄远距离西城一百四十来公里,最快也得两个半小时才能到,王凯明瘫坐在警局的接待室,香烟一根接一根。

最后烟雾实在太浓了,警务人员没办法只好请他到门口去坐着抽,他就这样一边沉浸在烟雾缭绕,一边数着秒针等待着。

正午的日头一点点向西边偏斜,天边晚霞云起,王凯明连抽了几十根烟,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快飘到晚霞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