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前两周没什么具体的学习任务,主要是熟悉校园、学院等,也没有军训环节。除了一些集体活动外,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待在宿舍。第二周的一天,班长联系到江小浩,说婴院长找他。小浩回来之后,有些垂头丧气。细问之后才得知,原来是婴院长把他“送”人了,送给了一个长期在英国教学,偶尔回国内的外国教授--王承原老师。王老师原先是中国人,后来移民去了加拿大,再后来在英国找到了教职,在英国做Senior Lecture。我们听说了江小浩的遭遇,都劝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心里有点庆幸,也有点后怕,庆幸自己没有被“送”人。
第二天,我接到了婴院长的电话,让我去找他聊一聊。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觉得自己也要被“送”人了。借了辆自行车,飞快地骑到了学院。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敲响了院长室的门。
“进来!”屋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推门进去,发现学院的副书记(张泓,张副书记)正在和院长聊天,看到我进来后,张书记说:“这是您新招的学生啊?你们先聊,我有事先走了。”张副书记虽然差不多也是中年妇女,但是和土木学院其他同龄的女老师相比,明显年轻了许多。
“婴院长,您找我?”我看准时间,鼓起勇气冒出了一句。
“对对对”,婴院长飞快地回答,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个白茶不错。你坐。”
我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婴院长接着说:“怎么样?”
我被问懵逼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附和了一句:“挺好的。”。
婴院长接着问:“我是问你这几天对学校的感觉怎么样,学校生活适应吗?”
“挺好的。”我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婴院长接着问:“你会做PPT吗?”
“会的,会的。”我自信地说。
婴院长接着说:“今天找你过来,是个什么样的事情呢?是这样的。
“我呢,一直在开一门课,什么课呢?《智能材料与结构力学》。这个智能材料与结构力学,国内最先研究的就是我的导师陶宝棋。他呢,一开始也不是搞这个的。有一段时间,国家派他去国外访问,他在国外访问期间,拼命学,拼命学,就把这个学回来了。学回来之后呢,就成为国内智能材料与结构力学的大牛了,就成为院士了。为什么我经常对我的师兄师姐说我才是陶宝棋院士的(唯一)亲传弟子呢?因为陶宝棋得了直肠癌,我也是得的直肠癌,而你们这些师兄师姐都没有得这个癌。”
说到这里,婴院长话锋一转,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癌症病人?”
我赶紧答:“不知道。看不出来您是病人,您身体很健康。”
婴院长接着道:“不提这个了。今天找你过来,是个什么样的事情呢?是这样的。
“我呢,一直在教《智能材料与结构力学》,这门课呢,学生反响很好。但是,我有个什么样的疑虑呢?就是这门课学完之后,学生们考试是通过了,但真正能记到脑子里,受用一辈子,我不知道;学生到底想通过这门课学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啊,你是一个学生,如果能出你学生的角度和视角来教这门课,来出这门课的课件和讲义,你们想学什么,我就教什么,那么,肯动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我呢,一直在找这样一个学生。但是你的师兄师姐们要么是底子差,是从很差的学校包括一些专门考研的学校考过来的,要么不是力学专业出身的人。而你呢,刚好是力学专业出身,本科学校也好,跟我们汇大是兄弟院校,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好这件事。
“有没有信心?”婴院长问道。
“有。”我低语着。
“声音大点,有没有信心?”婴院长加高了音调问道。
“有。”我大声回答,并抬头看了一眼婴院长。
“好。”婴院长开心地笑了,接着道,“有出息。这有一份袁老师(袁富国,出生于中国台湾,移民美国,在一家美国大学担任教授)在美国讲课的PPT课件,还有从其他老师那里收集的PPT资料,你帮我整理成课件PPT。这门课第几周上?”
“好像是第四周。”我回答。
“好,你尽快做好发给我。”婴院长说道,“拿U盘来,你把这些资料拷走。”
我拷完资料,径直去了食堂,已经要到饭点儿了。
一颗“被送人的”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只想抓紧吃完饭,开始帮导师婴院长做PPT,赶在开课前做好,别耽误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