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皇宫的钟声响了,文武百官们已经开始忙着准备上朝的事宜。
宽阔的皇宫大殿前,百官们纷纷走来,他们身穿华丽的官服,手执笏板,整齐划一地进入大殿。
他们却发现,今日的大殿上,有些异常,大殿上,站着一个人。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此时东方的天际出现了黎明的曙光,照进了大殿,官员们看着此人的身影,是一个年轻人。他身材高大,穿着破烂的短衣,头发乱糟糟。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乞丐。
当诸位大臣来上朝的时候,就发现了他。
他站着,背对着大殿的大门,人们看不清他的面容,
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在那议论纷纷。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站在金銮殿上。
忽的一声:“皇上驾到!”
紧着着,几个大汉将军闪过,立在走廊两旁,走在后面的是个穿龙袍的中年人,这事当今皇上。姓慕容,名字一个简字。年号元兴。
元兴皇帝坐在龙椅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很疲倦,似乎已经厌倦了上朝。
今年已经是大燕朝元兴帝十六年,大燕已经是风雨飘摇。那年他即位的时候,大燕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所以他选择“元兴帝”作为自己的年号,以图恢复国家元气,让大燕中兴。经过这十几年,国家元气不仅没有恢复,反而一点一点耗尽。
这一年来,每次上朝,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都有些让他震惊的坏消息。
民变,外寇,按下了这头又浮起来那头。前一段时间塞外的魏然族突然破关,在大燕国腹地劫掠了一番。
外寇刚刚退出中原。国内的民变又变得不可收拾。今年刚刚过完年,巨寇郑突就攻陷了几个大城,杀了朝廷的几个将军。而后设立了政府,选拔了伪官。竟然和朝廷分庭抗礼。
元兴帝坐毕,群臣三呼万岁,舞蹈完毕。那位脏兮兮的大个子年轻人随众人下跪之后,又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淹没在了群臣的声音之中。所以,没有人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元兴皇帝对宦官说:“赐座!”
众臣更是大骇,让皇帝赐坐,就坐在这金銮殿上,更让人摸不清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两个小太监就抬出了一把椅子,放在靠近御座右下方,那个年轻人就坐下了。众臣感觉今日必定有事情发生,山雨欲来风满楼。而此时此刻,皇上不急不慢,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一言不发,此刻大殿十分安静,更让众臣心里七上八下,纷纷猜测此人的来历,有的在仔细打量坐着的那个年轻人,看他是否和自己有关系。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古铜色的脸庞,凌乱的头发,说明了他最近吃了不少苦头。
尚书令周掩更是心虚,近日,他得到了消息。皇上的心腹,飞羽使都督已经去了塞外,他在朝中耳目众多,所以消息很灵敏。此刻他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等待着皇帝的发话。
还是皇帝打破了寂静。
“昨日朕整夜无眠,众位爱卿可知道为何?”
有的大臣说道:“皇上要保重龙体啊,不可思虑过度!”
还有的大臣说道:“都是臣等办事不力,不能为皇上分忧,所以君父才转辗难眠!”
元兴帝道:“众爱卿不必过分自责,昨日朕偶翻开史书,又看到了赵高指鹿为马,恬不知耻,于是彻夜难眠,没想到,我大燕今日也有了赵高!”
众臣一片哗然,道:“赵高乃汉朝奸臣,若是生在我大燕,有圣人在位,定能明察秋毫,对其严惩不贷!”
有的说道:“离地三尺有神明,圣上不可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欺君必遭天谴!”
说话人的声音一个高过一个,平日在朝廷做事,谁还没有点差错。所以他们纷纷表态,对赵高口诛笔伐,表示自己根本和他不是一路人。
等众人说完之后,元兴帝用威严的目光扫视群臣,众臣纷纷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皇帝。
最后,元兴帝的目光落在了周掩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说道:“周爱卿,朕还在是太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你文章冠绝天下,又精通历代史事,就有劳你讲讲赵高是怎么样欺蒙君父,谎报军情的!”
周掩已经知道皇帝知道了真相,现在反而不是那么怕了,凭着他多年为官的经验,皇帝容易发火,发火的时候,做臣子的一定要冷静,如果皇上发火,做臣子的一乱方寸,皇上又是个急脾气,后果不堪设想。如果自己冷静下来,还能在皇上面前说话,说着皇上的气就消去了大半,那样最后反而没有多少严重的事情。
周掩道:“当时秦朝大乱,陈胜吴广之徒进攻咸阳,大秦朝释放了骊山之徒,任用少府章邯为将,扭转了局势。后来章邯逐渐平定中原,不曾想出了个项羽,章邯在巨鹿被项羽击败,赵高为了找替罪羊,逼反了章邯等。目前大燕虽有几个刁民作乱,我大燕的国都还是稳如泰山,并没有危及根本,不知陛下为何以赵高比朝中大臣。如此,恐怕要寒了列位臣工的心啊!”
周掩历史深厚,所说滴水不漏,
元兴帝帝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人出班,元兴帝看时,却是仆射陈演,元兴帝心中大喜,原来他素问周掩平素蔑视陈演,陈演也非常痛恨周掩,陈演道:“圣上,周掩好生大胆,赵高是个大奸臣,杜绝消息,不能使天子得问,周掩左右而言他,定是心中有事瞒着圣上!”
元兴帝理了理思绪,终于恢复了精神,道:“上次尚书令代朕亲征,有人说尚书令不仅不敢和敌军交战,而且还纵容部下杀良冒功,欺君罔上,可有此事?”
周掩道:“这些都是朝中有些人对臣的诬告!”
大殿上的年轻人突然瞪了周掩一眼。
慕容以海听到这里,心中暗暗叫好。
元兴帝道:“那你说一下,有的人为什么会诬告你?”
周掩道:“只是因为陛下信臣,对臣恩宠过度,所以有些人心怀妒忌,才使出这种手段,来挑拨君臣关系!”
元兴帝这次却大怒,道:“正是朕信任你,所以你才敢欺瞒朕!”
周掩身上打了个冷战,道:‘望皇上明察!”
元兴帝道:“当日你还没有班师回朝,就有人告你的状,只不过朕看着当时外寇已经被你打退,也是像你想的这样,有人因为眼红你,所以才在朕面前告你的状,所以朕当时置之不理,只不过,自从外敌走后,告你的折子却不见少,所以朕不得不再次认真思虑此时,只不过今日这个人也这么说,就不由得朕不相信了!”
众臣都知道皇帝说的这个人是谁,于是把目光纷纷移向他。
这个时候,坐在座位上的那个年轻人,用眼瞥了一眼,这个当朝尚书令。
周掩道:“敢问阁下是?”那个年轻人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道:“难道尚书令大人不认得在下吗?”
周掩道:“恕在下眼拙,并不认得阁下”本来他还想说:“周某和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为什么告我的御状呢!”但是能够在皇极殿都能坐着的人,定是来头不小。
那人道:“周尚书令,乃是当朝尚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不认得我,不过我确实和尚书令大人有一面之缘!”
皇帝和众大臣都在看着他们两个。
周掩心中更加疑虑,道:“阁下和周某何时见过,请阁下明示,周某整日事物繁忙,若是有得罪了阁下的地方,还请阁下见谅!”
那人冷笑道:“尚书令大人果然贵人多忘事啊!”
若是在平时,别人叫周掩尚书令大人,他脸上定会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今日此人一口一个“尚书令大人”叫的他脑后一阵凉风,他现在恨不得给这人跪下,也得让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周掩道:“我们在哪见过?”
那人道:“同州!”
同州,果然是同州,证实了周掩的预感。他看着这个年轻人,此人不像飞羽使冒充,他还怀疑是四将军麾下的军官,但是军官根本不可能坐在这。凌乱的头发盖住了这个年轻人的眉毛。周掩甚至怀疑他就是周义吉,可是兵部前天还说周义吉现在正在山西镇守宁武关,不可能到京城来。
周掩脸上堆起了笑容,道:“别在难为周某了,见过周某的人实在是太多,周某不能一一记住啊!”
那人道:“当日尚书令大人在城上,我在城下!”
周掩一怔,道:“莫非……莫非……”他想说的话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莫非,你是塞外奸细!”
那人又说道:“既然尚书令大人这么说,那日大人在同州的所作所为,也并不奇怪了!”
周掩涨红了脸,眼睛瞪得大大的,争辩道:“周某在同州怎么了,当日我在同州,和外寇血战,四将军一共冲锋十几次,终于将他们打退”
那人厉声道:“尚书令大人,刚才你没听众大臣说,离地三尺有神明,皇天后土不可欺!你还在这信口雌黄,我且问你,当日同州城下仅仅只有外寇吗?”
周掩道:“还有些助纣为虐的人,平时对朝廷不满,这时候来兴风作浪,大概是郑突党徒”
“呸!”这人终于愤怒了,这一声,不仅吓住了群臣,也惊动了元兴帝,元兴帝继续看着他们。
“周掩,我问你,你果真没有看见城下还有十几万的大燕子民吗?你果真没有听见他们的哀号吗?”
周掩顿时像掉入了冰窖中,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