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凶手是谁

荆梨进了公堂之后，就见旁边站着的老人用一种恨毒的眼神看着她，想必就是张晚秋的父亲了。

陈大人急忙上前迎道：“娘娘，您怎的过来了？”

“下官打算查明真相之后，再请娘娘过来细细分说的！”

荆梨于上首坐定之后道：“我若是不来，大概明日都能传出本宫是食人婴孩的怪物了！”

“仵作可有查看过尸体？”

罗通判急忙上前道：“尸体才刚运回衙门，眼下仵作正在查验，需得过些时候才能出结果。”

荆梨转头看着张同之：“你可敢随我一起去看看验尸过程？”

张同之勉强站直身子道：“有...有何不可！”

验尸房里，两具尸体摆放一起，仵作正在检查张晚秋的尸体。

张同之一见女儿被人剖腹取子的血腥模样，当即便要昏死过去。

荆梨扫了一眼张同之的学生道：“劳你照顾你家先生，要是在这里出了事，少不得本宫又得担上一条恶意杀人的罪名了！”

张同之站稳身子，一把将学生推开：“用不着如此，老夫没那般怯弱！”

荆梨见这老头还能撑得住，这才回头仔细看尸体。

张晚秋双目圆睁，似遇见了什么可怕之事，手指弯曲像是要抓啥东西。

肚子被人蛮横剖开，已经不见了里面的胎儿，整个尸体看着让人遍体身寒，骇然无比。

荆梨问正在验查伤口的仵作：“可有检查出是几时死的？又是什么凶器致死的？”

仵作约莫五旬左右，是个老经验了，见荆梨问话，忙躬身答道：“死亡时间应是昨夜丑时末。”

“至于凶器么，小的怎么瞧，都觉得像是一把菜刀！”

荆梨闻言心头一紧，这用菜刀将人腹部剖开，这是有多大仇恨，才能干出如此之事来！

张同之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身旁学生又是掐人中又是给他顺气，生怕他就此昏死过去。

“给他端碗热茶过来！”荆梨虽不待见徐父与张晚秋，可见着老头儿一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着实有些令人心酸。

荆梨见张同之缓和了一些，这才蹲下身去检查剖腹之处，果然刀口毛躁不平，似被钝器所切开，且肌肉收缩有力，应是人未死透，硬生生的给切开的，想来这张晚秋生前没少遭罪。

“胎儿呢？”荆梨问道。

仵作回道：“我检查了许久，周围都未发现有藏尸地方，估计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荆梨蹙眉，这凶手动机有点怪异，剖腹之后竟是不见胎儿，此事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丝诡异。

荆梨细细查验过张晚秋的尸体后，又去看徐父的尸体。

徐父生前的面目表情与张晚秋却大不一样，面上没有一丝恐惧，甚至带着一丝喜悦，像是有什么好事一般。

整个人安详至极，想来他应该是在张晚秋之前，要么昏迷要么就已经死了。

荆梨仔细端看他身上印记后问仵作：“这人是在张晚秋身亡之后才死的？”

仵作本以为荆梨过来不过是走走过场，不曾想，王妃娘娘竟是有几分见识的，将这人死亡时间料的不差。

“娘娘所料不差，这人怕是中了什么药物，以至于昏迷过去，后来窒息而死。”仵作回道。

荆梨查看过后对张同之道：“张老先生，你确定你女儿真没跟人结过仇怨？”

用那等血腥手法将胎儿取出，若不是这两人遇上了变态杀手，那就只能是报复心极强的仇人。

张同之哼声道：“除了王妃娘娘与那小孽障，我女儿女婿从未与人结怨！”

荆梨见他如此说小捡，当下就有些不痛快：“容我提醒老先生一句，是徐生为了你一家老小抛妻弃子，如今见儿子有了依靠，这便想来投靠。”

“令爱已身故，再说她似有些不妥，可你身为教书育人的先生，自己女儿未得原配首肯，便入门与人做小，你觉得此事对错如何？”

“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阿弟是孽障？他到底何处对不住令爱与徐生？”

周围给仵作帮忙的人，包括陈大人、罗通判等人都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目光。

勾搭人家有妇之夫，还好意思骂人家原配所生是孽障，可真够要脸的，便是照顾张同之的学生也有些讪讪。

张同之老脸微红，他又怎会不知女儿之事大有不妥，可当初逃亡之时，女儿扭伤了脚，都是徐生一路又背又抱的，若是不嫁与他，这辈子又该如何呢！

之前一直以为那对母子都已经死了，实在是逃亡路上危险重重，一对母子又如何能生存下来。

偏偏这孩子不但生存还来，还活的极好，这就让张同之的心情有些微妙了。

荆梨毫不客气的说完之后，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作案手法必然是仇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愤怒之中用菜刀剖开了肚子，取出胎儿。”

“若我所料不差，这个胎儿如今还在这人的手里！”

张同之愤愤道：“王妃娘娘莫要故步迷阵了，全天下论刀法论杀人，还有何人能比王妃娘娘更为精通？”

荆梨回头，双目直视张同之，见这老头儿不敢与之对视，这才开口道：“若是本宫动手，便是将你一家子杀了，也不会让人寻着半分把柄，这般粗劣的刀法，与本宫而言，委实有些侮辱人。”

仵作也随即附和道：“娘娘说的没错，这刀口边缘粗糙不平整，正是女人力气太弱的缘故。”

荆梨将罗通判唤了进来：“你亲自带人暗中仔细走访查探一番，这张晚秋都与何人有过恩怨，且最近张晚秋所认识的妇人之中，可有怀胎或是落胎之人！”

罗通判不解道：“何以要查访怀孕或是落胎的妇人？”

荆梨解释道：“这作案手法过于凶残，且有很大可能是女子所为，我怀疑这是个因怀孕或是落胎而心性大变的妇人。”

罗通判带着人匆匆出去了。

荆梨又对陈大人道：“给张家人安排个住处，严密看守起来，免得被有心人所利用。”

张同之闻言神色激动道：“王妃娘娘，你莫不是想将我一家老小关起来，趁人不备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