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红月降临，古都人众涌动，纷纷占据高点好观奇月。街头巷尾全都在讨论红月，期待十七那天。
十五，教母召弟子集会。巫鬼偷走圣灵教宝物，现已逃回巫冢，教母带弟子前往索拿。其实就是借此机会去探索巫冢的动静，到底是图谋什么。
巫冢与灵源国相邻，几人御剑赶路二日便达巫冢入口，巫穴口。千百年来，义士们试过许多方法毁坏巫穴口，想彻底断绝巫冢与外界的通道，永绝巫患。可无论如何就是毁不了。高人也只能在周围布下结界，不准进出。
抵达时天色已暗，教母吩咐先在教坛分坛歇息，明日午时进巫冢。顾芊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午夜时风吹草动簌簌响，窗外闪过黑影，顾芊芊起身跟上去。天渐红起来，月隐在黑云中。
巫穴口，江闲从脖口拉出神使信物红坠在虚空中轻划，结界破开一道小口，二人进入。随着江闲的引领，迈入一个黑呦呦的山洞里，越往里一股炙热气息越明显，有着燎人的感觉。大片大片红色的岩浆，在山核中沸腾着，咕噜咕噜地冒泡泡。江闲带顾芊芊到了火山中央。
不多时，顾芊芊觉全身燥热，充斥爆裂气息，不受控制地往岩浆中跳去。岩浆竟没有灼烧她，环成一个球将她包在中间。脸与手上红光涌动，熔岩噬骨之痛，让顾芊芊忍不住嘶吼起来。
诡笑音传来，一个弓形身影瞬移至此。来人是巫族长老巫吉，三角眼，扁耳朵，背有点驼，手持一根奇形木杖，脖上挂着耀眼的凤凰石。
巫者摸着山羊胡，眼神里满是喜意，“我说今日这凤凰石怎么异动，以石寻来，竟是凤凰要出世了。不过可惜了，遇到老身，这一身凤凰精血就该归我了。”说罢，向岩浆中心靠近，没顾旁边站立的少年。在他眼里，一个少年还不值一顾。活了六十年，没见过多厉害的少年。
江闲不再如往常隐藏实力，抽出佩刀一挥，挡在巫者前路。巫吉以杖迎击，没想到被江闲这一击逼停。不满地斜眼看他，挥动木杖，嘴中咕喃什么。江闲也不等这巫人作法，挥刀砍来，与巫吉斗在一起。
一股黑烟从地底升腾而起，遮住江闲视线。巫吉趁此夺过他刀，插进江闲胸膛，红色的暖流迸发而出，浸湿黑色玄服。江闲退步，捂住胸口，跪地咳血。巫吉再往前迈，他扬刀挡住。
“小娃娃，是你自己上赶着找死的，可不怪我。”巫吉奸笑着举起手中木杖。
岩浆球突然炸破，红光飞舞，一声清明的风鸣入耳。红色的凤凰虚影盘旋在顾芊芊周身，最后贯入她身，融为一体。
巫吉愣神一瞬，顾芊芊悬在岩浆上轻抬玉手，携着团烈火握成拳。脖项处的凤凰石炸成四分五裂，钻入巫吉身体，将他融化烧灼，化为一滩黑血。而后顾芊芊落入红热的岩浆里，久无动静。江闲俯身在岩浆口，期盼转机。
再次转眼，世界清凉寂静，入眼是白色的窗帘。江闲坐在床旁，脸色有些苍白。二人交谈半会。
是教母带不知及时赶到从岩浆中捞出晕迷的顾芊芊。凤凰气息难隐，事已至此，江闲把所有事都告诉了教母和不知。顾芊芊倒觉得身心轻松，不用再做伪装，真好。她从袖中摸出一入教就被摘下的凤羽。当初是为不引人注目，如今也无什么好顾忌的了。脸上面纱也早已在烈火中无影了。
江闲告辞离开，顾芊芊对着半开的窗道，“不知，你还打算躲我到几时？”
“不是躲你，我只是在让我自己远离你罢了。好好养伤吧，明日启程回古都。”
巫穴口不知怎的，在顾芊芊出来后，竟自己闭合了，隐匿在无形中。江闲解释说，可能是因为火山里的岩浆是巫冢地源，凤凰涅槃吸取了地源精华，巫冢再不能维持，巫穴口就关闭了。一行人悄悄回圣灵教，几日后风云四起，巫冢消失了，大陆暗潮浮涌。几人都默契地没对外界说明巫冢消失的原因。
没过几日安稳，漠杀派突袭圣灵教，二派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上下。教母更是以身作则，带弟子抵挡在前。
江闲把顾芊芊叫到居室里，说是有法解眼前之危。
二人坐下长谈，一开始聊得还不错，法子有点作用。一杯茶后，顾芊芊便觉得全身乏力。江闲点穴，笑对她。
“凤凰啊！前半生我为你活，现在我取你羽翼不过分吧。”
“我是漠杀派少主，下一任教主，除了翅膀我不比她差多少。我亦有翅，伏灵她还有什么比得上我。”
喝下一杯酒，全身沸腾，灼痛入骨。背后红羽展出，金光流动，羽化水红线，往江闲手上流去。鲜红的血染在衣衫上，背露骨红，又不停往下淌聚。
背后剩下两个空洞，全身断裂的顾芊芊被丢入墙中密室，不见天日，与黑夜无声作伴。江闲用留尘珠录下她样子，传给顾父，要顾父兵反抓帝白启给他砍头，否则就杀顾芊芊。
顾父望着珠中不成人样的女儿，老泪纵横，颤音令道，“顾家人听命。莫教私情许叛国。国之大，家之小。生为国，死亦为国。率兵守国，以防敌攻。”
江闲已转到教外漠杀派营中，听闻顾父之举派人传言，“顾振辉你为了一群逼死连荍的人要舍弃她的女儿，你真不配做她的丈夫。”
“是的，我不配。”顾振辉对着墙上的遗像说，如今已是头白鬓霜。
江闲气愤不劳力攻陷白羽国的计划就如此失败，来找半死不活的顾芊芊撒气。
“知道吗，你那狠心的父亲要让你去死。”
顾芊芊却笑了，“我的爹爹岂是为私之人。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般。”
“笑，继续笑。等我攻下白羽国，取顾振辉头颅之时，看你是否还能笑得出来。你以为我为何带你去巫冢。就是为了灭巫冢。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我从来都不只为打下圣灵教，我要的是整个天下。我从小起谋划，入南国做间谍，既为接近你母亲学圣医术，又为能给南王下长毒。这天下，迟早是我的。”江闲拽起顾芊芊散乱的长发，“放心，我会留你到你全家死光那天的。忘了与你说，紫阳与雷也都是我的人，雷只是表面跟从你罢了。你的母亲，也是我故意引舆论逼死的。为的就是今日让你爹叛国，再加一道保障，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他了。”
头被重重砸在地上，看着离去的背影，顾芊芊此时一刻心都要碎了。为什么？细细想来，与紫阳相处的种种及遇见，确实都像安排好的一样。再到后来送雷，如今想来雷叛变得也太过于轻易了。只是他们之前一直没伤害她，还帮她，才让她被他们的假面迷失了。顾芊芊只觉世界好暗好凉啊！
江闲对外宣称顾芊芊被他夺翅，灭骨成灰。
圣灵教也不再被动，主动出击，大殿和二殿带弟子夜袭漠杀派营地，放火烧营。匆忙之时，江闲也不再管顾芊芊，自己退了，把只有脑子还能动的她留在大火中。
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顾芊芊也在火中消沉。忽听楼外传来男子低沉的怒吼，“江闲！偿命来。”是不知的声音。貌似他又被大殿们带离了，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打不过江闲，硬刚不合适。
火光冲天的破败楼栏里，一声惊鸣响起，红光四溢。一只火红的凤凰直上云霄，又盘旋于楼宇上方，对着西边嘶吼一阵，甩羽而去。
西边山顶，江闲击碎山石，怒目而言，“凤凰这家伙是不会死吗？”本来打算与圣灵教细细周旋的江闲，没了兴致，又怕几人联手谋划出什么，下令日出之时全军攻打圣灵教。
落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昔日繁华如今满目疮痍的古都，无名怒火自上心头。不知飞奔上墙头，看见她时，脚步慢下来，强忍着泪水喊，“小笨姐你回来了？”
“嗯，”顾芊芊走到不知近前，看着他向来干净的衣裳染上一片又一片的血色。自从大战开始他未曾歇息过半分。
天刚明，双方人马已缠斗在一起，死伤无数。神鸟被教母与三殿合力击杀，但教母也受了重伤。
神鸟乃神之灵鸟，与凤凰相差不了多少。所以早在多年前，漠杀派就偷偷潜入神山，驯化神鸟归其所用，并把神山作为据点之一。神鸟才没有什么护凤凰的使命。
一地黑尸上又堆新尸。不知被打落下来，身后却有人接住他。江游笑着说不用谢，又上前迎敌去了。他们的任务是守好古都东门，不让漠杀派进城杀民。
拥有凤翅的江闲实力堪比仙人，在三殿围攻下也只是落下风，便未能很快将之击败。顾芊芊拦住带私兵想去支援江闲的紫王府一干人等，放出一道天火拦住许多人。紫阳迅速躲过，逃了，顾芊芊没管，拦在雷面前。虽戴着不同的面具，但顾芊芊可不会认错他。紫阳那边不怕，容睦会出手，拦下他不成问题。
没多说一句话，操起长剑全力砍向雷。雷挥剑抵挡，可现在的顾芊芊已是涅槃两次的双生凤凰，不同以往了。长剑只停半息就迎头直劈下去。顾芊芊抽剑回鞘，以一种威严的目光扫视余下的若干人等。雷分成两半的尸体呯呯倒在地上，他们也随声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最后一刻仿佛看到雷流下了泪水。
两军交战，不只看头领，更比团结作战。战场上瞬息变化，生死难定。
古都要破了，只得拼死一搏了。教母牵引教坛大阵，在殿前形成虚无旋涡。灵源皇族祖上所创，圣灵坛布局其实就是一个阴阳大阵，可开启虚无洞，入洞人无一得回。皇脉血祭可启阵，而教母伏灵是上任灵皇的私生女，也就是紫阳同父异母的姐姐。但迄今为止，此事现世只有教母知，其他知情人都已逝。
自断筋脉流血引大阵，江闲、紫阳一干人等被吸入虚无旋涡。教母化灰飞散，虚门渐闭。
不知从城外奔来，欲入之杀紫阳。
“十三弟，回来。进去就出不来了。”不知不听，已其近旁。顾展翼飞，用淬火烧毁不知前路。路断，且宽不可跃。
顾芊芊没停下，仍往虚门冲去。她一直都明白，此仇他是非报不可的，换她也一样。在这世上，除了她，十三弟没有谁可以依靠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叫他十三弟。
“我知你家仇不可不报，可此程太过凶险，我不能让你去。做了你姐姐，我也该有些作为。如今就让我代你去吧。十三弟，姐的家就由你照顾了。”为防止她没回来，不知自暴自弃，得给他找点事做。
“小笨姐，你回来。十三不去了。”不知透过漫地的红焰，望她背影嘶声力竭吼出这一句。再不想连唯一依靠的人也失去了。”
面对无一物的空气，累到心乏的不知晕过去了。
跌倒沙土里，顾芊芊爬起身来，身处于一个幽暗的山洞里，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侧边的岩壁亮起白光，一尊狮身像立于此，面目威严、严峻。
“你是？”
“我乃虚无界中的镇守者——尊。因观测到你身中流淌着凤凰精血，所以现身。”浑厚的声音在岩道里传散回荡。同时，顾芊芊听到另一群人的声音，正是江闲他们。但他们人多势众，要想一下解决，并不容易。
“你能帮帮忙吗？”
“可以。但你要把凤凰精血给我，我也能送你出去。”
“好。先让我看看你有些什么能耐。”顾芊芊毫不犹豫地答应尊，趁此舍去让她痛苦的凤凰身份岂不乐哉。
地面一震，只见远处刚靠近的几个人身染蓝火，痛苦着被焚烬。果然，这镇守者也不是普通的。
“喽啰交给你，头头交给我。你也要先帮我牵制住一个，我要一个一个地解决他们。”
其余随从身上也燃蓝火，一个个土木怪破土而出冲向江闲等人。顾芊芊嘴角上扬，舞剑除去挡路的，来至紫阳身前。
“殿下，该偿命了。”
面对顾芊芊的全力攻击，紫阳不多时便败下阵来，困于幽暗明火中。一剑裂嘴，一剑割耳，一剑剁手，最后一剑剜心。天火淬心，轰然炸裂，紫阳也睁着眼，一脸痛苦样倒于沙上。
提着满是鲜血的剑，顾芊芊迎江闲的话语战得更烈。
“你竟追到这里来。”江闲嘴角溢血，展开背后红翼，戏谑看她，“那又怎样？”还想逃的江闲被一阵无形的力量从空中打落，惊愕地开口，“你还有帮手？”
顾芊芊无心与他废话，剑划过江闲手筋，尽挑断。江闲痛呼着被她踢倒在地，脚踏上江闲单薄的背，双手拉起红羽，奋力往后一折。啊！江闲长嚎，眼眸通红滴出鲜血。
“你啊，只是有神仙相无神仙命罢了。如今下场，是你自找的。”剑从背后刺穿江闲的心，顾芊芊拿出白笛随意的丢落，迈步走向狮身像。
“多谢了。你动手吧。”顾芊芊拱手。
“把手放上来。”顾芊芊依言，摸着光滑、冰凉的石壁。体内的气息全往石像流去，比起当初江闲偷羽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回，她忍住了，一声未吭。
等体内精血流空后，又有一股极为精纯浓郁的灵力注入她身，帮她恢复生命，一双白翅也破出。顾芊芊震惊于白翅的出现无神半响。凤尊道，“你原来是红元白羽翼。红为凤凰所生，白是你自身所出。抽取凤凰精血，剩下这白翅独存。我送你回去吧。”
“好。再见了，凤尊。”脚下出现旋涡，顾芊芊落入其中下坠，从半空掉下。振翅落地，脚一软摔在地上。顾芊芊眸色一敛，慢慢起身，看向也从虚空落下的凤尊，“凤尊你怎么也跟着出来？”
凤尊傲慢地别过头，翻过白眼，愤愤道，“没想到吸了你的凤凰精血，我便与你连在一起了。只有等你死了，方才解此禁锢。”
顾芊芊笑，“那就麻烦凤尊你再多担待我几天。先带我偷偷回珏玲殿吧，别被人撞见。”
来到白色灵堂，有几位童子正在守夜，顾芊芊施法使他们睡去。上前为师父敬香，叩拜。
白黍离守在不知旁边，倚榻而眠。顾芊芊为他披毯子，查看不知情况。
“凤尊会引魂术么？”
凤尊慵懒抬爪，放在不知脑门上。一道白光闪现二人被吸入不知神识中，顾芊芊很疑惑地看凤尊。
“这位小朋友还挺特别的，体内潜在力量很强，竟把你我都吸进来了。或许是要我们帮他解梦魇吧。”凤尊尴尬地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诌。
步入白色云烟中，先入耳的是无助哭泣的声音。一片白色的孤坟，少年身穿丧服，泪眼婆娑，对着离去的媚影道，“别走，我不报仇了，你别走。”但是不知却不敢去追。
一条卧在坟草里的黑蛇蠕动着靠近不知，顾芊芊忍不住出击出一掌斩蛇。不知也随之转过身，看到她时无精打采的样子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笨姐。”
“十三弟，我回来了。你要与我回家么？”顾芊芊朝他伸手。
“真的吗？”虽不敢相信，但不知即刻拉住了她的手，随她骑在凤尊背上。在路途中，顾芊芊把在虚无中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不知，不知很欣喜她的回归。
暗夜里落在顾家的庭院中，顾芊芊来到爹爹的卧房。爹爹满头银丝，直戳她心头。她进入父亲梦里，向父亲表示自己不难过他的决定和作了告别。她没选择和爹爹相见。本来他们都已接受她不会回来的现实，如今又突然回来，不久又要让他们再受一次她死之悲。实在是没那个必要，就这样和他们告别也不错。
一一看过顾家人，二人又启程回古都了，也去白府看过。路上买了一坛新酒，埋在游想居湖下，顾芊芊说是留给不知成年礼的礼物。不知道，二人到时一同在亭中饮酒肯定乐哉。
带不知到城外放过美丽的烟花，顾芊芊拉他回到珏玲殿。不知看床上陷入晕迷的自己，脸色暗淡下去。
“你该明白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梦”，这应该是顾芊芊向他撒的最后一个谎了。“你该回到现实去了，现在的你只是一缕残魂。”
“我不。现实中没有你，我回去干什么。”不知回驳。
“可是，这里的我也要离开了。我也很不舍，可是我没有办法。”顾芊芊泪目。之前二次涅槃虽是重生，但也伤及她自身。修为法力大涨之时，寿元剧减。失去凤凰精血支撑，她更是如朽木一般，无力回天了。这几日强撑着就是为了好好地与这世界告个别。
下身开始粉碎，裂成一片片透明的记忆残片，往空中飞去。
“不，不要。小笨姐，我想要你回来。不知错了，不知往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求你了……”不知抓住她的手哀求，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
顾芊芊温柔拂过他脸，“我的十三弟该长大了，不是吗？前路很远，我先去帮你探探路。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会心痛，生气不理你的……”一言一语中顾芊芊也落了泪，泪水化为最后一片残片，在空中旋转凝结成白翎落在地上。不知也在一瞬之间被拉回身体中。
他猛地掀开被子，房间里只多出来一物。他拾起那支白翎，宝贝似地捧在手心。
他知道，她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所以才想远离她，害怕自己克制不住冲动会向她告白。他以为哪怕不在一起，但他能一直陪伴她，予她最长情的告白，可就连这样他都做不到了。
他永远是她的十三弟，却也永远见不到笑盈盈的小笨姐了。
凤尊在某天找到不知，自愿成为不知的神兽。世界漂泊惯了，想着有个归处，这个体有洪荒之力的少年就很不错。陪在他身侧，也算回报那个让它自由的早逝女孩了。
三年后，不知成为现任教主。又四年，统领整个大陆，以民生和谐之法。世人皆知，教主不知法力齐天，又有狮兽常伴，杀遍天下无一敌手。
弱冠礼后，不知一人跑到游想居，入湖挖酒。抱着酒坛子，却舍不得开封。头上的白翎在湖水反映里亮闪了几下，不过并未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