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色

风吧烟吹散了,我信不往前走着,还是那年秋天,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寒暑。眼前的树叶一点点回头,车辆还紧紧地奔驰着,草与泥的味道,很和谐。早早就走上街头的的人好像对每天都抱有很大的期望。婶子们提着菜在街边大声地谈论着邻家的八卦,多是夸小孩可爱的,光看表情就知道他们也许也想要这样一个孩子,光看看仿佛就知道那个婆婆又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她们憧憬的表情,好像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她们没有忙里偷闲的资格,对着日子长长地过。她们面容里浮满了诡异的笑容,世界是和平的,日子也总有舒心的时候。上班的人一般与她们大不相同,有时急匆匆的,是漫无目的,没有老头老太们过得那么目标明确干劲十足。我看着他们就像是疯了般的在跑着似的,命不足惜。上学的小孩还是忧心忡忡的,要么是被父母疯狂咆哮得驱赶着,要么就是就算压着一肚子气也没有什么反应。慢慢挪动在父母身后。神兽们终于可以“受到制裁,自然是最令人舒心的了。这样的日子过得多了,总显得有一些无聊。街道穿梭的车停停走走的红绿灯,就像时间巨大的转轮,把人们绞进时间的大钟,永不停歇的摇摆着。

白天反正是活不下去了,晚上再出来溜达溜达,好不容易酒是醒了的,长长的街道,淡去了夏季的狂妄,冬天的晚上有点凉。她。是挟着一本书,在午后的阳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身影,我不确定那是那个她。被洗得柔顺仓皇,一双合脚的中跟高跟鞋与她的衣服相互呼应,当她站起来时又刚好衬托出她的身形,总像海水里的光影梦幻流动,也带有一点点的气息的支持,使她整个人没有完全瘪下去。我有点愣神,那种古早似的气息,那样的调理安静。

长廊昏暗,长廊被灰色染成了灰色。窗户里透来的也是灰色的,清晨光景。永远一点点写作,一杯深烘的咖啡,一两支笔,偶尔一台电脑,好像我在办着什么重要的公。那是一家卖威士忌的酒吧,白天的客人就点点咖啡什么的,座位后面是一墙很大的书架,上面放着些落了好些灰的,无关紧要的旧书。不过老书总还有一些神奇之处,那本1995版的周国平散文就是我在那里看到的,一般我在等酒的时候我就随便翻一翻他的散文,淳朴致雅的散文,透露着老一辈作家们平淡庸俗,却明朗和谐的人生。也许因为年纪的关系,他们对生活的理解总是别出心裁,有些许的意思,明显是一个天资一般,但是秉性良好清澈,读了很多哲学书籍的好人。

我在失意的时候总是那他的书来寻一些趣味,和他们一起打趣打趣人生,在清醒的时候有难忍其中的庸俗无趣。很多现在翻译学者的东西都“挫上挫下”的,读他们的书就像做过山车,时不时想吐,每一个词的表意都不明确,但又完美无异。对于之前以古诗作为情感领袖的我来说,这种音律上的失误,思想上断崖般的割裂,是完全无法忍受的,但是可以让人放心读书而不会被其中莫大的悲伤挫伤的书也没几个,我就经常因为看书失眠,所以在偶尔我晓得珍惜自己身体和精神正常的时候,我就会扎进这样的书堆里。文字不自然地排序,与语句交织,他们无聊,但可笑,偶尔还能看看不同的神奇的样子何乐而不为呢?酒精与文字一同灌入我的身体,只是这种书虽然便宜,但是没有过多酒精的加持是读不下去的,它们也会适度降低酒精的强度,总而言之就是让你喝得更多,不像尼采这种一喝就倒的类型。酒精浓度逐渐升高,意识没那么清醒,柜台上挂着的酒杯,排列精准地变化成幻影,闪着独特的金光与外面的色彩混杂地闯进我的眼球。那是唯有酒杯才能传达出来的感受,迷幻,自由,绝对的清醒与堕落,酒精可以让我的意识清醒,过量的酒精反而可以让我的思绪更加冷静。不过走路的时候大家看我就像看一个年轻的傻子。邋遢堕落,精神跟无叉的夜鬼,无家可归。

我总觉得作家们描绘的东西永远是一样的,美永远演绎着悲剧的诞生,理性只是把痛苦道德化了而已。如此一切,没有那么多人创造的美丽可以让我动心,生命在此时就显得有点重要了。它把那奇怪的美关联了起来。那存粹的,本我的存在连接着理学爱好者和视线的最后一缕游丝,解离。我这样一个完全不要命的人居然开始歌颂生命了……

看惯了世间的万物摇坠,落叶沧桑,我趁着这无可奈何逃到咖啡馆坐坐。我故作镇定地踏着轻浮的步伐到咖啡馆看着疯狂的菜单,点了一个不会太令人痛苦的商品,付了钱坐下。是书籍中的避难会让人好过一点吧,我倾慕那柔软的沙发,我爱恋着,贪婪着咖啡的味道。一丝丝清甜涌进心面,风一般的样子,像是你长长的头发,柔顺细腻,丝绸一样的影子,眼眸。转向我。

我昏沉胀痛,沉重近乎崩溃的大脑在接触咖啡的一瞬间仿佛得到了一种救赎。书本,墙上的挂画也别有趣味。书架在丛杂的咖啡馆中坐落,一点点移进我的视线,。这样的早上真的很让人欣喜。我随便拿起一支笔在书上画画她的样子,觉得又一种新奇和近乎神奇的美貌。舞动疯狂。我为那倾倒的碎发痴迷,我迷惑与那碎发与脸颊的间距,我青天下的颜色,她飘在我的眼前,只有光的影才能提醒我时间在流淌。

我也许还没忘记她。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大火,呼气。这几天也许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悠闲的日子非常令人放心,它是无限灵感的涌现,不像白天紧张工作的繁忙与热闹,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抽几只烟,看一些漫画,看几场电影,把咖啡换成热可可和奶茶,把狗屁不通的哲学书扔在一边,狗血搞笑的探案剧在这个时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放弃自己思考的毫无批判的走进被害人,凶手和侦探的内心。看着他被作者和侦探的本能为了幸福与痛苦到处打转的模样,是一个很好的放松方式。熬夜,肆无忌惮地熬夜,写文章,做没有名字的画,放肆我的思想在这深夜里,在这夜空里。这种无聊的兴趣有一种可爱的作用,他可以把那些零碎杂乱的思想整理成我自己的理解,实在是太搞笑了。也许我正在这种安适的剧情中经历着一遍又一遍我自己的人生。看着作者寄托了情感的任务,还原最纯真的生活,永远都是人们喜欢看剧的缘故吧。现实中的人们太脆弱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警惕不已。可是那作者笔下的角色永远是不败的,不会糟糕透顶的,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一切都不会真正影响什么吧。

努力理解着日文的字语,小心解释着每一篇诗文,看中每一行的句法,享受那炉火纯青的文字,我不禁在乎,是否一个作者用尽了全部的精力。

创造那微不足道的生活。那么精细完美的语句,如果没有人理解总有一种流水无情恋落花的感觉。干涩的纸张总是可以发出这样的感受。苍白无名的书页,自己本身往往就传达了作者最诚挚的致意了。笔在纸面上滑落文章,不知道我热爱着的作者们,是否在另一边对着我笑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有人读懂了他们留下的文字密码,哪怕微不足道,哪怕只是一分一毫,他们是否会为了有一个如此虔诚的读者感到惊讶呢。是否会为了有人愿意传承他们的文章感到喜悦呢,那如此和同的文字的背后,是否也传承着那千古一色的天空。同在星辰下,不愿冒言中。如果这一切都明摆着是失败的,他们又为什么要留下那些文字,明知道星辰会燃烧殆尽,灵魂也会负伤,成为人的境地又在哪里呢。风和着泥土,虚假最荡然不误,月亮像是写满了悲伤,和星星一起享受着一样的境遇。钟表停滞又走动,情绪把一起沉浮。空比空还空。我又可以相信什么样的力量让我相信真实,是语言。无可复刻。是金石,是无穷的天空。

又是什么让我们那么执着,是从小就没有了美好的生命,其实是总是为了生命和爱要求。都是同样的可悲与无关自主。在最要求自由的国度,那个哲学家不受到自己精神的谴责,口口声声的自由与心理学有误,全都败在了痛苦与无能之下。所有的精神都不会突破精神的壁垒,巨大的痛苦会掩盖最真实的真实。这样的痛苦又有谁可以接受呢,书里看到的天空,看着章字的检索,我投入所有爱意。痛苦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打压是家常便饭。

我明白了,是什么晕了一下。

我无法自控地看她,靠近她。我仿佛融合进了撒在她身上的光,交织在她的发丝里,一起批到她的肩上,皮肤里。长发下隐匿着恍惚的光晕,间隙像是呼吸,她的眼睛,是有一种魔力。我看到了自己失控般地欣喜。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宠爱,什么是割裂感觉,在暴风中收割的狂狷,什么是对理性与爱慕,堕落与执着的愚弄。这不再是一种游离的梦,这种梦愈发的强烈,愈发的真实,愈发到让我无法停滞地感觉,愈发地接触到了我的生命。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是不会发现的。可是她一定感觉到了一种视线,一种温柔的,一种审视,一种带着疑惑狂热,是迷惑还是渴望,她已经分不清了。她微微笑了,她盯着书着书漏出了一种温柔的不屑的带有一点点狡黠的微笑,这是悲剧的诞生与结束。下午的阳光从书页反射到她的脸上,丝状的光晕,偶尔泛起星火。

我看到了她作为艺术与生命。

她就是书堆里走出来的亡魂,承载着绝对艺术与痛苦。但是那用不止息的生命,是永远的勾引。

过了几天,我一直在那个咖啡屋等她,那种炫目的光彩,啊对,是好奇,是惊奇,我绝不会承认那就是仰慕,那就是爱慕。因为对于物象的好奇总是让我把他们美好的思想收成囊中之物。而爱慕,是不可能得到的,爱慕本身因为追求与虚无,甚至是对虚无的追求而存在,无需论述,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我抱着好奇一直在那个咖啡屋蹲守。

我明白为什么还没有忘记她。

天空蓝的不像样子,她在我脑中还是老样子,叶子里明恍着她的影子,是我那么宁静还是她。早上日头还不是那么显眼,我可以感受到一丝丝的水雾的痛苦。偶尔一两只鸟飞过,为这无聊的天空增添了一分颜色。太阳渐渐飘过天和地面,穿过一道道云层,好像即将笼罩在这个世界里,一遍遍晕出淡紫色的光晕,好像在和风做游戏。我很感谢这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