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想于文盛会这么评价他的少年时期:“我的少年时期充斥了各种黑影……我把他们的轮廓深深记在了脑中。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或许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了。不过24年前,接近妈妈的那个黑影的轮廓,我敢说,于文盛一辈子都不会忘。
这是在2000年3月24日的下午的嶂奉市,高档小区“伊甸园”的一座居民楼中发生的一起事件。
于文盛那时还是个四年级的小学生。他正躺在床上,读着爸爸几天前买给他的《占星术杀人魔法》。
“儿子,再看十分钟得了,作业还没写呢。”于文盛的妈妈江川潇看着儿子兴致勃勃的样子,说道。
“好的妈妈。”于文盛随口答道。忽然,于文盛听见门口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妈妈,门口好像有动静……”
江川潇也听到了点不对劲的声音。她走出房间,向门口看去,房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门口多出了一个用衣架支着的木偶,头上套着黑布,披着一件黑毛衣。
“怎么回事?”江川潇走出门外,把木偶挪开到一边。阳光照耀下的楼道里空无一人。“估计又是哪个熊孩子的恶作剧吧。”又回到了屋里。
“等等……门为什么会被打开呢?”江川潇心里一阵不安。
晚饭后,于文盛换好衣服,右胳膊夹着篮球向妈妈说道:“我出去了妈妈!我跟刘宣诚打球去了!”
“好的儿子!注意安全!”
儿子出去了,在家独自一人的江川潇拖着地。昏黄的霞光透过窗外照进屋里。“真脏啊……前天在医院忙着抢救都没来得及打扫……”
她的心里一直装着下午发生的那件怪事。她又想起来了前天在医院抢救室门口,那个冲自己大吼大叫发疯哭泣的男人……
莫非,是他来了?想到这里,江川潇的心跳又加速了。
不过还好,儿子现在在外面玩,他应该没有危险吧……
但愿如此。
骤然,房间的灯灭掉了。
江川潇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她很快镇定下来,摸着黑从电视柜上拿起并开启了手电筒,转过身来准备去小库房里检查一下电箱。她刚转过身,库房隔壁的厕所那里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一个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江川潇看了看厕所门口半开的门,小心地走了进去。走进厕所,手电筒照在地上,不是别的,正是下午那个木偶趴在地上,只是没了那件黑色毛衣。
“什么情况啊?”她走上前去想去看看木偶,背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气球爆炸的声响,门口边的储物箱也摔在了地上。江川潇吓得尖叫了一声。
“唉,肯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江川潇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厕所外走,“家里怎么可能有人呢……啊啊啊!!!”突然,一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越勒越紧,越勒越紧……江川潇难以呼吸,头昏脑涨,渐渐失去了意识……
隐约地,她好像看见了……
对方的身上,披着一件羽绒服……
“妈妈,我回来了!”几分钟后,于文盛打完球回到了家,刚推开门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我现在就叫医生!”他掏出了手机,拨出了120,然后按照学校里老师教的方法,赶紧实施家中抢救……
与此同时,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黑衣男子盯着晕倒的江川潇,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
在邻居的帮助下,于文盛将妈妈送到了医院。于文盛忐忑地在抢救室门口徘徊。
数分钟之后,医生出来了。“你妈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是会昏迷一段时间。”
“好的大夫,谢谢谢谢……”
江川潇被推到了普通病房。于文盛坐在一边,紧张地盯着刚刚窒息的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江川潇咳嗽了几声。
“诶,妈妈,你醒了!”“儿子……”江川潇虚弱地看着儿子,“别害怕,妈妈没事……”
“妈妈,我走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川潇缓了一会,说道:“刚才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厕所里又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奇怪的木偶,和下午看到的一样……出来的时候就被人偷袭了……”
“你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当时天很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连帽里面是绿色的,胸口位置上印着一个绿色的‘霞’字……”
“‘霞’字?”于文盛不禁联想到几天前路过的大霞服装店,那里销售的就是这样的羽绒服。据说那是一个月前新开的服装店,但生意非常不好,一个月下来只卖出了九件衣服。没过几天,那里就倒闭了,服装店老板回老家庞江市,在一个朋友的资助下搞了一座养殖场,现在风生水起。
“等一下,那种衣服好像在别的地方也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