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蹴鞠?

“齐国公?打的就是你齐国公府!”

张正阳家乃当朝新贵,现在的皇后就是出自他家,开国四王八公的名声听着响亮,却都在走下坡路。

身为国舅,张正阳是一点都不怕。

撂下狠话,张正阳一拳打在陈思琪的脸上,陈思琪捂着脸痛呼,却不敢还手,只能将恨迁到贾珊身上。

贾珊乐滋滋的数着赢来的钱,丝毫没意识到他被人恨上了。

数完贾珊心里很高兴,万没想到今天上学还有意外收获,这赢的钱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买个铺子都够了。

经济独立,挣钱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夫子的课已经上完,贾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贾珊!”

张正阳被一群人推了出来。

贾珊回头皱起了眉,以为是张正阳等人输不起,要合伙抢他的银子,下意识的护紧了自己的书箱。

张正阳红着脸尴尬的同贾珊讲话。

“贾珊,今天咱们社学约好和其他社学的人比赛蹴鞠,你要去吗。”

蹴鞠是当下流行的一种街头游戏,直觉告诉他一群小屁孩凑一起,准没好事。

“不去!”

贾珊抱着书箱退后了两步,严词拒绝。

张正阳目露震惊神色,他主动邀请,没想到贾珊当着这么多人面,这么不给他面子。

“必须去!”

张正阳羞愤的扯住贾珊衣领,吼了一嗓子。

“就不去,谁知道你们是去干嘛的。”

这样被吓住岂不是很没面子,贾珊推开张正阳,转身就走。

“有钱,你去不去!”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这次约架,对面带了不少人,他们人太少,要想保住他们国子监的地盘,就得多找几个人,仅靠他们怕是对付不了。

有钱?有钱!

谁会嫌钱多,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那能当饭吃吗,贾珊果断调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正阳欣赏的拍了拍贾珊的肩膀。

“跟着哥混,以后不缺钱花,兄弟们咱们走。”

张正阳一挥衣袖,一众纨绔跟在张正阳身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国子监大门口赶。

跟在他们身后,贾珊想起电影里的古惑仔,果然到哪都有中二鬼火少年。

国子监大门口,聚集了一群小屁孩,这些小屁孩不可一世的叉腰站着。

为避免溅一身血,路过的学子纷纷绕道而行。

“张正阳,这就是你带的人吗,这么点都不够我兄弟们塞牙缝的,你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叫我一声哥哥,勉强收你当小弟。”

“少废话,要打就打。”

两边火药味十足,一颗球出现在两人眼前,玩起了蹴鞠。

贾珊就是气氛组,跟着一群人喊喊口号。

踢着踢着的两人,张正阳一个脚滑摔在了地上。

这假摔的也太明显了,就在贾珊在心里吐槽的功夫,发现周围人没了。

人去哪了,人去打架了。

远远的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胖墩对他目露凶光,摩拳擦掌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俨然是把他当对手了。

前世为良民的他那见过这场面,瞪大了眼睛,脑子飞快旋转,大喊了出声道:“国子监祭酒来了。”

一帮纨绔四散而逃,贾珊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太惊险了。

那胖墩就差点朝他这跑过来了,那横竖一样宽的体格,一拳就能结果了他。

卖馄饨的小摊子上,穿着粗布短衫,蹲守许久的国子监祭酒没当场抓到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出现在原地不动的贾珊身后,就是这小子喊的,让他没抓到人。

“小子,你是怎么发现老夫的。”

国子监祭酒苍老的声音从贾珊背后响起。

贾珊石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不敢回头的赶紧逃了。

望着贾珊逃跑的背影,国子监祭酒冷哼一声。

以为跑了他就抓不到人,那几个打头人的长相他都记住了。

国子监祭酒换了一身衣服,坐上去皇宫的马车。

荣国府,

回来的贾珊心跳的很快,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贾珊心不在焉的吃着高嬷嬷准备的饭,凤栖卫上门拿人,贾珊又被抓了。

这次他不是主谋,他只是连帮凶都算不上的气氛组。

贾珊跟在凤栖卫后面,大门口碰上贾赦,与他同去的还有贾赦,这是要请家长的节奏,贾珊脸上出现心虚的表情。

“爹,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你信吗。”

贾赦臭着一张脸。

“你觉得呢,去上一天学堂就又被抓了,这次还带上了你老子我,来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让你解释。”

贾赦这次是真生气了,搞事情一次两次的不带上他,他这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贾珊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贾赦万没想到,自己少年老成的儿子,竟然会参与纨绔间的打架斗殴。

贾赦叹息一声,摸了摸贾珊的脑袋。

“以后缺钱了和爹说,爹这有钱,别再跟他们混一起了。”

皇宫外停满马车,凤栖卫从马车上押下一个个大臣和他们的孩子,此次案件十分恶劣,涉及颇广,参与的人员,涵盖整个五品往上官员。

动一下整个大乾中枢直接瘫痪,堪称大乾史上牵扯最广的一次案件。

来的都是熟人,贾赦嘴角抽了抽,互相见了礼,在凤栖卫的押解下,都入了皇宫。

到了审判的大殿上,国子监祭酒骂的吐沫横飞,神情激动的控诉他们这些顽童亵渎神明。

打着蹴鞠的由头公然在国子监门外聚众斗殴,还不止一次。

国子监门外的圣人像都被踢倒了,至今户部还没拨款下来打一座新的放着。

站立难安的户部尚书惭愧呀,国子监圣人像拨款的事,还是他拒绝的,反过头没想到他孙子参与其中,今天还被叫了家长。

一个个参与了的顽童被整整齐齐的押送进来。

地上躺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张正阳等带头之人,纨绔们心里不禁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国子监祭酒一排排的找人,这群小兔崽子实在过分,每次约战约到国子监门前,真是有辱斯文,是对圣人的亵渎。

更可恨的是这群小子奸猾的狠,每次国子监的博士闻风抓人,都被他们提前遛了去,这次他势必要抓到那个望风的人。

贾珊排着队进来,远远的国子监祭酒就看见了贾珊,不顾形象的跑了过去,一把耗住贾珊的衣服。

贾赦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却也不敢拦。

“陛下就是这娃望的风。”

贾珊被国子监祭酒拖拽着往前走,整个人都快哭了,他怎么这么倒霉,首次参与纨绔间的乱斗,就被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皇帝眼睛落在贾珊身上,嘴角抽了抽。

“裴老先生可是认错了。”

国子监祭酒仔细瞅了一眼贾珊,信誓旦旦的对皇帝道:“没认错,就是这娃,我刚想上前抓这些顽童,就是此娃大喊的。”

皇帝苦笑出声。

“您真的认错人了,这贾珊今天才刚开蒙,怎么可能是他。”

国子监祭酒懵了,松开抓着贾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