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转眼半月已过。
医院那边父亲有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脱离了危险期，转到了普通病房。
坏消息是无法预计苏醒时间，直白说法，父亲成了植物人。
而除去隔两天去一趟医院替母亲陪护之外，方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养殖场。
作为一名正儿八经大学的毕业生，他对待草本丸的态度很严谨。
没有实验之前，绝不会乱用。
清空的二楼客厅内，右边的桌上摆着水箱，金尾虎头鱼沉在箱底尾巴随意摆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左边分开堆着两摞铁笼，一摞5只。
一只只药鼠似乎很畏惧和金尾虎头鱼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全部缩在角落一声不吭。
药鼠的名字是圈内对它的称呼。
这是一种介于墟兽与原生生物之间的鼠科类动物。
简单的说，它是墟兽和老鼠杂交后的产物。
最初于1998年，由萨纳民主共和国生物学家‘埃尔德·霍华’首次在圣比得雨林中发现。
随后在一系列的测试下发现，药鼠对墟兽类药物的反应，与墟兽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逐渐的药鼠就专门被用来测试墟兽类药物。
在之后近20年的培育繁殖下，药鼠对药物的表达准确度已高达99%。
基本上一款药，用在药鼠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在墟兽上也是如此。
这只是其一。
药鼠还有一个特点，在吞噬药物后皮毛颜色会出现明显变化。
比如笼子里的这些药鼠。
黑色毛发上没有一丝杂色，表示草本丸对墟兽无毒。
白色微毒，紫色中等，绿色毒性最强。
而黑色越深，则表示草本丸的成分对墟兽有益。
这10只药鼠不仅是同胎所生，包括互相之间的体形、培育时所喂的食物全部相同，尽可能排除了其他干扰，减小了个体之间的差异，
这样品相的药鼠在市面上的价格不低，方昊托了一位学姐的人情，以内部“处理价”从学校里买来的。
饶是如此，也幸亏抵押贷款下来了，不然他根本买不起。
随着方昊的到来，9只药鼠立马疯狂了起来。
当然，它们的疯狂肯定不是因为方昊。
“好了好了，别急。”方昊拿着一只塑料勺，里面装满了草本丸。
直接走到第二笼子前，用夹子夹了一颗伸进个笼子里，不等松开，药鼠已经急不可待的咬下了一半。
“别急，别急，慢点吃，少不了你的。”
除了第一只笼子外，每一只笼子下都有标签卡，从1-9分别比前一只笼子增加一颗的投喂量。
不过此时，面前缺少了4号和7号笼。
原因很简单，这两只笼内的药鼠身上发生了一些改变，茂密的毛发从‘毛’向‘刺’演变，变得更加硬质。
表明两只药鼠产生了初化反应。
初化反应是异化的征兆，两只药鼠具体发生时间分别为喂食的第9天和第13天。
这是没办法的事。
戴着套还有一定几率中大奖，更何况是药物。
不过幸好，墟兽特殊归特殊了些，但依旧遵循着生物进化的规则。
哪怕异变也需要一个过程。
一旦发现初化反应及时停药，没了药物的持续性刺激，异化反应也会中断。
从发现初化反应后，方昊就断了4号笼的草本丸，改用正常食物。
“嗯，蜕化了很多，估计再过几天也就恢复了。”
方昊对比着4号和7号两只药鼠，拿起笔在培育卡上仔细的记录下各自的特征表现。
做完之后，取了更多的药丸投喂了七号药鼠。
他想要尝试持续喂投后，七号药鼠会不会彻底异化。
接下来就是金尾虎头鱼。
通过半个月的喂养，方昊还是没有摸清金尾虎头鱼的投喂比例。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金尾虎头鱼吃的越来越少了，似乎对任何事物都兴趣缺缺。
二楼就有厨房，先去厨房烧了热水，趁着烧水的空挡他拿着切好的肉片来到客厅。
与那些药鼠不同，金尾虎头鱼丝毫不在意在面前晃荡的方昊，沉在水底懒洋洋的张合着鱼嘴。
打开药盒，按比例配置了一份含有‘绿质’的药水倒入水箱中，接着倒入肉片。
肉片缓缓下沉，鲜肉内的血丝化开。
“吃啊，你倒是吃点啊。”
方昊手指轻敲着水箱壁，试图激怒金尾虎头鱼让它多吃点。
然而金尾虎头鱼压根就不搭理。
直到其中一块落在了鱼嘴边上，这个懒家伙才兴致缺缺的张嘴咬住肉片。
可下一秒，它又将肉片给吐了出去。
“丫的，冷冻的不吃，煮熟的不吃，新鲜带血你还是不吃？”方昊皱眉挠头。
他特意问过刘达，他在养的时候喂的就是普通饲料。
可到他这反而什么都不吃了，体形明显比之前消瘦了更多。
那哪行！
离约定的日期只剩半个月，别到时候死了，自己还怎么交代？
关键他也赔不起。
“行，你不吃是吧，那就别怪我用绝招！”
方昊也是拿金尾虎头鱼没辙，直接转身回到厨房，等出来时手上拿着一粒草本丸。
草本丸用铁夹子夹着，没有直接丢进水箱内，而是在水面上来回晃圈，确认金尾虎头鱼没有反应之后他收回了手。
接着他把草本丸一分为二，切开的瞬间身后的铁笼里响起了疯狂的‘吱吱’声。
“看你还能不能顶住！”
方昊没管身后，拿起半颗草本丸，就在他准备投入水箱时，想了想又分了一半，这才将只剩四分之一的草本丸丢进了水箱。
“哗！”
草本丸丢进的瞬间，金尾虎头鱼的尾巴在鱼缸壁上猛烈一抽，整条鱼身钻出了水面，一口将药丸全部吞了进嘴中。
然而它的速度不减，直直的向着方昊的头顶跃去。
方昊本能抬头，满眼就只剩下了一条越来越大的鱼尾。
“啪！”
鱼尾一甩直接打在方昊脸上，十足的一个暴击，打的他眼冒金星。
随即，
在方昊急促后退想要保持平衡时，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金尾虎头鱼竟利用他改变了方向，扑向了木桌，几口将其余的草本丸吃下后，紧接着再一次甩尾完美的跃回鱼缸中。
“哗啦啦。”
水花溅起，湿了方昊一脸。
“卧槽！”
直到这时方昊才感觉自己恢复了视线。
刚准备操家伙逮鱼时，却发现金尾虎头鱼悠哉哉的躺在水箱中。
要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跳出来的鱼竟然还会自己回鱼缸？
“麻蛋，居然被你一条鱼给甩了个大逼兜。”
似乎是在回应方昊的话，金尾虎头鱼噗噗吐了两个泡泡，气的方昊想把它给清蒸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不至于跟一条鱼怄气。
好吧，是赔不起。
脸肿了，用冰袋敷着。
一边按着冰袋，一边观察金尾虎头鱼。
忽然！
他猛的注意到桌上的药丸不见了！
“这……这尼玛，都给吃了？”
方昊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