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吸一呼,感觉好像有一口气出不来似的,身体很重很累,而且口干舌燥的,我忍住不适感。
“别闹了,杨阳。”我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个冷水脸清醒下。
没想到一进卫生间,又看到一个杨阳,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她左手食指轻附在嘴边,朝我做出噤声的表情,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惊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立刻往后蹭了蹭。
我该不会撞鬼了吧。
这时候王丽娜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草莓粉的睡衣,头上套了个兔耳朵发带,“冬冬,你怎么了?”
我看着王丽娜刚想开口说话,卫生间的杨阳出来了,
“怎么了?”这时候的杨阳脸色很正常,反而是她很奇怪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刚刚从我身边经过的杨阳不见了,整个房间就我们三个人。
我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浴室出来的杨阳,心里打哆嗦,“我,你,你这么早起来洗头发……”
“没,昨晚估计被子盖多了,今早出了好多汗,枕头都湿透了。”所以她起床就进卫生间冲澡洗头发了,杨阳叹了口气,“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学习学到肾虚,居然一晚上出那么多汗,而且,还腿疼!”
说着杨阳还撸起裤腿,让我们看她大腿上乌青的痕迹。
“也不晓得咋回事,你们看我两个腿都乌青了。”杨阳抱怨道,肯定是撞到上铺的梯子了。看她说话的样子动作,一样异样都没有,就是她本人。
我整个人更是心里发毛,而她腿上的乌青仔细看着,像是手印子一样,但是不敢说出来,怕吓到人。
王丽娜看看杨阳腿,也有些奇怪,说晚上可以跟她换着睡下铺,杨阳立刻开心了,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回去坐在了床铺上。
大概是我楞太久了,王丽娜又看着我说:“冬冬,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脸色很差?
我赶紧冲去卫生间照镜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镜子里的还是我吗?神情疲惫,眼窝塌陷,脸色苍白……
我接一捧凉水扬在了脸上,那一瞬间,感觉上脸的不是水,黏糊糊的,还能闻到血腥味道。
下一刻,我整个天灵盖都开始凉,等我睁开眼睛一看,脸上又没有血,但是手里的触感确实是血。
我感觉我额头刘海被血浸湿,一滴一滴的落下,流淌在脸颊,慢慢从颚下滴落。但是落下来的却是自来水。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镜中自己中邪了,而且看到水的一刻,我就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张人脸,心中很是惊恐,便赶紧把头发和脸擦干。
同时心中那一抹烦躁怎么都无法驱散,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双手冰冷的可怕,但是脸却十分热,而且心里若隐若现的好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来的。
咚咚咚……
“东冬啊,你在里面吗?”
邵老师的声音传来。
“我在,我马上出来。”我看了一眼时间,赶紧拉门出去了。
邵老师一把拉住我,她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了?睡得不好?还是生病了?”边说她边用手试探着我的额头。
“手怎么也这么凉?头也这么热,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说,可能是因为有点认床吧,昨晚没睡好,并不发烧。
邵老师听我这么一说,带着我去了客厅,给我冲了一杯板蓝根冲剂,说预防感冒,看着我喝掉。
“喝完出来早饭,周末抓紧时间早点去学校冲刺下。”
喝完药,我来到餐厅餐桌上,
“冬冬,快来,坐我们中间。”王丽娜笑眯眯的把我按了下来,王丽娜和杨阳两人竟然给中间留了个位置给我。
我有点毛毛的不想坐,我总是能感觉到杨阳的目光在看着我。
那是一种如猎人紧盯猎物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快速胡乱的吃了几口饭,就去了学校。
这一白天我在学校过的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昨晚的那张脸,还有早上的两个杨阳,难道我做梦还是我眼花了?
可是做梦也不能这么真实呀,若是没做噩梦,难道是真的?
一想到这,我就惊的一身冷汗。
为了强迫自己忘记这些诡异的感觉,我一天整整刷了十套卷子。。
白天过的很快,晚上我们下了自习,又去了邵老师家补课。
我看着前面的王丽娜和杨阳有说有笑,心里说不出的奇怪。
其实作为同班同学,以前王丽娜和杨阳的关系其实很一般,但是此刻杨阳居然拉着王丽娜的手,而王丽娜就这么任由她拉扯着,两个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好的有些诡异。
而且,我发现杨阳每走一步,她走过的地方都有一潭水渍,水渍成墨黑色,好像浸在泥潭中一般。
可是当我蹲下用手触摸查看的时候,却只能触碰到地面的砖瓦,哪里有什么水?
没错,那些水只能看到,却摸不到。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学习学的有些过分了?还是临近高考,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就在我第三次蹲下身准备查看我所看到的水渍的时候,就感觉背后一阵寒意,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杨阳,正回过头,眼神冷漠又带着一丝玩味,诡异的裂开嘴角瞅着我笑。
那一刻,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呆愣在那。
“东冬,快点啊,怎么走那么慢?”杨阳刺耳的声音钻入到我的耳中。
我闭上眼睛缓了口气,重新睁眼的时候,杨阳依旧是杨阳,刚刚那一切仿佛又是幻觉。
“东冬?”杨阳又喊了一声,这次她的声音十分正常。
我应声,快速跑了过去。“来了。”
跑到她俩身边后,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伸手抓住了杨阳的手,扯开了她和王丽娜。
杨阳的手很冷,冰冷的出奇,手心却十分潮湿,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做,先是一愣,随后狠狠抓住我的手,那手劲儿好像想要撕碎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