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是活阎王吧?

两边僵持着,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了?”

看到来人,桑文莉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安安说很喜欢我做的饭菜,希望我下次还过来。”

席征目光向下一扫,将安安的无措和不安尽收眼底,然后才对桑文莉说,“好意我替安安心领了,不过你姐说的有道理,你作为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

说完他才意外地发现,结婚一个多月以来,自己头一回跟桑妤想到一块儿去。

桑文莉以为他在跟自己客套,笑容更甜了几分,“姐夫,你等下回工厂能不能顺路捎我一段?”

这对席征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可今天就是不想答应,“你难得来一趟,不陪你姐姐多说会儿话?”

正在看电视的桑妤:……关她什么事?

“我也想多陪姐姐一会儿,但是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怕家里人担心。”桑文莉回答得滴水不漏的。

“你着急就自己先回去吧。”

他们这个干部大院跟家属院离得也不算远,开车要走大路还得绕一段,不如走路来得方便。

不过席征愿意送,桑妤也没意见,她巴不得桑文莉能坐火箭走。

桑文莉欣然看向席征。

席征:……

他只好叫来林放,“你送桑小姐一趟。”

桑文莉心中暗喜,跟着林放快到门口了,才发现席征坐着没动,她远远地望着,“姐夫不一起吗?”

林放收到席征的眼神,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先生今天要晚点才出门。”

“……”

好不容易等来独处的机会,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桑文莉懊悔没弄清楚再开口,随即又想到桑妤出门都没人接送,当即便释怀了。

如果席征那么容易拿下,那自己早当上席太太了。

“爸爸。”桑文莉离开后,安安往席征身边靠了靠,面色纠结,“安安没有说。”

“我知道。”席征动作轻柔拍着安安的后背,“等下把药吃完,再好好睡一觉,爸爸下班回来再陪你。”

明明坐在一个沙发上,席征和他们看着就像一家人,桑妤却显得格格不入。

她太安静了,席柏阳好奇地往桑妤的方向瞅了瞅,对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仿佛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这个后妈,好像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习惯了镜头的桑妤自然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看就看,她又不会少块肉。

而且她也没心情关心这些。

前两天还庆幸嫁给席征的桑妤,现在多少有点笑不出来。

虽然眼下不用为吃喝发愁,可这个身份也给了她不少局限,席征这个厂长看着气派,可领的都是固定工资,就算给她生活费,也是要用在日常开销上的。

刚才听他讲电话,厂里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这也就意味着席征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如今还有席柏阳和安安,更是雪上加霜,又怎么可能还有闲钱借给她?

收拾完碗筷,孙姨带着安安和席柏阳进屋休息,席征点了根烟,正打算抽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咳嗽声。

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桑妤,又看了下手里的烟,最后只能默默把烟掐了。

“明天是周一,我想带柏阳去学校报到。”半晌,席征也没等到桑妤的回答,只好又补上一句,“你要一起去吗?”

桑妤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邀请自己,还以为他就是通知一声。

“明天我要去见一个朋友。”其实桑妤觉得自己去不去也没那么重要,为了避免冷场,她还是接了个话题,“马上放暑假了,不等下学期再报名吗?”

“提前熟悉一下环境也好,还可以顺便参加期末考试。”

“……”

这哪是爹,这是活阎王吧?

不过同情归同情,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桑妤也清楚,现在不卷,将来就要被生活卷。

而且去了学校,桑妤也能省心不少,“那安安呢?”

“安安比较怕生,要在家里呆一段时间,等她伤养好了再送去幼儿园。”

看得出来,席征是想安心过日子的。

可一想到没过多久他就要面临牢狱之灾,桑妤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虽然她可以选择明哲保身,跟席征离婚,但到了那时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林放送完桑文莉,进来告诉席征,“先生,车已经好了。”

“嗯。”

既然桑妤有事,席征也不勉强,正准备回工厂,突然被人叫住。

“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桑妤道,“前两天碰到我一个朋友,她正好也要结婚,想叫我列个清单给她,包括酒水,彩礼之类的,越详细越好。”

听叶晓萍提起彩礼,桑妤才想起来自己刚结婚,应该不至于两手空空。

可是她找遍了卧室,也没找到彩礼钱放在哪儿,“你那儿有没有彩礼和酒水的单子,我有点记不太清楚。”

连自己的彩礼都记不住?

她对这门亲事到底多不上心?

席征皱了皱眉,冷着脸领着桑妤来到楼上书房。

他从抽屉里找出几张单子,“都在这里了。”

“谢谢。”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桑妤当然不可能傻到只依赖席征生活,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攒够足够的资本,才可以抵抗命运的安排。

在这之前,桑妤得先看看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

下一秒她却傻眼了。

席征买了电视机、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就是没有现金!

虽然这些也不便宜,可桑妤现在最缺的是钱!

桑妤抽了抽额角,看来拿彩礼创业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了,毕竟她也不可能把电视机抬去卖了。

……但,电视机自行车这些太显眼卖不了,手表应该还可以换点钱吧?

她的表呢?

桑妤不死心,席征走后又去屋子里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她找到孙姨,“我有个手表你知道吗?”

按原主的性格,如果手表是给她的,必然会戴出去炫耀。

“有的,之前看太太戴过。”孙姨回忆道。

“也不知道被我放在什么地方,这两天忽然找不到了。”

“手表不见了?”见她点头,孙姨又思索了几秒,“前段时间你上班不还戴着吗?是不是落在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