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怕痛痛

第一次，顺利出境到鹰国。

第二次，拒绝乘坐航班出站就被追捕。

两者合一不难想象是有人恰逢其时去通风报信。故意将自己和琉璃逼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死局。

也不是没考虑过人质论。

在机场呆着，以机场里的所有旅客当保险。

可退一步来讲，身份暴露，地点暴露，即便他们迫于舆论不会直接开展行动。

但要雪国这样的超级大国向区区‘罪犯’妥协？

没可能。

时间或许能多争取一点，想安然无恙的利用人质逃离雪国就属于痴人说梦了。不论是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说先进的武器，都不是清水哲能对抗的。

人质？

最迟等劫持的事闹到国际程度，到那时大国的尊严被摆在台上。届时为了保住面子，损失几个普通人不足为奇。甚至到最后解释为是清水哲精神失常滥杀无辜也没差。

那么，是不是说选择其他航班降落再试试？

关于这，清水哲认为没必要试了。大概率暗中窥视的家伙有手段实时知道自己选择去哪，又有没有上飞机。

死局？

也不是。

清水哲有他们谁都没有的真正的依仗。重来。

无论是多么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事，只要他不退缩，想去做，就可以。

梦境世界是参照现实来的。

而且还是参照清水哲生存的雪国。尽管时间和某些方面有差异，但他现在需要的在现实就能查询。

【空客A376】

【泛美A1549】

【机长，沙比克格，曾是某部队战斗机王牌飞行员，父亲是2001年逊河水上迫降的泛美A1549空中客车机长。】

不知道雪都机场里有没有这架飞机和这个人。

其实也并不重要。

找这样的人，只是为了减少失败的次数。

死亡没有次数限制，即意味着现实中被称为奇迹的事，在清水哲这是既定和必须成功的事。

客机在水上迫降的几率百不存一。历史上成功的就那么寥寥几个。

放弃继续查看现实航班，清水哲又搜寻了别的问题。

【客机体积大小和迫降的几率影响大不大？】

【水上迫降成功的客机成功有哪些要素？】

【空中客机如何从雷达监测中消失？】

全都是杂乱且临时想到的问题。

更多的问题也无法仅仅从网络上了解到。只有实际发生和经历过失败后才会明白。

“呼——”

清水哲手都在微微颤抖。

深呼吸几次。

——

【欢迎您再度进入梦境世界】

再次回到了梦境世界里。

握着松软的小手，面前是人流量巨大的机场。外国人随处可见。

“南区航空由雪都飞往鸟岛的nf2569班次航班即将结束登机，请未登机的旅客即刻登机。”

航站楼里响亮的语音和记忆中相同，持续播送着。

看向边上好奇张望周围的琉璃，清水哲伸手摸摸她的头。

“琉璃喜欢，大哥哥，摸摸呢。”

琉璃惬意的眯起双眼，嘻嘻的笑着。

要是以往清水哲会觉得她说的很怪。

但现在回想和再听见，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休息一下吧。”

清水哲拉着她到边上的按摩椅坐下。

把她放在椅子里夹着腿和胳膊。

不过琉璃太小只了，本应是按摩小腿的椅子下边的按摩垫夹到她大腿。该按肩胛骨的变成按头了。

“好痒~”

“还不如，大哥哥，摸摸，琉璃。”

“椅子，不好。”

她感受一会就生气的把清水哲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然后又再度微笑。

清水哲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兜里揣着的去鹰国的航班飞机。

【空客x1887】

服役年限超过十年。

核载人数包括机组成员在内共153人。

机长也是出生于某皇家空中部队战斗机飞行员，有海上事故救援和调查的从业经历。

泛美航空那位机长在迫降成功前是有多少把握呢？

没故障的客机迫降又有多少成功率？

【乘坐Z1999班次由雪都飞往鹰国汉森机场的旅客们请注意，您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

“琉璃。”

“大哥哥？”

“你能感觉到之前来找你认主的那个人的气息吗？”

“没有。”

琉璃摇摇头，又补充说，“他好像，很厉害。如果不和那天，一样，使用能力。琉璃不会发现。”

“是吗？”

清水哲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轻而易举找到他，但还是有点难受。

“大哥哥，要，找他？”

“不找。”

现在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清水哲转过视线，“琉璃，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以你自己的生存为优先。”

“大哥哥，会，做什么？”

“做一些，很危险的事。但你放心，一定会成功的。”

会有各种方式。

很多种会死的结局。

然后，于那之中重生。

跟着过安检。

清水哲先过去，跟之前一样要在取随身物品那教她要做什么手势。

张开手，给女地勤用探测仪扫身体。周围的人善意的注视着。

又有部分人是跟清水哲同一航班的。

“小妹妹很可爱。是混血吗？”

有像是去国外的学生过来打招呼。

和他们说话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现在还活着，但马上可能就得死。

心脏悸动着。

清水哲莫名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死神来了。那电影主角在知道会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如果给他附加知觉不变，但能读档的能力，他又会不会变得游刃有余的解决一切拯救别人呢？

将机票递给工作人员撕开，又返回一半的票据。

“祝您旅途愉快。”

空姐站在登机口微笑着，欢迎每一位登机的人。

坐到位置。

琉璃夸张的把脸颊都贴在玻璃上，飞机缓慢加速驶离跑道。

“在，跑。大哥哥，在跑！”

“知道。”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边一览无遗的蓝天白云。

问。

“琉璃，你怕痛吗？”

“痛痛？不，喜欢。讨厌，痛痛。”

“这样啊。”

“但是。”

她握着清水哲的胳膊，“有，大哥哥在。痛痛，琉璃不怕。”

也不知道是该表扬她，还是做别的。

空姐过来拉下遮光板，表示要起飞了。琉璃因为看不见外边，不开心的鼓起脸颊。

更多是下意识的动作。

伸出手，捏她的脸。

“痛吗？”

“嘻嘻，才不痛痛。”

在那一刻，心悸感削弱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死，自己也会死在琉璃之前。而不会让她徒留痛苦不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