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心突破后,又待了半月,段青云在他的护持下,利用大还丹,突破到先天圆满,再使清风剑法时,乔峰赞他内力深厚,剑法轻盈犀利,实力已在四大长老之上了。
与虚心切磋时,更是啧啧称奇,他这位三弟短短几日,修为竟然再做突破,内力连绵不绝,深不见底,其灼热之感,不下于自己的嫁衣神功。
这些日子,虚心过得充实,清风客栈日进斗金,白花花的银子动人心弦,他此刻香火钱还够,不担心寿命问题,而且想要再做突破,短时间内积累不了那么多银子,就嘱咐段青云将银子保存,待有好的时机,再进行扩张。
写了封信,请丐帮弟子将其与汪剑通的回信一道带回少林寺,言明自己欲南下大理。
恰好乔峰接下继任帮主的最后考验,西夏一品堂正急攻丐帮云南分舵,乔峰奉命支援。
乔峰一言九鼎,绝影还是送与虚心,自己另外再准备了一匹宝马,两人快马加鞭同行了一段路,虚心体会了几个时辰纵马江湖,便觉得无趣,前世赶地铁公交已经吐了,今生只想悠闲一点。
歇脚时,乔峰见他意兴阑珊,问道:“三弟可有心事?”
虚心直截了当的说道:“小弟向来只喜欢悠哉漫步,赶路却还是第一次。”
乔峰大笑道:“三弟处事淡然,为兄好生羡慕,既如此,我自去云南,待料理了一品堂,再与三弟相聚。”
虚心道:“也好。”他没说什么愿意想帮之类的客气话,以乔峰的性格,压根不会接受,也不需要。
沉思片刻,虚心道:“大哥可否不当丐帮帮主?”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乔峰略做迟疑,接着盎然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接下这个担子,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悔。”
虚心暗自佩服得同时,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举起茶碗笑道:“小弟悖言乱辞,大哥不必放在心上,这一杯以茶带酒,祝大哥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乔峰知道这位三弟不会无的放矢,见他不说,也不想问,举碗相碰,哈哈大笑:“多谢三弟吉言!”
喝完,乔峰起身上马,拱手道:“三弟告辞,后会有期。”
虚心行礼道:“后会有期。”
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虚心叹了口气,纵观武侠,论意气之豪迈,行事之光明,心胸之开阔,唯有乔峰。便是原著中镇守襄阳那位,也差了半分豪气。
收拾心神,持鞭上马,信马由缰,也不详辩方向,只大致往南。
路过一片空地,只见一黑衣人于草上飞奔,几步就到了眼前,只见他身材高大,肩宽背阔,蒙着面,茂密的浓发黑白相间,瓮声瓮气道:“小和尚借你的马一用。”
虚心迷惑地看着他,突然想到,原著中乔峰曾自述,他每逢遇到危险,总是莫名其妙的过关,一度以为是玄慈方丈护持,但以玄慈对他的防备,却是不像,聚贤庄一战,萧远山能及时赶到,想必从一开始,他就暗中跟随。
想清楚来龙去脉,虚心叹道:“阁下借马是假,杀人是真吧!”
那黑衣人哈哈笑道:“小和尚金刚神掌的名头,看来只是以讹传讹了。”
虚心一脸黑线,这外号取得就没水平,看他洋洋得意,还想动手,勃然道:“以讹传讹又如何?我大哥乔峰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你敢动我?”
那黑衣人一顿,犹豫片刻,笑骂道:“北乔峰要是知道他兄弟如此怂包,怕是……”
“是吗?”
虚心一夹马腹,便落到他头顶,金刚掌力如泰山压顶。
黑衣人处变不惊,抬手与虚心对了掌,两道雄浑的力道,在四周猛然炸开,掀起一圈尘土。
虚心终究是贸然出手,于空中无法借力,黑衣人内力深厚,又立地生根,一掌便将虚心震飞,不过虚心也没吃什么亏,安稳落地。
这黑衣人的确是萧远山,他潜伏少林偷学武功,偶尔也暗中观察乔峰,得知他远赴云南与一品堂较量,有些不放心,便想跟去。途中碰到虚心,有心称量他的份量。
只这一掌,便觉沉重,不愿再攻。
虚心见他没了刚才居高临下的态度,也没了兴趣,意兴阑珊地问道:“还打不打?”
萧远山轻笑道:“是老夫口出狂言了,不愧是乔峰的兄弟。”
虚心知他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便牵着马走过,对这一位可怜人,他实在不知怎么处理。
漫步经过萧远山,虚心沉声道:“少林武功都有特殊的运气法门,平日里念经颂佛,一来缓解心中杀意,二来也是调理气息,若只是一味的强练,后果不堪设想。”
萧远山闻言大惊,追问道:“小和尚,你说什么?”
虚心道:“若是练到胸口几处要穴疼痛难忍,就晚了。”
萧远山见虚心越走越远,只是暗自琢磨,他性格强硬,不愿低头,自然不会追上去询问。
虚心一路向南,临近建昌府,大渡河上一艘大船,停在岸边。
船下一年轻人,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二十七八岁年纪,面目俊美,潇洒闲雅,身后跟着两位中年人,都持刀跨剑。正是慕容复与包不同,风波恶三人。
只见慕容复正在与船上官员攀谈:“华大人,上次交给你五百万两白银采买军备,不知道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那船上官员打着官腔:“慕容复,你是在责怪本官么!”
慕容复眼皮微跳,压住怒火:“华大人,银子收过了,我只希望事情尽快办好!”
官员不屑道:“你慕容家不过是五代后燕没落皇族,难道你还想给我摆皇帝架子。”
又指着慕容复道:“你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要跪着与我说话!”
慕容复喝道:“华大人,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待我军备充足之时,便是光复大燕之日,将来还可以算你是开国元勋!”
官员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慕容复勃然道:“华大人收了银子,想反悔么!”
官员弹了弹指甲盖,不屑地说道:“就那点银子,就当你买命的钱,本官就发发善心,不告发你了!”
慕容复轻喝一声,飞身上船,身法潇洒飘逸,后面两人,紧跟着上去了,虽远不及慕容复,但也算迅速,显然不是庸手。
远处的虚心,别的没听到,那“五百万两白银”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当下来了兴趣,靠近时,便见船上,许多士兵手持长枪,向慕容复三人刺去,慕容复背对着,不屑出手。
只见风波恶,包不同,护在身边,三下五除二的将士兵解决,又顺手打了那官员一个耳光。
虚心瞧得清楚,听得模糊,隐约听到:“北乔峰,…南慕容,……,你要造反……,什么南南北北……,世上只有一个慕容……”
虚心当即明白,这是原著中那位一心搞事业,出场就巅峰的悲情人物。
放开缰绳,提气纵身,片刻后,便来到惊慌失措的官员面前,扶住他的身子,和煦的说道:“大人不必惊慌。”
华大人颤抖着身子,语无伦次的说道:“是…是…是,大师……救命……”
慕容复初时见来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三尺之内,心中一惊,再打量虚心,见他如此年轻,又稍微放心下来,拱手行礼道:“在下慕容复,敢问大师法号!”
虚心笑道:“原来是南慕容,小僧虚心,谦虚的虚。”
旁边风波恶不耐烦道:“小和尚不要多管闲事!”
慕容复喝道:“闭嘴!”
风波恶只能乖乖听话。
虚心道:“小僧见诸位意见不合,担心慕容公子一怒之下,误入歧途,屠杀朝廷命官,才来做个和事佬。”
华大人急忙道:“那慕容复密谋造反,不是好人……”
虚心蹬了他一眼,直让他将后面的话吞入腹中,“南慕容乃是大燕皇族后裔,想要恢复祖宗基业,有什么不妥!宋太祖难到不是黄袍加身,夺了柴氏基业。”
慕容复像喝道甘露一样说道:“大师见解独到,深感佩服。”
风波恶道:“小和尚有见识。”
包不同甩给他一个耳光:“非也非也,有这般见识的是大师,怎么会是小和尚。”
慕容复也甩给包不同一个耳光,:“大师面前,不要呈口舌之利。”
虚心道:“无妨,事情我听得七八分,小僧平生最恨贪官污吏,尤其是你这种,收钱不办事的。”
华大人被虚心瞧得双腿发酸发软,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地话:“你…你们…乱臣……”
虚心一把将他提起,轻喝道:“华大人有钱没命花,可不值得,想想家中的锦衣玉食,贤妻美妾,您这双脚一蹬,可就成全了别人,或者是你那些下属,或者是朋友。”
华大人感觉自己绿油油的,当即哭泣道:“饶命,银子大部分都送与凌落石大将军,其他的我愿意交出来。”
虚心问道:“在哪?”
华大人道:“都存到万通钱庄,票据就在我身上。”颤颤巍巍的将票据拿出来,不舍地递给虚心,虚心接过,查验无误后,便贴身收藏。手一松开,华大人双脚无力,瘫软在地。
慕容复眼睛一亮,只觉得此人当真是个人才,开始见银子打了水漂,只想呕气杀人,没想到,虚心寥寥几句,就让华大人吐了出来。
虚心收好之后,见慕容复一扫阴霾,恢复了往日的潇洒,笑道:“今日得见南慕容,甚感欣慰,后会有期,告辞!”
风波恶急忙说道:“我家公子的钱呢?”
“这不是华大人的赃款么。”虚心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