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体制分析

蒙垚回到桃花谷时，他先期派回来的队伍在蒙友的指挥下，将大酋长全部消灭，桃花谷已经彻底属于他了。

蒙垚给兄弟们放了几天假，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他必须要给追随自己的人、还有桃花谷的所有人一个明确的目标，也就是让他们看到希望。

天色已经发黑了，蒙利催促了几次，但是蒙垚还是没有从沉思中解放出来，蒙夫人心疼夫婿，便亲自给蒙垚送饭来了。

蒙夫人说：“夫君，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就凉了。”

蒙垚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推开手头的资料，边吃饭边与蒙夫人聊起来。

蒙夫人问：“这些天忙什么呢？”

蒙垚说：“还不是考虑我们下一步的工作。”

蒙夫人说：“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蒙垚说：“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确定最根本的框架，目前面临两种模式，我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蒙夫人说：“那就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参谋参谋。”

蒙垚说：“当然可以，夫人是大秦知名的才女，肯定能有很好的建议。”

蒙夫人被夸得心情舒畅，说：“那你说说看。”

蒙垚说：“第一个选择是沿习三代的分封制度，第二个选择是采用大秦的郡县制度。只有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下面的事情才好决定。”

蒙夫人说：“没错，这的确是必须解决的问题。其实每个制度都有优缺点，关键是夫君如何抉择。你先说说这两种制度的主要区别是什么？”

蒙垚说：“分封制和郡县制最本质的的区别就是土地归属不同。分封制下，诸侯的领地属于诸侯所有，所以诸侯就拥有了自己领地上的所有权力。天子虽是天下共主，但那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他只对自己的领地拥有所有权，对自己领地以外的土地没有所有权，所以也就不能干涉诸侯的内部事务。而在郡县制下，天下所有的土地和资源都是皇帝所有，所以皇帝就拥有了一切权力。”

蒙夫人说：“没错，谁的东西谁做主，土地是谁的，财富当然也就是谁的，因而凡是需要财富支撑的东西当然都要由他说了算，可是这个世上什么东西不需要财富支撑呢？

蒙垚说：“夫人这话说到点上了，这个世上没有钱还能干得了什么呢？所以出钱的人说话才算数。官员和军队也不例外，当然也要由出钱的人说了算。当出钱的是诸侯，那就是诸侯说了算；当出钱的人是皇帝，当然就是皇帝说了算。正因为土地的所有权不同，实际上是财富的所有权不同，才决定了两种制度下不同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制度。”

蒙夫人说：“什么是政治？”

蒙垚说：“说老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照我的理解，政治就是获取权力和使用权力，其主要的表现形式就是对官员的管理，因为国家是通过一级一级的官员来实现的，实现了对官员的控制，也就实现了对国家的控制。”

蒙夫人说：“有道理。”

蒙垚说：“在分封制下，各诸侯一经分封便是世袭的，周天子一般是无权改变的。而各诸侯国内部的人员安排，开始时周天子还有一定的权力，后期就完全失控了，完完全全是各诸侯国的内部事务。而在郡县制下，皇帝以下的三公九卿、各郡县的守、尉、监等重要官员统统由皇帝直接任命，而再低级官员也都是一级一级的任命制，而且皇帝还掌握着对所有人的生杀予夺大权，皇帝就是通过这样一级一级的控制，实现了对整个国家的控制。”

蒙夫人说：“那经济呢？”

蒙垚说：“其实经济的主要表现形式就是税赋。分封制下，税赋完全是各诸侯国自己的事，各诸侯国只要把上缴天子的缴足了，其它的税赋完全是其内部事务，天子是无权过问的。而郡县制下，所有资源都是皇帝的，所有的税也都要交给皇帝，然后皇帝再依据需要进行分配。”

蒙夫人说：“没错，政治的终极目标还是经济利益，对官府来说，其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税赋，谁拥有税赋谁就拥有了财富。”

蒙垚说：“再来说一下军事，军队是最耗费钱财的，不论是军饷还是军械，没有钱都是不可能维持的，所以军队自然也要服从给钱的人。”

蒙夫人说：“也是，有了钱还愁没有人吗？”

蒙垚说：“就是。在分封制下，天子和诸侯的财政都是独立的，所以都有自己独立的军队，天子的军队听天子的，诸侯的军队听诸侯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隶属关系。平时，各国军队按照自己国君的要求开展行动，天子认为有需要时，各诸侯要参与天子的军事行动，但是这也是天子征调诸侯的军队，诸侯的军队是按照诸侯的要求去参与行动的，而不是直接听命于天子。而在郡县制下，所有军队都是皇帝的，只有皇帝才能拥有和调动军队。”

蒙夫人说：“军事是服务于政治的，既然政治上确立了皇帝掌管一切的地位，军队自然也就全部归于皇帝掌管了。除了政治、经济、军事之外，文化和法律就不重要了吗？”

蒙垚说：“文化当然重要，而且更重要，因为文化是深植于人的内心的，是发自内心的认同，所以文化制度的核心是争夺最终的话语权，就是以谁说的话为准。”

蒙夫人说：“是啊，人们争来争去的，还不都是在争最终决定权。”

蒙垚说：“在分封制下，诸侯在自己的领地上拥有绝对的权力，自然也就拥有最终的话语权，不同的诸侯国就形成了不同的文化。而且士子可以自由流动，在一个诸侯国待不下去了，就可以跑到另一个诸侯国去，因而才会出现百家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而在郡县制下，因为皇帝具有绝对权力，一切都是皇帝说了算，诚如李斯所言，‘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如果皇帝不喜欢一个人，那他就真的是无路可逃了，所以一切都要以皇帝的意志为尊，看皇帝的喜好而定，比如始皇帝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坑杀术士四百余人。”

蒙夫人说：“那法律呢？”

蒙垚说：“法律就是君主给臣民立的规矩，具体来说，就是把君主确定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制度写成文字，然后颁布实行，谁违反了法律，官府制裁谁就是了。”

蒙夫人说：“确实如此。”

蒙垚说：“所以说，在分封制下，每个诸侯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每个诸侯国都有自己的君主。他们遵从于一个天下共主，也就是天子，并按约定向天子朝贡。天子负责协调各诸侯国之间的矛盾，制裁违反规矩的诸侯国，并依据规则率领各诸侯国一起反对外来侵略。但是除了自己的封地之外，天子对其他各诸侯国的内部事务无权过问，各诸侯国都有各自独立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法律、文化等各项制度。

“而郡县制则是一个皇帝集权的国家，整个国家只有皇帝一个君主，只有皇帝才有决定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法律、文化等各项制度的权力。”

蒙夫人说：“臣妾明白了，就好比是一个家庭，兄弟分家单过就是分封制，因为各家都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到时候给父母交点钱就行了，父母有事要和孩子商量，不能直接替孩子做主。兄弟如果不分家，家里的财产就都是老爷子的，家里的一切都由老爷子说了算，这就相当于郡县制了。”

蒙垚笑着说：“夫人这个比喻很形象。我也给夫人举个例子，我觉得分封制更像一个商会，天子就是商会会长，根据商会章程管理商会事务，当有会员不遵守商会的章程时，天子可以组织对这个会员进行制裁。各诸侯国都是商会的会员，自主管理自己的内部事务，但要遵守商会的章程，按照章程按时缴纳会费。天子不能干涉会员的内部事务，有事要和会员共同商量。而郡县制则是一个超大型企业，一切都是老板说了算。”

蒙夫人说：“三代采用分封制度，最终都灭亡了。始皇帝实行郡县制，也没能保证大秦的延续，始皇帝才驾崩几年，大秦就灰飞烟灭了。那么到底哪个制度更好呢？”

蒙垚说：“我觉得，在郡县制这种体制下，一切权力归于君主，君主可以掌控一切，当然是最好的制度了。可是大秦的二世而亡又让我对郡县制产生了动摇。”

蒙夫人说：“夫君也不要如此纠结，想不清的事可以慢慢想，下不了的定心可以再等等。”

蒙垚说：“好，那就听夫人的。”

蒙夫人说：“那就好好吃饭吧。”

蒙垚说：“好。”

蒙夫人的脸上出现了幸福的微笑，说：“夫君，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一会儿别再工作了，陪臣妾赏月吧。”

蒙垚说：“好。”

一轮明月高挂天际，银色月光笼罩大地，蒙夫人倚靠着蒙垚，心中充满了喜悦。蒙垚也被夫人的美好心情所感染，暂时忘掉一切烦恼，伸出手来轻轻搂住蒙夫人。夫妻二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欣赏着天上的美景，享受着美好的时刻。

蒙垚说：“对不起，这一去就是八年，好长时间没有陪夫人赏月了，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谈，就好好地陪夫人赏月。”

蒙夫人把头靠在蒙垚的肩上，说：“你不在的几年里，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担心你，生怕你出现什么意外。”

蒙垚说：“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蒙夫人说：“嗯，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蒙垚说：“以后我哪也不去了，就留在谷里。”

蒙夫人说：“嗯，你现在已是谷主了，以后这里的人都要指望你呢，你要对得起他们。”

蒙垚说：“放心吧，我一定让谷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蒙夫人“嗯”了一声，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蒙垚捏了一下蒙夫人的脸颊，说：“别睡，好好赏月。”

蒙夫人说：“谁睡了，我看着呢。”

蒙垚说：“眼睛都闭上了，你拿什么看的？”

蒙夫人说：“我用心看的。”

蒙垚说：“那好啊，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蒙夫人说：“我看到你就像现在的月亮一样，高高地挂在天上，而大臣们就像星星一样围绕在你的身旁，臣民们在你和大臣们的注视下，幸福祥和地生活着，人人丰衣足食、家家幸福安康，这是一幅多美的图画呀。”

蒙垚说：“你放心吧，我一定让你看到这个景象的。不过你的比喻好像不太对。”

蒙夫人抬起头来问：“怎么不对了？”

蒙垚说：“你仔细看看，月亮周围有星星吗？星星那点光都被月亮的光芒遮住了。”

蒙夫人抬头看着天空说：“也对，确实是月明星稀，在月亮的光芒下，星星那点微光太微不足道了，只有离月亮很远的星星才能被看到。”

蒙垚说：“是啊，月亮不见的时候，星星反而更耀眼。”

蒙夫人突然定定地看着蒙垚，兴奋地说：“夫君，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蒙垚问：“什么想法？”

蒙夫人说：“我觉得吧，分封制度像是一个众星捧月的关系，天子就是月亮，是唯一的；诸侯就是星星，是众多的。当月亮光芒四射时，群星的光芒就被遮住了，而且离月亮越近的星星，受到的影响也越大。因此当天子强大时，那些诸侯便失去了颜色，而且越是离天子近的诸侯越是暗淡无光。当月亮暗淡时，群星便会闪出光芒，因此当天子昏暗时，诸侯的作用就大了，他们的光芒甚至会盖过天子，就像各国争霸的时候，天子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以致自己的国都被诸侯给灭了。”

蒙垚认真想了想说：“夫人所言极是，而且不管月亮是圆是缺、是明还是暗，星星都在那里，月亮能否被人看到，不是取决于星星，而是取决于月亮本身。”

蒙夫人说：“是的，所以只要天子自己做得足够好，就不用担心被诸侯所取代。”

蒙垚说：“没错，而且从最坏的角度说，即使天子出现了错误，只要诸侯都是正常的，也不至于天下大乱。”

蒙夫人说：“是这样的。”

蒙垚问：“那郡县制又像什么呢？”

蒙夫人想了一会儿，说：“我想不出来。”

蒙垚说：“我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蒙夫人说：“那你快说。”

蒙垚说：“我也是受你的启发啊，如果说分封制就是月亮与星星的关系，那郡县制就是太阳与星星的关系了。”

蒙夫人说：“我明白了，皇帝就是天上的太阳，大臣和各郡县守、尉、监都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太阳一出，星星便都不见了，因为皇帝的光亮实在是太耀眼了。相反也是一样，如果星星出现了，意味着太阳也就不在了。因此郡县制下皇帝与权臣的斗争是你死我活，不可共存的。”

蒙垚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蒙夫人说：“那我们还是选分封制吧，郡县制听起来太可怕了。”

蒙垚说：“可是我们不能只为自己着想，还要为子孙后代着想吧。”

蒙夫人说：“那是，我们的孩子那么可爱，一定要为他们做好打算。”说到这里，蒙夫人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蒙垚说：“不只要为他们做好打算，还要为千秋万代做好打算。”

蒙夫人问：“你也想和始皇帝一样吗？”

蒙垚说：“当然，有谁不想呢？关键是怎么才能实现。”

蒙夫人说：“始皇帝虽然想千秋万代，可还不是二世而亡了？”

蒙垚说：“荀子说：‘有治人、无治法。’大秦二世而亡，只能说是二世的问题，不能说是郡县制的问题。我们的目标是要选一个可以持久的是不是？”

蒙夫人说：“那还用说，我们当然要为子孙后代铺好路呀。”

蒙垚说：“所以，我们选择目标时一定要看哪一种制度更持久，更可以代代相传，这才是我们最要关心的问题。”

蒙夫人点头说：“当然，必须考虑子孙后代的问题，否则辛辛苦苦地打江山，为的是什么？可是分封制和郡县制，哪一个才是更长久、更可以代代相传的制度呢？”

蒙垚说：“从理论上讲，分封制存在一个致命的、无法解决的弊病，因为这一弊病的存在使其不可能千秋万代存在下去。这个弊病就是，天子的土地是固定的，但是他的家族会越来越庞大，他的官属的家族也会越来越庞大，当他没有多余的地可分封的时候，他的衰落就不可避免了。”

蒙夫人说：“确实如此，夏、商、周三代最长的周也只有八百年，到最后天子的土地小得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只能靠各诸侯的接济。”

蒙垚说：“就是，没有钱不光是养活不了自己，也养活不了官员，更养不了兵，因为没有钱谁还会给他干活呀，所以不被诸侯尊重也就是必然的了。”

蒙夫人说：“我明白了，所以各个朝代新建的时候再欣欣向荣，后面都不可避免地要走向衰落，因为越到后面需要养的闲人越多，花销也就必然越来越大，等到税赋无法支撑了，也就是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蒙垚说：“夫人说得没错，土地的数量是一定的，但人口是不断变化的，特别天子、诸侯和各级官僚，他们的家族肯定是不断扩大的，这样需要的地租也就越来越多，赋税就会越来越重，民众的负担当然也就越来越重。当这个负担超过民众的承受能力时，就是王朝寿终正寝的时刻了。”

蒙夫人说：“可是，天下财富只有那么多，天子和官员都想多拿一点，所以希望税赋高一点，民众也想自己多留下一点，所以就希望税赋低一点，这是无法解决的矛盾呀！”

蒙垚说：“所以治国理政的核心就是设法增加收入、削减支出。但是人们更加注重增加收入，因为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活得更好，而要想活得更好就要有更多的钱，所以想方设法增加收入的做法就可以理解了。可是减少支出意味着生活水平下降，所以人们都不喜欢减少支出。”

蒙夫人说：“有道理。”

蒙垚说：“可是增加收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一切财富都依赖于土地，如果土地的产出不变，天下的财富就可以说是一定的，天子想增加财富的方法就很有限了，一是加重诸侯的负担，比如收回诸侯的一部分土地，或者要求各个诸侯增加朝贡的数量。二是加重自己领地内百姓的赋税。但是第一种办法会引起诸侯不满，第二种办法会导致民众不满。”

蒙夫人问：“那削减支出呢？”

蒙垚说：“削减天子的支出，天子和天子家族的人会不满，削减大臣的支出，大臣和大臣家族的人也会不满，如果有办法，谁会选择这条路呢？”

蒙夫人说：“我也对缩减开支不抱希望，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天子和官员也是人，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另一方面，一定的钱财是维护威仪的必要条件。比如天子，节衣缩食不但会导致自己的生活水准下降，而且当他自己的生活水准都不能保障时，便会失去天子的威仪。就说我自己吧，如果让我粗衣布裙的出去，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不要说我自己，就是你也没有面子，是不是？人家会因此而看不起你，你这个谷主还怎么当？另外，如果你的财政收入连官僚和军队的收入都无法维持，那么人家凭什么还要听你的？”

蒙垚说：“没错，所以我们在现实中看到的更多情况就是，即使是大灾之年，天子或者诸侯也是增加赋税而不是减少赋税，因为他们首先要保证的是自己的需要，这就是人性。”

蒙夫人说：“是啊。”

蒙垚说：“所以分封制在理论上就不是一个能够永久的制度，要想万世传承是不可能的。”

蒙夫人问：“可是，这种困境郡县制同样存在呀，皇帝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官员的数量肯定会越来越多，而且皇帝家族和官员家族都会越来越大，所以总的人数肯定会越来越多。比如始皇帝有二十多个公子和二十多个公主，如果照这样滚雪球式的发展下去，所需要的费用也会滚雪球式的发展，早晚都会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从这一点来说，郡县制也无法长久啊。”

蒙垚说：“是啊，可是在整个国家内调剂总好于分封给各个诸侯吧，而且郡县制下，一切权力都在皇帝掌控之下，只要皇帝是英明的，总可以慢慢地想出办法吧。”

蒙夫人问：“那我们具备采用郡县制的条件吗？”

蒙垚说：“夫人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不论做什么事，都必须考虑可行性，如果不具备必要性，事情肯定是做不成的。”

蒙夫人说：“那你说说看。”

蒙垚说：“首先从实力上来看，我们目前的地位靠的是父亲的亲兵和自家的家丁，是我们自己可以绝对掌控的，所以不存在必须分封的理由。

“其次从地理上来说，就桃花谷这么大的地方，不存在鞭长莫及的问题，所以实行郡县制是可行的，分封制不是必须的。

“第三从权力的属性来讲，我们自己绝对不能任由大权旁落。如果采用分封制与别人分享政权，如何能保证我们自己的权力不被侵蚀呢？”

蒙夫人说：“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蒙垚说：“只要君主英明，郡县制确实比较好些。”

蒙夫人说：“但愿我们的子孙后代都能像夫君这么英明。”

蒙垚说：“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强对子孙的教育。”

蒙夫人问：“加强教育就管用了吗？”

蒙垚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总不能把江山交到别人手里，是不是？”

蒙夫人轻轻点头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