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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呼延星池勾结大晟,意图谋反一事纯属构陷。
中原妖女有意污蔑,丞相戚容被妖女所蒙骗,特勒令其在闭门思过三个月,无可汗旨意,不得外出。
叶护大帐。
牧丹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直接拿着刀闯到丞相的帐子里去,“简直是荒谬!可汗居然就这么把此事揭过了?!”
“戚容那个老匹夫,他构陷我们险些把我们都害死,居然只是被禁足三个月,我看可汗也是跟他沆瀣一气!”
“牧丹,有些话不能乱说。”楚青颜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牧丹见她进来,心中却更是恼怒,“说我做什么,你没见那些人是怎么对待阿池的吗,他们居然敢掐死阿池!”
“如果那天不是你在,他们很可能就已经得手了!”
楚青颜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失笑道:“我说你把咱们大哥想的也太弱了,即便那天我不出手……”
她眉眼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呼延星池,“阿池也会把他们全都揍趴的,我说的对吗?”
呼延星池手中的笔,颤巍巍抖落一滴墨。
他刚刚……叫他什么?
“阿青,就算你说的对,那我骂他们两句又怎么了,戚容那个无耻的老匹夫,还有那个光会眨眼不会看的大可汗!”
牧丹感觉骂了出来,爽了不止一星半点。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这帐子里都是他们的人,他自然也不用收敛。
“对对对,你说的对,只不过你还少骂了一个。”楚青颜勾唇,眼中精光毕现。
呼延星池心下一沉,眼中瞬间凝出冰冷,“呼延古金。”
楚青颜轻笑,看来他看到事情的关键了,刚才她所说的并非假话,呼延星池即便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也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她曾听过,呼延星池最出名的一手绝技,叫做星罗针。
星罗棋布,漫天无数。
名字虽好听,却是见血封喉的毒针暗器,如果那日她不出手,想必那些人全散逃不过一个死。
“呼延古金?对,我想起来了。”牧丹锤了一下手心,“那日正是他向可汗,替那个老匹夫求情!”
他还奇怪来着,平日里大王子也不管这些,怎么那么突然替丞相求情?
“阿池,你的意思是,陷害我们的事情,他也有份儿?他有这脑子吗?”
呼延星池阖眼,“错不了。”
“戚容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苏风又并不待见他,留给他的人只剩下了一个。”
楚青颜点头,“可汗的继承人无非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抛去这一点不说,阿池手握重兵又得民心,苏风嘛……他性子狡诈又狂傲,想来也不愿意受人控制。”
“如果我是戚容,在连续吃了两次闭门羹之后,我必然找一个好掌控的人,而连你都觉得呼延古金没脑子,戚容会想不到吗?”
牧丹长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狠。
呼延星池也沉下了脸。
这场夺位之争,早在他胜仗归来之极,便拉开了序幕。
内战损耗国力,草原各部落又虎视眈眈,如果不尽快结束这场夺位之争,呼延部落的将来,堪忧。
“阿青,你我的约定,许是用不上三年了,一年便足矣。”
楚青颜微愣。
他说的是,要在这一年之内,夺下可汗之位,放她和裴婳离开草原?
……
日暮西山,满天霞彩。
天狼师的人刚刚被放回来,帐中的子民也都刚被解除了囚禁,以往傍晚时都是欢声笑语,此时整个大帐的氛围却一片低靡。
大帐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笛声。
燕小玄放下了手中的水桶,纳闷的竖起耳朵,“公主是有啥心事啊?怎么又在吹笛了?”
身后,燕小白提着另一桶水跟上来,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
“说你呆你还不承认,公主的笛声里没有心事,我只听到了欢欣与鼓舞。”
“就你懂?!”燕小玄瞪了他一眼。
小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通音律,自然不懂这曲中意。”
公主的欢欣与鼓舞,是吹给这大帐中的人听的吧?
倏尔,笛音未落,却又响起另外一道琴音。
琴音悠远,比起笛声来更多了分苍凉。
“这是,池叶护?”燕小玄恍然大悟地点头,“这回不用你说了,肯定又是欢欣和鼓舞是吧?”
燕小白看了他一眼,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收起心思,继续提着水往前走,“赶紧的吧,阿丽舍大娘还等着用水,给她小孙女洗澡呢!”
见他不回答,燕小玄又觉得讲不过他,铁着脸提起两桶水,气呼呼的跟了上去,然后超过他……
小白无奈地摇头。
此时此刻,大帐中,天星台。
楚青颜放下了唇畔的玉笛,转过身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呼延星池,她一脸的不赞同,抱着胳膊摇了摇头。
“你这琴音太悲凉了,煞风景。”
“你跑到我门前来吹笛,我没怪你扰民,你倒反过来怪我煞风景?”
呼延星池笑了,将手中的狼头琴放在一旁,起身朝她走过去。
昔日疏冷的眉眼,此刻也饱含笑意。
“阿青,你觉得我真能在这一年之内,定下汗位吗。”
呼延星池有此困扰,楚青颜也不意外。
呼延星池优秀,草原子民都服他,但呼延苏风也同样深得民心,且谋略非凡。
大王子看起来不如二人出色,却背靠可敦母族的大靠山,如今又得了草原丞相相助,也亲率狼营得过胜仗。
楚青颜将玉笛负于身后,满眼都是傲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全力助你,还没有我燕青做不到的事。”
呼延星池笑了,心中阴霾扫过大半,“其实我还有个疑问,那块腰牌……”
“哦,你说明香身上那块啊。”楚青颜自然而然垂下了眼神,后又突然抬起头。
“自然本就是假的。”
“假的吗……”呼延星池顿了顿,自觉也没必要再做深想,只是借着月色的笼罩,看向远处蜿蜒的山。
“我信你。”
正当此时,惟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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