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师府

“死者没受伤吧？”

“……”

被血肉覆盖的分身在耳部的位置嵌着耳孔，仔细看，原本穿戴在王杂工身上的装备都被他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只不过在血肉的覆盖下，看起来并不明显。

“喂？听得见吗？”还在返回路上的王小波对着手中的老人机说道。

疗养院办公室内，王医生的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边上就是麦克风。

王医生一边盯着显示器的画面，一边对着手机说道：

“听得清楚着呢。”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

王小波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打断了他的话。

“刺啦……听得见。”

“那你不回话，还让我问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听不见呢。”王小波说道。

血肉分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寄奴，语气嫌弃地说道：

“我听见了，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那愚蠢的问题。”

“调解一下气氛嘛，毕竟，我给你丢在那里处理麻烦的事情，自己先跑了，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些些不好意思的，总要说点什么润滑一下？”

“没事，他挨打，你挨疼，我看戏，大家都有参与感。”王医生适时地插话道。

该说不说的，注射了暴食血液后生成的分身强得一批，刚才面对来势汹汹的壮汉寄奴，愣是没挨着一下，真按王医生的说法，那王小波还真没什么参与感。

“好了，都是自己人，就别贫了，那个啥……”话说到一半，王小波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分身才好。

好在，到底是王小波自己的分身，他瞬间就领悟了王小波语塞的原因，然后说道：

“鲜血大君。”

“会不会太像反派了？”王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面对这个称呼，王小波和王医生的反应差不多，拿着手机的他也皱起了眉头。

“多少是有那么点中二了，你再考虑考虑？”

只不过分身王小波估计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是王小波太‘腼腆’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其实也挺喜欢这个调调的，总之，我们的鲜血大君非常喜欢这个称呼。

“就这个了。刚才你要说什么？继续说。”

“行吧，那个鲜血……嗯，鲜血大君，海盐村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刚才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从海那边压过来的乌云了。”说到正事，王小波也就不再过多地纠结鲜血大君这个称呼了。

不管怎么说，鲜血大君这个还是挺贴切的，至少它十分符合王小波在称呼这件事情上，对于准确的执念。

鲜血大君抬头望向天空，此时的乌云已经完全笼罩了整座渔村，一场暴雨即将要落下。

“有东西在靠近。”鲜血大君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甜美无比的气味自海岸而来。

“乌云，暴雨，海洋生物？共命教的手段这是。”王医生肯定地说道。

通过显示器，他能看到鲜血大君面前的景象。

“这里估计真有什么好东西，要不然这群共命教的人不会这么拼命，打不过就跑才是他们的通常做法。”王小波摸着下巴说道，刚才注射暴食血液的后遗症让他现在的外貌变成了一名中年人。

下巴的胡子手感还可以。

“渔村还有活人嘛?”

“可以没有，看你，我的感知里，只有一个人还在移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鲜血大君一边说，一边隔着好几栋木屋注视着苗玉婷的运动轨迹。

“那个叫夜刀的龙门指挥使还没到？”王小波疑惑地问道。

“噢，还有几个躺在地上不动的活人，他们应该就是了。”

寻血视野之下，一切范围内，活着的生活都逃不过鲜血大君的感知。

“也就是说，那个和共命教动手的瘴南人，他没有对龙门的人下死手，也就说这个瘴南人还是有顾忌的，我猜她在明面上个可能还有点身份？”

“王医生，你分析的很好，下次不要分析了。”王小波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然后甩了甩有些发麻的那只手，继续说道：

“你不这么说，我还觉得可以占个便宜，你既然这么分析……要不然我们还是撤了？这次亏了就亏点吧，反正王杂工也救出来了，这种牵扯了多方势力的事情，我们要不就不参合了……”

“别啊，这可是让瘴南人追到龙门，并且让共命教冒着在龙门曝光的风险，也搞出这一手天象变异大招的好东西。”王医生十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有魅力，不过他也知道只是这个理由恐怕不能说服王小波，于是他继续说道：

“还有啊，你可别忘了，许愿姬告诉你的消息，万一这东西就是抑制血癌病的关键呢！”

“……好吧，我承认你有那么一点说服我了。鲜血大君你就先继续行动吧，我先挂电话了，再一会儿我应该就能回到疗养院了，你们自己见机行事啊。”

“……知道了。”鲜血大君说完，就迈步朝着苗玉婷的方向而去。

……

龙门城，天师府。

正在棋盘上对弈的两名老者齐齐抬起了头，视线越过庭院，望向了渔村的方向。

“你走一趟还是我去?”

发髻高盘的老者说着重新低头看回棋盘，正准备落子的他皱起了眉头。

“……慢着，你刚才是不是动了棋盘？”

“怎么会呢？我何时悔过棋？你看到了没有你就瞎说？捉贼拿赃，没看到就不要乱说，赶紧下，输的人跑这一趟。”坐在对面的黑袍老者咧着嘴笑着，缺了的门牙格外显眼。

“你确实没悔过棋，你从来都是趁我不注意然后偷天换日，没意思，和你下棋真是没有意思。”发髻高盘的老者将手中白起丢回棋篓，拿起手边的烟杆敲了敲烟锅，将里头没有烧干净的烟叶清空后，重新从烟袋里拿出烟丝填了进去。

“怎么会没有意思呢，下赢了的我可不觉得没意思。”黑袍老者笑眯眯地说道。

“你……算了算了，话说龙门最近的局势……”

“好了，打住。龙门的局势和我们没有关系。”黑袍老者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他拾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原本白子必输的局瞬间就盘活了。

“朝堂上那位对我们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了，你怎么还不懂呢？唉，小黄啊，你还是太年轻咯。”

“白老，我今年也一百二十八了，再过两年就要入土了，早就不年轻了。”黄药无奈地说道。

听着黄药的话，白老手中揉捏着的黑子久久没有落下，好一会儿，他才叹出了那一口气，说道：

“原来你的大限也要到了吗？唉……你们现在这些小辈也真是不容易啊。”

“不说了，我先去走一趟，龙门怎么说都还是我们大昊的龙门，不能真让他们这样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