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龙门的海岸线

龙门城是在灾后由大昊支持建立而起的城市，它是大昊的下属飞地，三面各自接壤着不同的势力，还好东边绵长的海岸线让它可以通过船运连通大昊，要不然，边上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早就对龙门动手了。

公路上。

王杂工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驾驶着三蹦子，突然一旁正在播放广播的收音机，似乎是因为收不到龙门城的广播信号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噪声。

抽空敲了几下依然只有刺啦声。

王杂工便将它给关掉了，然后继续缓缓地驾驶着三蹦子，开往龙门城太守韩天雄所给的地址接人。

目的地是一处对陌生人充满警惕的偏僻小渔村。

王杂工刚停好车，他便能从那些房屋的缝隙里和阴影的角落中感受到一种似有若无的窥视。

“你猜为什么韩天雄要把人藏在这里？”

“我不猜。”王小波回答的声音从王杂工的耳机里传了出来。

此时坐在办公室内喝着果汁的王小波，他正看着由王杂工身上佩戴着的设备实时传回的画面。

“那你为什么不让韩天雄自己来把人带去疗养院呢？？”

面对耳机里王杂工的质问，王小波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然是为了多收钱，每周一次的外出采购是你负责的，你应该是最了解物价变化的啊。”

商人的嗅觉总是最灵敏的，面对龙门城的暗潮涌动，物价是变化的最快的。

龙门海岸线上的渔村数量并不多，但也多少还是有几个的，对于许愿姬所说的，能找到方法的小渔村是哪一个，王小波暂时还不能确定，于是便打算让王杂工先去把韩家的另一个病人韩书义给接回来。

“嘿？怎么着？我是空着手回来了，还是饿着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揭不开锅，吃不起饭了呢！”王杂工一边朝着坐在村头抽着旱烟的突兀大爷走去，一边嫌弃地反驳道。

“这大爷看着有些奇怪了啊。”没有再在其他事情上纠结，王小波紧盯着面前的显示器，然后坐直了身体。

刚才离得远的时候，王小波还以为那只是坐在村头抽旱烟的闲散老头，但等王杂工将距离离近了一些之后。

王小波看得分明，这大爷虽然保持着抽烟的姿势，但烟枪上根本就没有烟，而且现在的天气还挺热的，就算这里是海边，但哪有人在大中午，日头最盛的时间，直接坐在太阳底下暴晒的同时，还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好啊？”王杂工上前打招呼道。

“……哼哧。”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作为回答，大爷似乎是睡着了？

于是，王杂工继续提高音量问道：

“朋友，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两个人的年纪估计相差不大，王杂工也不好开口就管人家叫大爷的。

然而大爷依然没有回答王杂工，还是继续保持着那副似醒非醒的模样。

这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了王小波认真的声音。

“你把摄像机的镜头擦一下。”

大爷就在面前，出于谨慎，王杂工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借着擦汗的动作，用袖口将微型摄像机的镜头擦了擦。

“没错了。”在确定并不是镜头脏了后，王小波肯定地说道：

“这个人感染了血癌病，你看他领口的位置。”

只见大爷领口的位置上，有着一块并没有遮严实的菊石化的小肿块。

“朋友？朋友！”

“……哼哧。”

王杂工又大喊了两声后，老大爷依然没有动静，见此，王杂工对着收音设备问道：

“这种也是血癌病的增生表现?”

“对的，不过这是血癌病在海洋生物上的表现，其它的我还不能判断，信息太少，只凭脖子没遮住的那一块，我想我们还没办法下结论。”王小波说着，掏出了他的老人机，这还是很久之前的一位病人送给他的，真让他花钱买，想必王小波是不会愿意掏这个钱的。

“喂，王医生，麻烦你来一趟我办公室，对的，现在，尽快。”

说完，王小波便挂断了电话，接着就开口让王杂工先不要管这个大爷，直接进村子找找看有没有其他能够沟通的人，抓紧时间找到韩书义后，就马上返回青山疗养院。

什么？

你问王小波为什么不让王杂工探寻一下老大爷身上的秘密，或者是进一步探究一下这个渔村的秘密？

别逗了，王小波才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习惯。

多管闲事，而且还是多管这种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闲事，他不光没兴趣，而且可以说是全身上下都在拒绝。

偏僻的小渔村，奇怪的老人。

拜托，怎么看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就透露着一股麻烦的气息。

这一点，王杂工就很懂，刚才的他甚至都没有上手去试着摇醒老人，或者去做其它什么，可能会让原本只是来带人回去的工作变得麻烦的事情。

差不多在村子里走了有五分钟的时间，路上不光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在这种小村子里常见的狗啊，鸡啊，或者其它应该会有的家禽，王杂工连一个都没见到。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都出海打鱼去了？”王小波没等王杂工开口，便提出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假设。

对此，王杂工有些无奈地笑道：

“别逗了，那种有人在盯着我的感觉，自从我进入村子之后变得更加严重和清晰了，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想要节外生枝，但是我想我可能必须要主动地去敲一波门了。”

王杂工停在一间老旧的木屋前，门廊上晾晒着的渔网已经挂上了蜘蛛网，地上和门口摆放着的物件也都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强烈建议你不要这么做。”王小波有些烦躁地说道。

理论上来说，韩天雄所给的地址肯定是不会错的，那么作为韩天雄去藏自己家族身患血癌症后背的地方，不说多么安全吧，至少也不该是这么一个地方啊。

“嗯哼，我同样也不是很愿意这么做，所以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或者是办法？”王杂工停在屋前，并没有冒进，而是等待着王小波的指示。

“你稍等一下，我给韩天雄打个电话先。”

说着王小波再次拿起刚才打完后放在桌子上的老人机，拨通了韩天雄的私人电话。

“喂，韩太守，是我，青山疗养院的王院长。”

“啊，小王院长，你说，我知道是你。”在一间秘密审讯室内接起了电话的韩天雄一边示意周围的手下安静，一边客气且热情地说道。

王小波自然地问道：

“你告诉我的那个渔村，韩太守你最近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