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道士

沈长言盯着白芷额背影,咬牙切齿的说着:“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白芷转头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冒着虚汗的男人,继续开口道:“沈长言,别以为我上赶着救你,本姑娘我忙得很,要不是因为……”

白芷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算了,跟你说那么多也没用,我的确没什么本事,可你若真小瞧了我,你这病,爱找谁治找谁治!”

白芷说完拿起匕首盯准了那尸虫在沈长言手臂上的位置,在它往前两指处的地方干脆利落的划了一道口子,那尸虫顺利的掉落进白芷事先放在手腕下面的白玉瓶里。

她拿起一旁的白布条简单的在他的手腕处打了一个蝴蝶结。

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沈夫人看着白芷忽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她有些茫然。

“白姑娘,你……”

“沈夫人,世子体内的第二条尸虫我已经引了出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白芷也不管沈夫人要说什么要问什么,径直出了沈国公府。

宝芸看着白芷从房间里面气呼呼的出来,她坐在马车里,不禁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那沈世子怎么你了?你好像很生气。”

“你可以把好像去了,我就是很生气,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救了他,一口一个女神棍一口一个女神棍,下次我要是不让尸虫好好在他体内翻腾一会儿,本姑娘我就不姓白!”

“回府!”

白芷一声令下,坐在前面的车夫听着这语气急忙马不停蹄的驾着车往镇国公府的方向走着。

而此时沈长言的房间里,沈夫人已经让沈长言给清走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影宜。”

他闭着双眸,一直躲在暗处的影宜听到自家主子叫着,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床边。

“世子。”

影宜轻声应着,余光悄悄的瞥向沈长言所在的地方,那阴沉的脸色,影宜心中不禁隐隐为那位白小姐担忧。

“去,盯住她.”

“是。”

镇国公府。

白芷回到家里后,停在家门口的马车已经不在了。

反倒是有一辆府中的马车停在大门口。

白芷并没有多想,她起身径直往府中走去,可刚进了正门,大门两旁突然冒出了两个小厮拿着陶盆,将陶盆中的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往白芷身上泼。

要不是白芷反应快,在这左右夹击之下,怕是要被破城落汤鸡了。

可随着白芷的闪躲,两旁的小厮扑了个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顿时弥散开来。

“天啊,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宝芸将白芷护在身后连连后退。

她淡淡瞧了一眼那地上黑乎乎看起来还有些黏黏的东西,心下了然。

“大师!快,她就是那个灾星,还会妖术,赶紧收了她!”

“对对对,就是她!大师你快施法!”

白芷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杨氏和白薇薇正躲在所谓的大师后面,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会妖术是灾星,还想收了她?

“夫人小姐你们请退后,三小姐被那些污秽的东西附了身,我现在就做法,将那东西从三小姐的体内剔除!”

一个月末四五十岁的半老头穿着像模像样的道袍,手上还拿着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铜钱串子铜风铃,这些家伙事倒是一应俱全。

只可惜啊……

“收了我?”白芷突然轻笑出声。

可下一秒,她的眸光突然凌厉起来。

白芷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大师”摆的做法坛面前,眸光打量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符篆。

她随便拿起一张,轻轻一晃,那符篆在烈日下顿时化为了灰烬。

“这……这,你这妖女,竟敢如此狂妄!老道今天非要收了你不可。”

那老家伙拿着一把桃木剑,最忌叽里咕噜的念着一些鸟语。

白芷看着一旁的还剩着一些的符篆,继续拿出一张,不过这次她干脆直接贴在了那老道的头顶上。

那符篆在空中突然烧了起来,又被粘在脑袋上,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顿时四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啊!救命啊着了着了!我的头发!”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那老道是法也不做了坛也不摆了,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府中的院子里四处窜着想要找水灭火。

白芷看了一眼宝芸,随即又看了看门口。

宝芸顺着白云的目光看去,立马会意。

她走到白芷身后不远处,对着那老道士喊着:“喂!这位道士!我这里有水,能灭火!”

“灭火?快快快,给老道来些!”

那老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奔着宝芸的方向跑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到宝芸附近的时候,她转身拿起身后他们准备好的黑狗血,直接就淋了上去。

空气中那股腥臭的味道顿时有浓重了些许。

白芷下意识扇了扇鼻尖处。

这才转头看向杨氏和一旁的白薇薇。

原本姣好的面容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明艳的笑意,就像那有着剧毒却又异常美丽的花朵一般,看得人胆战心惊。

“这个主意,是你们两个谁出的?”

杨氏母女俩互相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白芷已经从她们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原来是母亲啊,啧啧啧,果然让我毫不意外。”

“妹妹,自从你回家,家里接二连三发生怪事,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但是妹妹,为了家里日后的安宁,母亲也只好委屈一下你了,这也是不得已的。“

百威为衣服要哭出来的模样,白芷却一声轻笑。

“委屈一下?还真是我大义凛然的好姐姐。”

白芷看着那狼狈不堪的“大师”,不禁好心劝道:“对了母亲,下次要是想找人收了我,记得找个靠谱些的,像这种在符篆上涂了磷粉,专门弄这些假把式糊弄人的半吊子,您还是别往家里请了,因为……”白芷的话顿了顿,嘴角的笑意看似来越发的肆虐,“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