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拥抱“铁娘子”

迷人的巴黎塞纳河,像一条玉带,把巴黎众多的名胜古迹串在一起,而埃菲尔铁塔则是这条玉带上一颗闪亮的明珠,为巴黎抹上了最绚丽的一笔华彩。

大千世界只有一个埃菲尔铁塔,无须拿什么去类比。她以无法类比的个性,造就了“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知名度。

浪漫的巴黎人不把这座庞然大物称作“大英雄”或“大丈夫”之类,而是给它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铁娘子”。是的,她像一个风姿绰约的性感女人,甫一出场就能吸引众人的眼球,牵住人们的心灵。想象丰富的巴黎人说,“铁娘子”是一个身材高挑、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的女人,既透露出法兰西人固有的铮铮铁骨、自信从容的气质,又有温柔端庄、优雅淡然的女人味。一百多年来,她迎风沐雨,傲然屹立,俯瞰着塞纳河的柔波,以其充满神奇的魅力,吸引着无数的游客慕名而来,顺理成章地成为巴黎乃至法国的传世经典。

怎样欣赏“铁娘子”的风采? 导游说游客太多,登塔较难,就在下面与铁塔照个相留念吧。但大伙说“铁娘子”太迷人,只有更上一层楼,才能饱饱眼福啊! 于是,导游带我们来到排队登塔的人龙。足足等了3个半小时,才轮到我们乘坐电梯登塔。团友郑友、姜军两夫妇身强力壮,选择徒步登塔。

铁塔高达324米,相当于100层楼高,在当时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高度。塔里设有上中下3层观光平台,可同时容纳上万人。首层我们没去,直达第二层。这里离地面115米,设有酒吧、饭馆和商店。观光台挤满了游客,向外张望可以看到最佳景色: 淡黄色的凯旋门城楼、绿荫中的罗浮宫、白色的蒙马圣心教堂都清晰可见。巴黎市的街道像蜘蛛网一样,石头房子变成了模型,汽车变成了玩具,塞纳河变成了巴黎的血管。

我们继续乘电梯,来到了铁塔最高的第三层,离地面274米,天空似乎离得更近了,阳光也似乎更暖了。当天视野清晰,极目可望60公里开外,嘈杂的巴黎似乎忽然静了下来,变成了一幅巨大的地图。与此同时,我突然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俯视四周,“铁娘子”实在太高了,没有与她平起平坐的对话者,也没有与她匹配的伴侣,只有那呼啸的风和飞渡的流云。尽管每天有上万只温暖的手抚摸过她冰凉的身躯,但她依然是孤独的啊!

在埃菲尔铁塔前

下午1时,分散活动的团友陆续来到第三层观光台,徒步登塔的郑友、姜军两夫妇也到了。他们高兴地计算了一下,徒步阶梯有1 652级,除去停留观光的时间,徒步费时68分钟,大伙立即给他们热烈地鼓掌。导游清点人数后,带我们乘电梯来到首层观光台。这里面积最大,不但有酒吧和餐厅,还有会议厅、电影院和邮局等服务设施,游客穿梭往来,好像置身于繁华闹市中。我们来到一家餐厅时,恰好坐在面向塞纳河的座位上,一边用餐一边热烈地谈起自己的参观感受,并提出了一个问题: 法国为什么要建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铁塔,要求导游给予解答。

导游首先用两个“大”字来形容铁塔: 巴黎铁塔是个巨大的工程,是个伟大的建筑。他谈到,1889年为纪念法国大革命100周年和举办大型的国际博览会,法国总理提出了“要做一件极不寻常的事”的设想,决心建造一座超过英国“水晶宫”的博览会建筑。为此,法国便在全球举行设计竞赛征集方案活动,其宗旨为“创作一件能象征19世纪技术成果的作品”。应征作品达到700件,结果,法国53岁的建筑师埃菲尔的铁塔设计方案脱颖而出。

埃菲尔对铁塔进行精心设计,精心施工。他肯钻研,敢革新,大胆使用钢材,使土木建筑从“土”和“木”中解脱出来。他设计的铁塔草图就有5300多张,其中包括1 700张全图。巨型的铁塔,实际上是由很多分散的碎片组成的,像一堆模型的“积木”。这些“积木”有18 038件,重达10 000吨。施工完全依照设计进行,钻孔700万个,使用1 500多根巨型预制梁架,150万颗铆钉,12 000个钢铁铸件。每个部件都严格编号,所以在装配时没出什么差错,施工全过程没有翻工改动,可见设计之合理,计算之精确。整个工程由250名工人花了17个月完成,造价为740万金法郎。这一庞然大物,显示了资本主义初期工业生产的强大威力。与其说是建筑,不如叫做象征更为恰当。

1889年3月31日,铁塔竣工了。当天,埃菲尔带着一群累得气喘吁吁的政府官员,徒步攀登到铁塔塔顶。伴随雄壮的、洋溢着爱国激情的 《马赛曲》,法国的三色旗在塔顶上徐徐升起,迎风飘扬。入夜,铁塔上点燃了1万盏煤气灯,两支探照灯同时在塔顶转动,清晰地映出塔尖处由蓝白红三色组成的法国国旗图案。从此,埃菲尔铁塔名扬世界。人们为了纪念埃菲尔对法国的这一贡献,在塔下为他塑造了一座半身铜像。

导游谈到这里时说:“话又说回来,非凡的埃菲尔铁塔是冒着风雨,顶住压力建成的啊! ”如同巴黎所有的创新建筑一样,铁塔的建造一开始就遭到许多人的反对。虽然埃菲尔宣称法兰西将是世界上唯一将国旗悬挂在300多米高空的国家,但一时也无法说服各阶层反铁塔人士。法国的保守派诅咒铁塔是“贵妇的可恨阴影”,说这么高的建筑,将会拉低巴黎的天空,圣母院、罗浮宫和凯旋门等地标也被压制了。铁塔破土动工时,超过300位知名的巴黎市民联署一份请愿书,声称铁塔像支大蜡烛,会损害巴黎的名誉,要求停止这一工程。有的专家说铁塔将会改变气候,铁塔的灯光将会杀死塞纳河中所有的鱼类。

巴黎文化界许多知名人士,也发出了愤怒的声讨。如颇有名望的莫泊桑和小仲马等人,都认为这一剑式铁塔将会把巴黎的建筑艺术风格破坏殆尽。莫泊桑不无讽刺地说:“欣赏巴黎之美,最好的地方就是站在铁塔上,因为只有这个地方看不见铁塔。”有些人每次路过铁塔时,便立刻另择路径,以避免看见它的“丑陋”形象。一时间,由铁塔引起的风波席卷整个巴黎城。

认定兴建铁塔是符合大多数民众愿望的埃菲尔,没有受到这些抗议的影响。他深情地说:“巴黎以往的建筑象征着过去,而这座铁塔则预示着未来和人类即将取得的成就。”在巴黎市政府的鼓励和支持下,在不和谐中求和谐,在不可能中觅可能,建筑工程按照原计划进行。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法国利用铁塔顶层的无线电通信,为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使反对铁塔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从此,埃菲尔铁塔在巴黎有了一个正式的地位,逐渐被接受、被喜爱,最终名正言顺地上了画家的画布,如著名的原始派画家亨利、卢梭等都尽情地描绘过它。人们开始爱称铁塔为“铁娘子”“云中牧女”和“碧空百合”。著名诗人文森特·于多勃罗在《埃菲尔铁塔》中,称它为“天空之吉他”,开始拿它作为一种炫耀———巴黎人就是这么幽默。

埃菲尔铁塔是一个奇迹,至今仍是世界著名的城市地标和符号。它自建成以来,世界各大城市竞相建造高塔,一度演变为愈演愈烈的潮流,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大城市,都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电视塔、观光塔、旅游塔。人们说:“这一切都始于巴黎铁塔。”科学家爱迪生赞扬埃菲尔为“宏伟建筑的勇敢建造者”; 画家毕加索为铁塔画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音乐家阿波利内尔为铁塔谱写了颂歌 《桥梁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