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仇人相见

次日，有探马报入营中，称有一道人请姜子牙答话。

姜子牙命人点炮出营，带众人走至阵前。

岁辞把剑从袖子里掏出来跳上去，正想和系统说两句什么，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大红袍，三只眼，蓝脸赤发的熟人。

岁辞表情狰狞一瞬：“吕、岳！”

话语中满是磨牙之声，系统蹲在角落里安静如鸡。

不止岁辞一人，周围同门也个个咬牙切齿，蓄势待发地捏紧了手里武器，分明一副已经准备好随时砍人的模样。

姜子牙也认出来人，不由觉得可笑：“吕道友，你不知进退，尚不愧颜！当日既得逃生而去，今日又为何复投死地也。”

吕岳冷笑：“我今日来时，也不知谁死谁活！”

岁辞破口大骂：“我赌死的是你！狗东西！”一道凛冽寒光闪过眼前，岁辞已到了吕岳身前，一剑杀向他的咽喉，被吕岳用剑挡下。

眨眼功夫，又有雷震子大吼一声，飞起空中举棍打来；哪吒蹬风火轮摇枪杀来；金木双吒步行，用双剑劈头砍来；李靖、韦护等众门人一齐拥上前来，将吕岳困在核心。

岁辞被吕岳挡下攻击也不换动作，甚至用更大的力道刺下利剑。吕岳不知对面女将何意，耳边忽闻轻微碎裂声，急力一剑甩开岁辞，方愕然发现自己手中宝剑已有了裂痕！

方才若无动作，等剑崩裂后，割开吕岳的脖颈就如探囊取物！

众门人已经围杀上来，吕岳当即摇动周身三百六十骨节，现出三头六臂，祭起列瘟印，把雷震子从空中打落，众门人齐动手救回。

岁辞踹开脚下飞退的剑跳下高空，把左袖一甩，一样东西便劈面疾飞向吕岳面中。吕岳不敢大意，一剑劈了过去，却只见碎瓷片在空中炸开，漆黑的粉末如同磷光般烁烁散开在眼前！

这短短几息在吕岳的感知中忽然被拉长了，如同慢镜头一般，众门人正抢雷震子，岁辞还在风中跳落，姜子牙刚把打神鞭祭起，吕岳三个头不由自主地凝视向散在面前的古怪碎粉，已有不少随着呼吸进入他的肺腑。

下一秒，打神鞭挟裹破风之声狠厉打下，吕岳猝不及防地受了一击时，岁辞脚还未触及地面，手中的剑已被全力投向吕岳面前。

剑柄上缠着一道玄色的丝带，雪白剑身在日光下亮得刺人眼球。

吕岳爆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一只头颅被从眼球处刺透了个彻底。

岁辞向上空伸出手，哪吒抓住了她的胳膊。

吕岳重伤，此战大获全胜，众人鸣金收兵。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岁辞手中掐诀，紧盯着吕岳动作大喊：“哪吒松手，吕岳要跑了！”

哪吒生平第一次见到岁辞如此奋发向上地要砍谁的脑袋：“他头被刺了个对穿，已经死定了。”

岁辞心急如焚：“只捅一个头有什么用！他有三个头！”

不远处，吕岳颤抖着晃动骨节，收回三头六臂，近乎惊恐地捂着眼睛翻落马下，向空中扬起一把尘土。

众门人向哪吒和岁辞这边赶过来，正要会合去见姜子牙，就见刚落到地上的岁辞杀气腾腾地从袖中抽出又一把雪亮长剑，眨眼功夫便消失无踪。

众人：“？”

姜子牙那边已经开始鸣金收兵了，金吒问哪吒：“岁道兄呢？”

哪吒有些生无可恋：“她说着‘受了如此重伤，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多快’，就去追杀吕岳了，我没能拦住。”

众人：“……”

嗯，怎么说好呢，好像倒也确实是岁道兄的作风。

且说穿云关处，吕岳踉跄着逃入关内，徐芳接住，见吕岳一眼血流不止，大惊道：“老师，这是如何？”

吕岳捂着伤处，正要说话，就听到关外传来愤怒的喊声：“吕岳！躲在关内算什么本事，出来和我打个你死我活！”

伤口处的疼痛猛然加剧，吕岳惊慌道：“速回帅府再言！”

岁辞很不爽。

先前吕岳借土遁逃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死危机下被激发了潜力，后面岁辞再用风行术一路疾行追杀至穿云关外时，吕岳已经进了关内。

如今的情况，吕岳肯定打死也不肯出来了。岁辞只能在关外大骂吕岳几句，甚不痛快地收剑往周营赶回。

系统试探着从角落里挪出来：【其实你给他那一下也可以看作把他捅死了。】

岁辞道：【那不还是没死。】

回赶路上没见姜子牙等人，想来是已经收兵走了，岁辞就到大辕门处进营、入帅帐见姜子牙，毫不意外地被批评了一顿，还扣了岁辞三个月的工钱。

岁辞老老实实地应了声，坐回座位上。

系统岔开话题：【话说你往吕岳脸上扔的瓶里装的是啥？】

岁辞道：【瘟丹。】

系统努力回忆：【那玩意儿怎么还没用完……不是，它看着和瘟丹怎么长得不一样？】

岁辞道：【哦这个啊，我研究化血刀后对瘟丹做了点改良。】

系统：【？】

岁辞：【？】

系统大为震撼：【那这不就是死定了吗？】

岁辞道：【是啊。】

系统大为不解：【那你还去追杀他？】

岁辞道：【知道他肯定会死和我要亲手砍死他并不矛盾。】

恰好姜子牙在帐上让众人散了，岁辞起身往外走。走了一小段路后，忽然想起雷震子还在不知道营中哪里躺着，扭头准备抓个人问路，就见一众同门聚在身后，神情犹犹豫豫。

岁辞：“？”

岁辞与一众师兄弟面面相觑。

两秒钟后，哪吒打破沉默：“你追上吕岳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岁辞心如止水：“差一点。”

哪吒安慰：“此战已斩其一首，日后再战时定能叫他当场殒命，你不必丧气。”

后面一众同门跟着点头，用眼神无声地表达支持。

岁辞这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是干嘛的，默然一瞬，还是道：“其实他大概过个两三天就死了。”

众人猝不及防：“啊？”

众同门就听岁辞把化血刀改良版瘟丹的事说了一遍，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彼此欢呼雀跃：“好！那匹夫早该死了！”“泼道如此行事，早该一死！”

岁辞见事情解决，不忘初心地问道：“雷震子道兄在……”

话没说完，众人忽然齐刷刷转头看过来，拽着岁辞就往帅帐赶回：“你方才在帐上怎么不说这事？”“不行，得让姜师叔也知道这个消息！”“岁道兄快走，你那三个月的俸禄不能就这么没了！”

差点被拽个趔趄的岁辞：“……哪里。”

早知道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