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沈千贺一口饮尽杯中牛奶，自嘲的笑道：“原来牛奶也能喝醉吗？”
于牧谷起身，离开前道：“早点休息吧。”
月下独酌，看着光照亮的影子和水面上清晰的倒影，沈千贺傻傻的高举起杯子，诗中对影成三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一夜没睡好，严榆顶着疲惫的神色去了学校。本身学校排名不太行，再加上严榆成绩确实不错，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熟悉的课堂，听到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诲，严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补眠，直到下午才醒来。
这一天结束的很快，放学回到家看见门口的鞋子，严榆知道罗菲过来了。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客厅传出：“回来了，给你买了小龙虾。”
“你在干嘛？”
罗菲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手指在频幕上飞快滑动，抽神回复道：“打游戏啊，哎哎哎，我死了。”
耳机中传来范一之的声音：“没事儿，我给你报仇。”
罗菲嗯了一声放下手机，看着沉默吃虾的严榆，问：“为啥我感觉你这几天闷闷不乐的呢？”
“有吗？”
“你这低迷的情绪就差糊我一脸了。不会是上次和你一起任务的死人妖和你说什么了吧。”
严榆摇头：“那倒没有，这几天总感觉，有些心慌。”
闻言，罗菲拿下耳机，神秘的凑过来小声说：“不会是见到于牧谷，你觉得尴尬了吧。”
手机游戏被她忘在脑后，自然没有听到范一之去上厕所，游戏由于牧谷接手。
听着那边两个女生唠嗑，于牧谷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耻，可听到罗菲的问题，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一边操作游戏人物移动，一边听两人说话。
就这一句，于牧谷心想，听完这一句他就关了声音。
那边，严榆脱下泛着油光的手套，白皙精致的面容上难得出现迷茫。
“可能有原因，但不全是。”严榆看着自己的双手，呢喃道，“在这儿待太久了。”
久到她感觉修仙界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久到她快忘了师傅的遗嘱，久到她快忘了师弟的存在，久到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就是在这儿待着，除除妖，杀杀魔，日复一日吗？
可是就算会修仙界又能如何呢？还是得去阻碍别人晋升，去被追杀。
没人知道，那天她在靠近那只狐妖时，被短暂的迷惑了心智。那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师傅飞升那一天。
他老人家在被问心时问道修炼的意义是什么，他回答只有两个字：“证道。”
结果道消身死，用最后一抹元神告诉她一切是错的。
一切是什么呢？
不可否认，她被狐妖的伎俩所影响。那次任务回去的路上，她便一直觉得疲惫。
不同于她的迷惘，罗菲显然适应的很好，她戴着手套继续吃：“我感觉这儿挺好的，打怪升级赚钱，美食多，自由热情。”
想到手机，她过去说了句下次约便关了游戏。
于牧谷看着屏幕里灰色的画面，放下了手机。
范一之回来很是震惊：“我就离开了两分钟就死了，你太菜了吧。”
于牧谷把手机扔给他，独自上了楼。
严榆此时趴在窗边，今天乌云密布没有月亮，明天应该会下雨吧。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两个人望着密布的乌云，心情都有些沉重。
楼下范一之给他发消息说先回去了，于牧谷回了个嗯。
这处房子是常倩买给他的。不想回去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住。他再次打开通讯录，注视着那串熟悉的号码良久。
严榆的低迷情绪一直持续到高考那天，谁也没想到这么大的S市，她回和于牧谷在同一考场，还是相邻的桌。
“好久不见，严榆。”
听到这句话，严榆突然有些释怀。如果前程似锦是最后的告别，那么好久不见无疑是重逢的浪漫。
其实没什么，都是朋友。
只不过当初离开的太突然，让她记忆有些深刻罢了。
“确实挺久的。”严榆笑着，鼓励道，“好好考试。”
监考老师进场，考试开始。总共四场考试，两人像是正常的朋友互相问候，一起出考场，严榆觉得没什么，细致的于牧谷却觉得两人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于牧谷拉住即将走出考场的严榆，就像是当年那个雨夜，严榆拉着他回家。
他问：“我可以回去看看吗？”
严榆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大家都很想你。”
“对不起。”于牧谷突然道歉，为当初没来得及说出的离别，为这么多年的怯懦。
严榆怔了一下，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都能理解。”
考场人差不都走完了，于牧谷还没有松手的打算，严榆刚准备说什么，他松开了手，问：“去吃饭吗？我请你！”
“这次不行，我还有事儿，下次吧。”严榆挥挥手，“我先走了。”
于牧谷看着她的背影，双手无力的垂下。
严榆不是敷衍，她是真的有事。进考场前陈政就给她发了消息，说是东三场海鲜市场有一只耗子精，这就算了，这耗子精还被魔气入体，此时已杀红了眼。
严榆赶到的时候，陈政、罗菲和她说的人妖赵肖文都已经到场，现在还有几十个刑警。
“市场里还有人吗？”
“有个刚高考完的学生，就在附近的学校考试，考完过来帮她妈妈的忙，结果就被挟制了。”
陈政话说完，一个穿着围裙身上有很大鱼腥味的女人扑过来跪在陈政面前，哭喊着说：“救救我儿吧，求求你们，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您先起来，我们会尽力的。”陈政挥挥手，两个医护人员过来将妇人拉走。
刑警支队队长过来看着严榆，问：“你找一个高中生过来当帮手？”
陈政笑着也不解释，四人迅速商量对策。
最后决定陈政一如既往指挥调度，由于室内监控被破坏，赵肖文拿着机器先潜入进去，罗菲和严榆配合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