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度过了那么多个春秋,严榆不至于连一个小孩儿的谎言也看不出。
虽然现在已经能在菩提树下修炼,但严榆已经发现没有普陀在,树根下的聚灵阵已经开始消散,这个时候能借助玉佩之力,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有危险吗?”
这次林依彻底别开眼神,心口不一道:“没有危险。”
那看来很危险了,能让林依害怕的事,能是什么?难道是朋友间的小打小闹?
“你到底答不答应。”林依问道。
严榆结果玉佩,再次确定:“我答应后,这个真不还你了啊。”
林依快速点头,深怕于牧谷返回似的,语气急促:“一言为定。”
严榆纳闷的点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一下抛着手里的玉佩。
又是周一升国旗,严榆站在红旗下,沐浴在阳光里,心情是无比的通畅。
好心情维持到下午班会课,班主任一脸心痛的将她叫出去。
“严榆,老师发现你这几天有在偷懒啊!”
严榆内心一惊,难道是上课睡觉被老师看见了?不能啊,自习课大家都在睡。
又是周一,严榆和于牧谷到学校时,林依已经焦急在等着了。当于牧谷看过来时,她强装镇定走过去,将纸条塞给严榆。
“这是什么?”林依走后,于牧谷问。
严榆也不隐瞒,边展开纸条边说:“答应帮她个忙!今天放学你先回去吧。”
于牧谷点头,留心看了眼纸条上的地址,好像离学校有点偏。
继续刚才的话题,他问:“所以你真的不是人?”
严榆瞥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人,只不过会一些修仙之道。”
“那人真的能成为神仙吗?”
严榆思考了一下:“应该不能吧。”
毕竟从他师父最后的状态来看,飞升后并非想象般那样。
“那既然不能成仙,为何还要修炼呢?”
“这是个好问题。”严榆目前同样处于迷茫状态,解决这些困惑的唯一办法就是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轻轻将于牧谷推到座位上,避开问题:“你还是好好学习社会主义知识吧!”
下午刚放学,林依准时来催严榆:“你赶紧去吧,迟到不太好。”
严榆上下打量一个她,问道:“你不是有事吗?”
“啊,对。”林依一瞬间开始慌乱,“对,我等会有事儿,不是,我现在就有事儿,你赶紧去吧,我先走了。”
于牧谷皱着眉看她离开时慌乱的步伐,提醒严榆道:“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有把握。”
严榆自信道,如果是阴谋的话,她也想借此试试这几天修炼的结果。
两人一同出了校门,去往不同的放心。严榆背后,林依不远不近的跟着。
“于牧谷!”
背后有人叫他,于牧谷回头看,是一起参加田径赛的男生,好像叫范,
“我叫范一之,咱俩一起跑步,你第一我第二。”男生开朗的介绍着。
于牧谷点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范一之跟在旁边问:“和你一起走的女生呢?怎么没看见他。”
于牧谷语气冷淡:“她有事儿。”
范一之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凝固,继续开朗的邀请:“你要不和我去我家吧,我妈今天要做刀削面,可好吃了。”
“不去!”
范一之自顾自道:“吃碗面我们可以一起写作业,还可以看电视,你不想回家的话可以和我一起睡,我妈妈看到我带朋友回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于牧谷有些烦了,他看向一旁傻乐且喋喋不休的男生吗,冷言冷语:“说了我不去。”
范一之像个小傻子一样,明明一脸阳刚的长相,非要做出与气质不符的撒娇动作,十分的怪异:“你就走吧,走吧走吧!”
他拽着于牧谷的衣袖走到马路另一边的公交站,远远的于牧谷看见严榆的身影消失在另一边,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范一之拽上了公交。
“停车,我要下去。”
范一之死死拉着他的校服:“不行,公交不是我家开的,不能说停就停。”
于牧谷闭上双眼努力压制心中的火气,片刻后语气淡淡的说:“放开!”
范一之从小直觉就准,他感觉再不松手自己可能就要挨揍了,于是果断放开。反正这个公交到了下一站才会停车,而他家也在下一站。
带着于牧谷回去,他妈妈就不会再担心他在学校受欺负了。
范一之没料错,公交车刚停,于牧谷就迫不及待的下去冲着来时的方向走。
“这边。”范一之冒着被揍的风险拉着他走,深怕一回头自己就被揍了。
于牧谷本来想挣脱,低头看见范一之露出来的手臂上一块一块的伤痕,仔细看才发现他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的。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于牧谷停止了挣扎,随着范一之穿过高楼大厦,穿过拥挤的弄堂,最后停在了一幢破旧居民楼前。
“我妈做的刀削面可好吃了,真的。”范一之语气诚恳。
于牧谷抬头仰望着几近摇摇欲坠的旧楼,平和的说:“走吧。”
范一之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嗯,走。”
居民楼里灰尘遍布,破旧的自行车、轮椅全部摆在狭窄的楼梯间,烂菜叶,烟头等随处可见,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
于牧谷跟着他一步步上楼,看着他开心的敲门,嘴里喊着妈妈。
很快,瘦骨嶙峋的妇人打开门,双手抬起。范一之握住她的说搭在自己脸上,说:“妈,我带朋友来玩儿了。”
于牧谷敏锐的观察到妇人僵硬的双眼,他适时出声:“阿姨好。”
妇人望向他,面容祥和,眼里却是死气沉沉,她慈爱的开口:“你就是于牧谷啊,进来坐。”
不像是楼道里环境,屋里虽小但很温馨,暖黄的灯光在头顶一晃一晃,与窗外的夕阳交相辉映。
妇人去厨房倒水,范一之凑到于牧谷身边小声说:“你别害怕,我妈看不见,但是她很厉害,能靠声音辨位。”
“吱吱,你说什么呢?过来帮妈妈下面。”
“好嘞。”范一之答应道,顺手打开了老旧电视剧,“你先看,等会就能开饭了。”
狭小的客厅里只剩下于牧谷,他放下书包起身观察贴在墙上的奖状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