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谁说我是一个人在这的?

很快,便有丫鬟引着祈钰到了一个小院子里,祈钰打量了一眼这个打理得还算精致的小院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澜庭跟在后面,等丫鬟走了之后,压低声音问道:“王妃,您真要在这里住下啊?”

祈钰推开房门,见房内陈设一应俱全,在太师椅上坐下,顺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周澜庭心不在焉地坐下,听见祈钰缓缓说道:“我要是不住下来,怎么能找到苏小姐呢?”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周澜庭不赞同地摇着头。

经过这一上午,他已经见识到了林家人的喜怒无常,以及自私自利的本性。

尤其是林文轩,昔日同窗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这就是个卑鄙无耻又贪财好色的小人呢?

祈钰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道:“眼下时间不多了,要是不尽快将人找到,我怕林文轩会下杀手。”

周澜庭一听,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了,忙问:“真的是林家人将我表妹给藏起来了吗?”

祈钰见他现在还转不过弯来,有些好气又好笑。

都说当局者迷,怕是周澜庭太过于忧心了,才没有发现林家人的反常吧。

她将门关上,对周澜庭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林家处处透着古怪吗?”

周澜庭愣了愣,想起自己第一次进门时心底那股诡异的感觉,试探性地说道:“林家好像变了。”

祈钰没有否认他的说法,问道:“那在你印象中,林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周澜庭顺着她的话想了半天,闭上眼,似是回忆般地说道:“我记得,林家的生意不错,家境殷实,我去年年底和几个同窗一起来做客的时候,林家远比现在要热闹得多,林文轩的身体也没那么差,伯父伯母也不像现在一般满面愁容。”

他说完,脑海一片清明,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知道了,林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府上的人少了很多,林文轩因为这件事也病倒了。”

祈钰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对,昨日我去林家的点心铺打听过,生意和往常一般,并没有什么变化。既然不是因为生意惨淡将家中的丫鬟小厮给赶走,那就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林家二老觉得这些人都不能留了。”

周澜庭先前没想那么深,但这么一分析完,背后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看来,林府处处都是秘密。

不等他缓过来,祈钰又接着说道:“我猜,林家人之所以想让我留下,一来是便于给林文轩治病,二来,是想等林文轩的病彻底根治好后,就杀了我。”

“什么?”周澜庭语调拔高,惊讶出声。

他从没想到,林母看似和气的邀请下,藏的居然是这种想法。

祈钰看他吓得面色惨白,默默摇了摇头。

更吓人的她还没说出来呢,周澜庭就已经吓得跟什么似的了。

罢了,她还是先不说了,免得将人吓傻了。

两人坐了没一会,到了午膳的时间,林母差人来请他们去前厅用膳。

祈钰携失魂落魄的周澜庭一齐过去,饭桌上,周澜庭都不敢正眼看林父林母。

好在林父林母也不在意,他们只顾着跟祈钰说话,打听她的身世去了。

祈钰将早就编好的说辞拿出来,敷衍了一番,林父林母听到她师从神医陆清明的时候,双眼明显亮了一下。

“原来是陆神医的高徒,失敬失敬。”林父态度都好了几分。

看得祈钰心下发笑,她毫无负担地打着陆清明的名号。

毕竟,那位陆神医现在还困在皇宫里给皇后开安胎药呢,山高皇帝远的,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自己用他的神医名头来做了什么。

周澜庭倒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连身份都编得天衣无缝、让人信服。

用完膳,祈钰

周澜庭则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他一个外人,总不能赖在人家府里不走。

临走前,周澜庭放心不下祈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

祈钰觉得好笑,便跟林父林母说自己去送一送他。

到了大门口,周澜庭花了点银子打发走了守门的小厮,对祈钰道:“你一个人在这会不会有危险?”

真要出了什么事,周澜庭毫不怀疑自己能被齐王给砍了。

祈钰好笑地看着他,挑眉道:“谁说我是一个人在这的?”

话落,她打了个响指,迅速从屋檐下飞下来一个人。

十七抱着剑,木着一张脸,对祈钰微微颔首道:“王妃。”

周澜庭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祈钰对十七摆了摆手,“去吧,不要被人发现。”

十七飞身而起,迅速又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澜庭好奇地往他消失的地方张望了一会,如果不是这人刚才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他都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为,这种能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只在武侠小说里才有。

祈钰解释道:“这是王府的暗卫,有他在,林家人伤不了我。”

这下,周澜庭终于能放心离开了。

下午,林文轩喝了药,祈钰去给他诊脉。

林父林母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听到祈钰说没什么问题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林文轩早在这人的嫩白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时候,半边身子就已经酥麻了,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病情,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祈钰那双羊脂玉一般白净的手。

祈钰恨不得用银针将他的眼给戳瞎。

但她面上还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不快,对林文轩道:“林公子日后还是要多节制一些,少出入那些花柳之地,不然体内的亏空补不上,这病就好不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林文轩听了满面飞红。

“咳咳——”他咳了几声,试图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祈钰低着头,不着痕迹地用帕子擦了擦手背,压根不搭理他。

林父林母也觉得面上无光,看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便走了。

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林文轩心底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又跑了出来。

他打量着这个姿容清雅的人,咽了咽口水,又低头看了一眼她那双手,心尖微动,手也不安分地想要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