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文回到家中,直接冲回房间锁上门。
这个小小的房间,简陋但却装满了阿菊文的整个精神世界的欢喜,这里有阿菊文喜欢的粉色配套床,有她爱看的书,写字的桌子,看完书后,她转身将书放回那小小的书桌,除此之外,这里也没有别的了。
她没有像其她女孩子一样,爱玩布娃娃,也不像其他女孩子会织布缝衣,这里除了这些简单的家具,她似乎没有更多的精神支柱存在这个房子,也没有更多的精神支柱存在这个世界......
想到这,阿菊文整个身子探到被窝里,倔强在她眼里的发酸的泪水,忍不住地发泄出来,绞痛的心让她忍不住哭得更悲烈,可当她想真正地放声大哭,她却没有做到。
翌日,她回到班上,刚到门口,就听到梁满堂的声音传开:“阿菊文回来了!”
话音一落,教室上的学生都涌出门口看。
起初,阿菊文还一脸迷茫。
“阿菊文真的哭过了!”
“哪里啊?可能是她眼睛太小了!她没有哭过!”班上的劳茜茜反驳。
“哦豁,可能她满脸长着痘痘,痘痘太大了,可把她的眼睛挤没了,看不出来啊......”
这句话一落,班里一片哄堂大笑。
阿菊文此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无非就是昨天他们爬树,因为村里的白莲说了她几句,传开了,他们便拿她打赌罢了。
阿菊文没有理会,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本准备早读。
很快,劳晓芳飒气地走到阿菊文旁边,双手托着下巴,挑眉望向阿菊文,美丽的脸蛋写着自豪。
“阿菊文,其实遇到这种情况,你也不用伤心的。”她不屑地用两只手指捏了阿菊文的下巴,“你可以去整容,但是......你......应该......没有......钱......吧......”劳晓芳把这明明很短的话,却一个字一个字说得非常延长。
第一时间听到劳晓芳说的,阿菊文内心不禁想起自己简陋的家,家里只有一间房子,那个房子算属于她的,也不算属于她,有时候弟弟不想跟爸妈睡觉便跟她挤在一张床上。小小的客厅搭了一张木板床,没有布帘,就这么赤裸裸的搭在客厅的一个小角落。并且他们家都破破烂烂的,墙上刷的白灰已经掉落,有些露出墙里的红砖。
阿菊文去过劳晓芳家,进去她家里面觉得没有劳晓超家里豪华,但是设计得古色古香的,一进去就能闻到一种木的香味,但是当时阿菊文不知道这种是什么木味,只是觉得那种香味比普通的木香,但是没有竹子香。家里设计得很复古。
当时请他们到自己家里来做客都是被他们摇了很久才答应的,因为阿菊文从根本上是自卑的,但是内心又告诉她不能这样,这样的嫌弃跟母亲嫌弃自己遗传了她的病有什么分别,连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当他们来到自己家做客,他们对她更“刮目相看”,想不到样貌不美观,并且家里也穷,很多时候都在阿菊文背后背前嘲讽她。
但是阿菊文自打那以后,她更加觉得她应该更自强,更有信心,而不是一直做别人的软柿子。
想到这,阿菊文一手打开劳晓芳的手,挑眉说:“关你什么事”。接着,阿菊文便低头做自己的,任凭他们在身旁议论,她都避而不听,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书上。
她也不敢很有信心跟劳晓芳嚣张地说:“行!我整给你看!”她似表面坚强,其实都是内心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不要软弱,不要自卑自己的家境和自身状况。可她终究才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她又怎么很坚强地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种嗤笑热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