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间来算,褚裒将军您之前布置的兵马想必已经势如破竹,两路开花了吧?”
兵马在官道上行进,在队伍前方陆风,对着不远处的褚裒说道。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估计是差不多了。
不过不是两路开花,确切的说应该是三路开花才对!”
褚裒转头对着陆风笑了笑,温和道。
陆风同样是笑着道。
“对,彭城自然也要算上的。三路开花!”
望着两人的对话,褚裒身后跟着的谢渊,转头扫了陆风一眼,冷声道。
“陆风总执事,看样子毫不担忧这次剿贼,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渊听着陆风还有褚裒在这前往泰山郡的路上竟然开起了玩笑,这般轻松的对话。
多少让谢渊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之前陆风可是亲自说过了,周围北羯势力的兵马情况。
北伐形势根本就是不容乐观。
现如今正是前往泰山郡的方向,阻击那股北羯兵马。
谢渊最近都在模拟方案,焦头烂额,心里想着怎么能够北伐成功……
越是到这种时候,更是觉得凡事都要慎之又慎的。
这个陆风,竟然在这路上开上了玩笑,并不重视的模样,自然是引得谢渊心中不快。
谢渊虽然惊讶于陆风的才能,但是竟然在这等形势之下,说出此等……不合时宜的话出来。
对陆风的印象里,打上了一个没眼力见的标签。
“驻扎在泰山郡的那批人马最多八千人,现如今敌弱我强。
几乎是稳赢局面,自然是要高兴一些,这样也是能够相对的提升士气不是?”
陆风看着谢渊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其心里在想什么。
并不在意,对其说道。
听到陆风这等言论,谢渊不禁翻了翻白眼,本是反驳陆风的话,到了嘴边刚要开口。
一旁的褚裒听出谢渊的怨念,也是看了过来。
“谢渊侄儿,陆风公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这就好比我们将领者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就越是让手下的士兵觉得这次北伐,定是稳操胜券!”
听到褚裒的话,谢渊沉闷的嗯了一声。
视线一转,也不放在陆风身上,朝着前方看去。
这次,陆风开城门,迎接褚裒晋兵入了彭城,经过几日在彭城队伍的修整。
吸纳了彭城将近五千多人,进入到了褚裒的队伍当中。
一时间褚裒带来的这支队伍,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人。
要不是因为前往泰山郡,恐怕能将士兵人数扩充到两万人也说不准。
不过,由于带的粮食,武器等的限制,最多也就只能承载到扩充两万人地步。
现如今一万五千多人,所带的资源自然是比较充裕,行动起来也是更为方便一些。
马蹄咯噔咯噔响着,褚裒看了一下头顶的烈日,擦了一把汗转头看向了陆风对其说道。
“泰山郡整个地势自东北向西南倾斜,境内拥有多种地貌类型,山地、丘陵、平原、洼地、湖泊兼而有之。
其中最负盛名的便就是东岳泰山,想当年秦王一扫六合,成就千古帝王。便来此泰山刻辞……可惜,我褚裒前半辈子,并未有机会前往泰山上一观……”
听到褚裒略有些叹息的话,谢渊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竖起了耳朵。
“小友出身在齐郡之地,泰山郡之地可曾来过?山上刻辞可曾知晓?”
陆风反倒是愣了愣,没想到褚裒竟然说起了泰山石刻之事,陆风想了一下,便道。
“泰山刻石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刻于秦始皇二十八年,后半部分二世诏书刻于秦二世元年。至于内容……”
陆风望着两人看向了自己,接着道。
“秦王朝以法而治天下。
故而在前半部分叙述秦始皇在整个王朝范围内申明法令,充分利用法来保护约束整个天下,要求臣民遵循法制,并告诫后代要坚持法家路线,永不改变。
至于后半部分则记录了当时的丞相李斯随同秦二世出巡时上书请求在秦始皇所立刻石旁刻诏书的情况。”
听得陆风的解释,褚裒眼中闪过一抹神往之色。
“褚裒叔父,咱们这次不是前往泰山郡吗?正好借着机会爬一次泰山便是!”
一旁的谢渊看着褚裒神色变化,不禁对其建议道。
褚裒摇了摇头,脸上多了一分认真。
“此次北伐,关系重大,现如今满打满算也就是拿下四郡,怎么能在泰山郡逗留。
再者说来,整个赵王朝实力雄厚,咱们这点兵马,稍有不慎,便就会折损在这!到那时,恐收复北方将已无望!”
褚裒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其实褚裒还有一些朝堂之上的烦心事并未吐出。
望着褚裒这等模样,谢渊也不再说话,想来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陆风看着两人,接着将目光放到了道路前方,不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只剩下了急促的马蹄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前进队伍这才停下。
谢渊走到了陆风跟前,不禁说道。
“陆风公子,吩咐下行上教的弟子,咱们就此扎营。”
陆风点头,随即对着身边不愿出去的李峰嘱咐一番。
李峰随即离开了此地,下扎营的命令去了。
“谢渊!”
陆风声音响起,本是就要离开朝着另一处高坡上去的谢渊突然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了坐在一树墩上的陆风。
“何事?”
“你可知,行上教的教主是何人?”
陆风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行上教虽然是晋王朝的势力,起初陆风还以为是桓氏建立的。
但是自从上次带回来的消息,桓氏一门不能参与到北伐之中时,行上教并不受到约束。
想来这背后的那人,并不是桓氏。
加上自从跟褚裒会面之后,此人对自己说话态度语气,似乎很是客气。
陆风便有些意外。
褚裒是什么人,陆风自然是清楚的。
褚裒竟然能够做出如此态度,想必这个行上教背景,他应该是知道的。
在书中,这行上教遭人算计,最终在赵王朝崩溃之前就被人灭了。
这回,因为陆风的介入。
行上教并未遭此书中厄运。
陆风不禁对行上教的教主上了心,有些好奇。
谢渊古怪的看了陆风一眼。
“你身为行上教的总执事,你不知道你们的教主是何人?”
陆风摇了摇头。
谢渊见此,却并未直接回答陆风。
“既然那位不想让你知道,想必一定有她的理由。不过,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谢渊话音刚落,一道快速的身影来到陆风谢渊的跟前。
两人眉头均是一皱。
因为他们知道,这人乃是军中探子,负责侦查周围动向的。
“报!”
“在前方汶阳和巨平交界之地,发现了大批的北羯兵马,此时正在跟一伙人交战!
那一伙人,身穿衣服,跟……”
“跟什么?!”
谢渊冷声喝道。
“穿的衣服,跟行上教诸位很是相似……”
听到行上教三字,陆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