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是相当不礼貌啊!”
白若甩了个白眼,但不生气。在游戏里说她是妖魔鬼怪的人多了去了,她早就习以为常。
“而且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这么冒犯我真的好吗?”
白若眯起眼,想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但这刻意装出来的表情,在旁人看起来反而有几分可爱。所以王鬼散丝毫没感受到威胁,依旧不紧不慢道:“我可有证据。”
“证据?”
“不错,证据就是,你来这城里不过半年,却能收买全城人的人心。这满城无论男女老幼,竟没有一个人对你有怨言,你不觉得太不合常理了么?”
“就这?”
白若还以为他想提出什么爆炸性的言论呢。
她冷哼两声,解释道:“理由很简单,我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利益冲突。而且我是开医馆的,其中大多人都欠我人情,对我有几分谄媚不是理所当然?”
“那你当街杀人又怎么解释?”
“恶人不该杀么?”
“恶人自有官府处置,怎么能由我们修行之人插手?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么?”
“规矩?不懂啊,又没人和我说过。况且,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嘛。”白若耸肩,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白若往前站一步,用余光看了眼王鬼散。
王鬼散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威胁,几乎是下意识的弹开,与白若拉开了五米以上的距离,一只手已经握在了背后大剑的剑柄上。
白若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问:“所以你说我是妖女的理由就这些么?”
“还有你这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你带着的那个小妖女。”
“荒唐。”
白若说着转身,她的眼眸已经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瞳孔呈现菱形,宛如真正的妖邪。
在这诡异的眼睛注视下,王鬼散顿觉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翻起。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已经淹没理智,他下意识想逃走,却发现身体竟不能移动分毫。
“要说我是妖邪鬼魅的话,起码要拿出这种水准的证据嘛。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只凭自己的主观判断就擅自给别人贴上标签的人。不知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王鬼散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话,他的舌头像被冻结般无法活动。
白若走近他,笑道:“不是你说的嘛,我是妖女啊。就算我极力否认,你也已经认准了这个‘事实’吧?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这段打听来的故事加上自己的修饰,给我传的到处都是。然后自诩自己和妖女交过手,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名气。”
白若绕到他身后,掀开他的披风,将他背上的大剑解下来,边耍便继续道:“所以会选在这样的地方和我见面啊,还在附近的墙角安排了同伙,是准备好惹怒我后,让他们接应你跑路对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
“啧,可以别浪费时间说废话吗!再给你一点时间哦,你要想好理由来解释清楚你和你同伴的所作所为。不然可真的是会死人的,我杀的人不少了,不差你们几个。”
王鬼散是见过世面的除妖人。
虽然也没经历过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对战就是。
在白若的杀意稍稍收敛后,他已经开始按照白若的要求盘算说辞。
“我……我们只是对你的身份抱有怀疑,想……试一试而已。”
“那现在试出来了么?”
“你是个好人,我们不会再来打搅你。”
“骗鬼呢!”
白若没好气抬起大剑,用剑鞘砸向他膝盖后方。在身体无法反抗的情况下,王鬼散被这一下打得跪倒在地。
白若拔出剑,用剑刃抵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快说实话!”
“哼,说了不也是死。”
王鬼散忽然硬气,两眼一闭,脖子一抬,一副让白若干脆一些的态度。
“果然是和我说的那样,就是奔着来给我找麻烦来的是吧!你们这些人要是这么闲,能不能替这黄石镇的百姓想想出路,而不是一个劲来和我作对。”
“人与妖,势不两立。”
“我呸!没有我,黄石镇早尸横片野了。而且你们断定是人是妖太草率了吧?就因为我厉害,所以我就该是妖怪?我做的明明都是好事,还得被你指责?”
白若一口气吐槽完,解开了对王鬼散施加的束缚。
技能“邪眼定魂”效果解除,白若的眼睛也恢复成寻常的颜色。她一把揪住在控制效果消失的一瞬间就打算逃走的王鬼散,将他狠狠甩在地上。
白若厉声喝道:“再不识好歹,我保证你和你同伴都要死。”
这话相当有威慑力,王鬼散安分下来。
“你想干什么?”王鬼散盘腿坐在地上,也不捡刚才被甩掉的斗笠,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白若。
要是别人,白若准觉得这是个好色之徒。但这货脑袋里对人和妖有很深的固有观念,估计是对白若一点兴趣没有,只是在纯粹警惕而已。
“你从哪来?”
“不告诉你。”
“那所属的组织叫什么?”
“不告诉你。”
“靠!你真是活腻了是吧。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呢!”
白若走到他跟前,他便自觉的两眼一闭。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只要他不抱着活着的希望,白若还真就拿他没办法。
才怪!
白若要的就是他这一幅完全放弃抵抗的态度。
在王鬼散闭眼的瞬间,白若捏了个结印,点了下他的额头。“生物支配”发动,对于实力较强的人,这招其实不容易生效。但如果对方完全放弃抵抗,那么成功率就能大大增加。
王鬼散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说明控制效果已经生效。
“从哪来呀?”
“胧月国。”
“哪个组织呢?”
“黑煞会。”
“同伙几个人?来黄石镇的目的是什么?和我见面的计划又是什么?”
“四个人,来黄石镇是来打听神兽的下落。和你见面是因为对你感到好奇,你是一个计划之外的威胁,需要提前探寻到情报。”